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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現在放大煙花的話,大概率會被抓起來?!?/br> 是這個的問題嗎? 相野扭頭就走,卻又被邢晝抓住。邢隊長的魔掌,你永遠也無法逃離。 十分鐘后,相野在海邊玩起了仙女棒。 天吶,相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半夜的海邊做這種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才會做的事情,而且周圍已經沒人了,黑漆漆的,一點都不浪漫。 見鬼的戀愛,誰愛談誰談去吧。 相野克制著自己翻白眼的沖動,面無表情地蹲在地上,手里拿著仙女棒,晃一晃,假裝自己很開心。 邢晝其實知道這樣的舉動稍顯幼稚,像相野這樣的“高冷貴公子”,一定是“不屑”的。但邢晝又喜歡看到這樣的相野,很鮮活,也很……可愛。 如果可愛是這樣定義的話。 “你自己為什么不玩兒?”相野發出抗議。 “年紀大了?!毙蠒兊?。 相野竟無言以對。傍晚時那幾個女生果然沒說錯,這個人想老牛吃嫩草。 但他到底想不想吃呢? 相野又蹙起眉來,抬眸看著邢晝,一時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個什么章程。而就在這時,遠處忽然找過來一道手電光。 “這么晚了誰還在那兒!”呼喊聲也隨之傳來。 糟糕。 “有人來了?!毙蠒兓仡^看了一眼,隨即拉起相野的手,飛快撤離。相野本不想跑,但被他拉著,也不得不跑起來。 事實證明,在半夜的沙灘上,不管是放大煙花還是小煙花,都有可能被抓的。 因為你不是有病,就是有鬼。 兩人都是飽經訓練的緝兇處成員,那跑起來,要多快有多快,眨眼間就跑出老遠。追在后面的巡邏隊員本就是看到有光,隨口喊一嗓子,誰知道對方會跑呢? 跑了他就得追啊,可壓根追不上! “呼……”他大口喘氣,看著前面幾乎快要看不見的身影,一度懷疑人生。 那廂,相野手上的仙女棒還沒燃到頭呢。那點光一路跟著他們跑過沙灘,就像夏夜的螢火,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流光的殘影。 兩人停下來時,流光也停下來。仙女棒正好燃到頭,而相野借著那最后的一點光,看了看周圍的情形。 他們跑到堤岸上的某個避風處了,身后就是墻壁。 相野背靠在墻上,緩了口氣,到現在都沒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跑。為了區區幾根仙女棒嗎?太荒唐了。 今晚的一切,走向都很詭異。 他光顧著想,沒注意到邢晝,驀地轉身,卻差點撞在邢晝胸膛。這避風處太狹小了,兩個成年男人躲在這兒,難免有肢體觸碰。 可那么大的地方呢,他們為什么偏偏要躲在這里? 相野抬頭看了看邢晝,下意識要走,走不出去。 邢晝站在他身前擋住了他所有的路,低頭問他:“今天還抽煙嗎?” 相野:“你管我?!?/br> 邢晝:“我沒資格管嗎?” 相野:“邢隊長管天管地,管不了隊員抽煙吧?整個緝兇處,只有我不抽煙?!?/br> 其實是瞎編的,相野根本不知道別人抽不抽。 邢晝依舊不拆穿他,問:“那我要怎么樣才能管你?” 相野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自己想?!?/br> 說話間,兩人越靠越近。 其實是邢晝進,相野退。直到退無可退,相野又退到了墻邊,狹小的墻角,無處可逃。他終于發現自己好像錯估了邢晝,他不是什么假正經的老干部。 相野別過頭,感覺邢晝的呼吸都噴吐在了他的脖頸上,略顯灼熱。邢晝好像下一秒就會親下來,但等待的過程又被無限拉長,直到邢晝的低語傳來。 “我一開始不明白,為什么我會對你有一種特殊的保護欲?!毙蠒內钥酥浦?,保持著微小的足以挑動心弦、滋生出無限旖旎的距離,說:“后來我覺得這樣不對,會帶壞你,作為隊長,我該對每一個隊員負責?!?/br> 相野聽著,手指扣著墻面,心撲通撲通直跳。 邢晝又往前進了一步,進到相野終于又抬頭看他。四目相對,他說:“可是阿平的事情再次提醒我,不伸手抓住,就會后悔?!?/br> 緝兇處,就建立在無數的悔恨和遺憾之上。 從前的邢晝,會恨自己的父親,為什么冷淡疏離。后來的邢晝,又開始后悔,為什么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沒有好好坐下來跟他說過一次話。 哪怕一次。 相野能看到他提起“后悔”這兩個字時,眼中潛藏的一絲痛苦。但他真的不會安慰人,所以干脆揪住邢晝的衣領,問:“親不親?不要廢話?!?/br> 邢晝只能用行動回答他。 狹小的角落里,空氣逐漸升溫。這里風吹不到,月光也主動回避,躲在了云層的后面,偶爾才探出頭來,悄悄窺探。 海邊的情侶,永遠不會讓它失望。 第71章 向日葵 緝兇處邢隊長的行動力有多強,相野深有體會。 如果說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前,邢晝還克制著不去越界,任憑相野做什么,他都保持平靜、不動如山。那捅破那層窗戶紙后,相野就發現——全不一樣了。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了,跟你說的話不一樣了,你可以繼續去撩撥他,如果你有這個膽量的話。 尤其在接吻的時候,相野終于發覺,以前的一切都是表象。邢晝根本不是什么老古板,他是猛獸,而自己——充其量是只小羊羔。 相野有點氣。 少年人都是好勝心強的,可年齡、體力的差距擺在那兒,他也就只能暫時偽裝乖巧。好在他很擅長做這樣的事。 當然,這也僅限在邢晝面前。 不管怎么說,相野是第一次談戀愛,無論什么體驗都是新奇的。這一夜,他也毫無意外地做了點特別的夢,只是尋常人大多會做點春天的夢,他的夢里也是春天,自己卻換了物種。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小獅子,威風凜凜的獅子,草原之王。春天到了,又到了萬物……咳,反正就是那么個意思,他在自己的領地巡視,傲視群雄,卻被另一只獅子叼住了命運的后脖頸,拖走了。 他倏然驚醒。 刺耳的鈴聲縈繞耳畔,一聲聲不停歇,吵得人腦仁疼。 他蹙眉抬頭,正想去尋找那惱人的源頭,一只溫暖的手掌就捂住了他的耳朵,將他重新按回去,“你繼續睡?!?/br> 那聲音是邢晝的。 相野這才發現,自己又睡到邢晝懷里去了。不過他們都是那種關系了,干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他便安心躺下,兩眼一閉,誰都不理。 可邢晝接了電話之后,語氣突然便得沉凝,“真的是他?你確認過了?” 相野便又睜眼,“誰?” 邢晝坐起來,直接打開APP,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