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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家或者去哪個餐廳吃飯的話,可以直接告訴司機?!?/br> 江慕言報了個美食街的地址,又說了句“謝謝”。 這一路上,云及月都在糾結她要怎么開口,半天都糾結不出個所以然。 下車后,她跟著江慕言來到了一家煙霧繚繞的烤魚店。 云及月:“……你吃這個嗎?” 她開始懷疑,江慕言真的繼承了江鋒的家產嗎?真的嗎? 江慕言垂下眼睛,略微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沒什么胃口。吃點辣椒勉強可以多點食欲。這地方環境不算好,你要不然先回去……” “沒事沒事,我能習慣的?!?/br> 她被接回云家之前,經常和秦何翹在一中旁的燒烤店里擼串,更臟亂差的環境都見過,遠沒有江慕言想的這么嬌氣。 至于江慕言沒什么胃口的理由,云及月也能猜到一點。 他和云野合作的項目出了點岔子。估計跟這件事有關。 而這一切的源頭…… 又扯到她身上了。 江慕言替她搬了一個矮凳,又坐在她對面:“我半個小時前給你打了個電話。是哥接聽的——” “我在他旁邊?!?/br> 江慕言的表情微微怔松:“那你和他及時解釋清楚就好。我的解釋,他基本不會聽,希望他不會因此對你產生過多的誤會?!?/br> “是我考慮不周,打電話的時間不當,抱歉?!?/br> ……怎么變成江慕言向她道歉了? 云及月低下頭,纖細的十指輕輕捂臉,聲音細若游絲:“我要你的手機號碼,其實是想和你說件事?!?/br> 她將昨天為了跟江祁景離婚說她喜歡他,還有半小時前說她單戀他十年這些破事,全都解釋了一遍。 說到最后,云及月將腦袋垂得很低:“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對不起。是我想離婚的一己私欲牽連到了你。我會盡力補償你的損失……” 她實在是太莽撞了。 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也有人兜著、有人包容,所以做事從來不考慮后果。 以至于連累到了無辜的江慕言。 她離了婚能在家人的支持下跑去世界各地,無限期屏蔽江祁景的一切干擾。江慕言卻不行。 “不是你的錯?!?/br> 江慕言低下頭,聲音溫緩:“無論你說不說那些話,他都不會放任我和云野的合作。商場即戰場,這場戰爭在你提離婚之前,他確定截胡爸看好的地皮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打響了。你根本沒必要自責?!?/br> 道理好像是這個道理,但是…… 云及月雙手合十:“可是我把不知情的你牽扯進來了?!?/br> “沒關系?!苯窖該沃?,唇角微微上揚,“能在你口中成為你喜歡了十年的人,我很榮幸?!?/br> 恰巧在這個時候,老板娘把烤魚端上了。 nongnong的煙蒸騰起來,熏繞著江慕言的眼睛,遮掩了眼底的深意。 云及月不由自主地坐直,認真地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雖然你確實是我初戀,但都過去了?!?/br> 她離婚后唯一的念想就是小城堡。 江慕言端起紙杯,抿了一口檸檬水,笑意淺淺縈繞在唇邊:“我明白。云小姐——” 云及月換了個撐臉的姿勢:“你叫我云及月就行?!?/br> “嗯。云及月,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要在這附近耽擱一段時間。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先回去。我等下打車就好?!?/br> 同一句話由不同的人說出來,效果截然相反。 別人說這話是逐客令。 江慕言說就像是在為她著想。 云及月手指糾在一起,隔了幾秒后又松開,拿起放在小木桌上的包包,“那……再見。我回去給你發消息?!?/br> 她還是覺得有些事情當面說不清。 江慕言并沒有再推脫,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她上了車。 等那輛低調的賓利慕尚消失在車水馬龍之中,他低下頭,翻出一周前的匯款記錄,給某個沒有備注的賬號又轉了一大筆錢。 那個昵稱叫NX的賬號回得很快:【還要繼續嗎?】 江慕言并沒有答,而是用他一如既往的禮貌腔調回復:【謝謝?!?/br> 對方無話可說,大概半個小時后才訕訕地跟了一句;【嗯嗯,我知道了?!?/br> “老板娘,”江慕言放下紙杯,“烤魚打包?!?/br> 老板娘看著他面前還沒來得及動筷的烤魚,有些訝異,卻還是照做了,用錫紙盒打包得整整齊齊。 “你們這里晚上是不是會接待幾位流浪的老人休息?”江慕言輕聲問。 他在這一片區的消息一向靈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聽了不少。 老板娘點了下頭。 “那再幫我做一份。這兩份一起送給他們做晚餐,餐費我出?!?/br> 江慕言付完款,徑直離開了美食街。 手機震了震:【江祁景回來了?!?/br> 江慕言玩味地笑了一下。 【是嗎?我走得有點早,目前也回不去,真可惜?!?/br> * 剛回到家,云及月就接到了塑料姐妹狐朋狗友的邀請,問今晚pub熬夜狂歡約嗎。 她在江宅裝了半個下午的賢淑體貼,被壓抑的天性早已蠢蠢欲動。想也沒想就回了個“OK”。 云大小姐火速換上H家的初春新款,將那天跟江祁景提離婚時的非主流妝容在臉上重新化了一遍,戴上墨鏡,以酷到何女士都認不出這是她親女兒的姿態高調去赴約了。 pub一樓舞池大得出奇,沒有多余的空間拿來做包廂,稍微清靜點的地方就是角落的卡座。 遠遠望去就是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根本看不見熟悉的臉。 還是跟她關系還算不錯、上次邀請她去油畫院看畫展參加拍賣會的魏琳走了過來,把她帶到了聚會的地方。 云及月摘下墨鏡,就聽見有人調笑了一聲:“及月,江總舍得把你放出來???” “難道他不舍得我就不能出來了嗎?”云及月坐下來,裙擺的亮片在鐳射燈下閃爍得極為漂亮。她紅唇微抿,隱隱有些不屑一顧,“江祁景可左右不了我?!?/br> “行啦行啦,出來玩就好好玩,別聊有的沒的?!?/br> “云姐,秦何翹怎么沒跟你一起?又去忙她那個娛樂公司啦?” 云及月本來想說秦何翹去騙渣男感情了。但是想到秦何翹說她讓那個姓楚的大少爺給星華娛樂的劇組投資了幾百萬,又改了口:“是啊,星華剛起步,是挺忙的?!?/br> 她接過玻璃杯,倒滿勃朗白,揚聲道:“今晚來慶祝一下,不醉不歸!” 慶祝什么,云及月沒有明說,其他人也不知道。 但是她自己知道—— 當然是慶祝那美好的和諧的單身生活啦。 她有百分之萬的把握,江祁景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