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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辦法,緝兇處想必有途徑跟他們協商,而小姑娘也需要立刻送醫。殺人的必須付出代價,無論有罪還是無罪,自有說法。相野自己卻有點支撐不住了,護身符雖然保護了他,但他仍然受了不輕的傷,再加上體力透支,身形一晃就倒了下去。 黑暗淹沒了他。 在一片看不清前路的混沌中,一艘小船慢悠悠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看著船上幸福的一家三口,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遠去。 前方是一座孤島,島上有座廟,廟里燈火通明,依稀有唱經聲傳來,撫慰心神??赡撬掖偸强坎涣税?,廟就在那里,看起來近,又遠在天邊。 再次醒來時,相野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陳君陽坐在床邊低頭看手機,相野偏頭時正好能掃到他的手機屏幕,上面正在放。洪世賢一句“你好sao啊”,讓陳君陽看得津津有味。 相野重新閉上眼,算了,繼續睡吧。 但陳君陽一直留意著他呢,發現他醒了,連忙把手機背到身后,又拿起放在床頭的相野的手機遞過去,說:“人救回來了,在重癥監護室,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其余的你自己去問決明吧,他會告訴你的?!?/br> 說完,陳君陽閉緊嘴巴,顯然是不打算再開口。但他能一口氣說這么長一段話,已經算很給相野面子了。 相野坐起來,接過手機打開APP,只見客服小精靈已經把事件的相關資料和后續處理問題都發給了他。 唐菀已經被抓了,罪名是過失殺人。鹿野的人被定性為人販子,倒也貼切,而相野和陳君陽則被隱去了姓名,變成熱心群眾,一筆帶過。 至于唐家的事情,唐菀的前夫確實是鹿野的人,與唐菀生下一女,名叫唐一寧。 唐菀也曾是個天真的性子,有情飲水飽。她嫁給了一個來歷不明且一無所有的男人,本以為可以過上幸福生活,但沒過兩年,丈夫意外死亡,生活的重擔立刻將她壓垮了。她不得不為生計發愁,為曾經的選擇后悔,女兒也被丟到了鄉下,由奶奶撫養。 到了今年,唐菀再婚,另一半不愿意撫養前頭的女兒。恰好鹿野的人找到她,偽裝成沒有孩子的富商,先是跟她搭上線,又“偶然得知”她有個女兒,提出領養。 五十萬,是買她跟女兒斷絕關系的錢。 可是沈凝香,沈老太太不愿意。她本以為女兒叫她們去清水市,是終于想開了要把孫女接回去,誰知道是什么領養,于是跟女兒大吵一架,又帶著孫女回到官水潭。 唐菀追過去,在與沈老太太爭執的過程中,失手將她推倒在香案上。 后面的事情,便是相野看到的那樣了。唐菀失手殺人,必定會被警察抓走,眼見事情即將敗露,鹿野的人干脆就地取骨。 至于那個最早在水里被淹死的人,他是真的死于意外,水鬼之說純粹是封建迷信。在這件事情里,真真假假,官水潭的村民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了,而唐菀的前夫,那個來自鹿野的男人,死因是車禍,暫時查不出任何的問題。 可邢晝說過,現在在外面行走的鹿野的人,數量大約不過百,一個小小的官水潭怎么出現了兩個?一個宋靈,一個唐菀前夫。 而且相野剛到官水潭,事情就發生了,他還那么湊巧地跟祖孫倆坐上同一輛長途車,太過巧合。 這一切的巧合,就像邢晝被引到江州一樣,愈發像是有人在背后cao控。更像一張看不見的網,逐漸收縮,將相野困在其中。 看到最后,相野的視線又停留在那幾個熟悉的字眼上,“五十萬”。他的余光瞥到床頭柜,從沈家老宅里搜出來的那張照片就放在床頭柜上。 他伸手拿過照片,問:“發給決明看過了嗎?” 陳君陽搖頭,那是相野的東西,陳君陽沒有隨意去動。這是頭兒說的,說要讓相野自己做選擇。 相野沉默片刻,把照片拍下來發給決明。 XY:幫我鑒定一下筆跡。 客服小精靈:好呀,你懷疑這筆跡是誰的? XY:我媽。 交待完,他又看向陳君陽,問:“我能去看看她嗎?” 陳君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轉身走出病房,不一會兒便推著輪椅進來,示意相野坐到輪椅上去。 相野:“?” 陳君陽:“??” 相野:“我不需要?!?/br> 陳君陽:“不,你需要,你骨裂了?!?/br> 相野這才發現他的小腿上打著石膏,胳膊纏著繃帶,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擦傷和淤青看起來格外恐怖。 乍一看,相野仿佛一個重傷患者,但相野知道自己的傷并不重。他從小就是這樣,因為皮膚白,有一點點傷口就會變得很明顯。 幼兒園里的小朋友從來不敢惹他,怕他碰瓷。 最后,相野還是坐上了輪椅,由陳君陽推著他來到了重癥監護室外。隔著窗戶看進去,唐一寧小朋友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嘴里還插著呼吸機。 她還沒有醒,藥里加了安定,能讓她多睡一會兒,不必被傷痛折磨??墒撬倳褋?,到時候又該怎么面對殘酷的真相? 相野在病房外看了許久,看著她就好像在看自己。一直到日落西山,決明那邊發來了筆跡鑒定的結果。 客服小精靈:筆跡確定是宋靈的。 鐺。 塵埃落定的聲音,像官水潭的鐘聲在相野心里響起,余韻綿長。 是宋靈在照片背面寫下那一行字,“他是不是瘋了”,這個他,就有更大的概率指向沈延之。再加上那多出來的五十萬,幾乎是逼著相野去相信所謂的真相。 如果沈延之真的是背叛者,那他跟宋靈的意外就不可能是真的意外。楚憐緊跟著出事,是否是鹿野的人抓住了宋靈,借此要挾他? 但楚憐如果是受脅迫的,那他就不是真心背叛緝兇處。那被他殺死的緝兇處的人,又作何解釋? 誰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相野越想,眉頭越是緊蹙。線索太少了,他就算再聰明,也無法僅靠推理就得出結論。緝兇處那邊肯定還有更詳細的資料,譬如那段視頻、被楚憐殺死的緝兇處成員的詳細信息,等等。 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 相野回頭,正對上邢晝的臉。 邢晝很高大,站在相野面前的時候,足以把他籠罩在自己的影子里。神色冷厲、不茍言笑,挽起的袖口上沾著幾點血,小臂上有傷,新傷附著舊傷,明明是比相野更嚴重的傷勢,放在他身上,就只是尋常。 “你覺得我怎么樣?”相野抬頭看著他,忽然問。 “嗯?”邢晝還沒回答,靠在墻邊的陳君陽驚愕地轉過頭來。這是什么糟糕的問話?微妙的、透著股粉紅氣息。 直男如邢晝,當然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