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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美滋滋地對鏡自照十分鐘,隨后做作自拍了幾張,發給秦何翹:【快來看美女??!】 秦何翹:【配字:愛我妳怕了嗎?妳若摺我閨蜜壹雙翄髈,我必毀妳整個天堂】 云及月:【?】 云及月:【也沒有這么非主流吧???】 秦何翹;【云及月,你現在不應該來找我,應該打電話給何姨說一句“mama謝謝你給了我一張可以胡作非為的臉”?!?/br> 云及月委屈了幾秒鐘:【我是去離婚的,氣勢最重要,好看什么的放后邊?!?/br> 秦何翹:【????】 秦何翹:【????離婚?】 秦何翹:【你和江祁景??????】 不等云及月反問“有什么問題”嗎,那邊就傳來一段60s的長語音。 點開是秦何翹完全不喘氣的笑聲,從頭笑到尾,笑了整整一分鐘。隔著網線都能想象她此時的歡樂。 秦何翹還給了溫馨提醒:【記得早點把江祁景的通訊方式全部刪除拉黑。小寶貝,我相信你會成功的,沖鴨?。?!】 聊著聊著,車子在盛京名邸門口停下了。 云及月已經很久很久沒來過這里。 上次來是在深夜十點,為了應付忽然到訪的江老爺子,她從左河香頌飛速地來到這里,假裝自己是剛去外面買完東西回來。 記得當時江老爺子還說她賢惠,采購東西都親力親為。 再上次……沒什么印象。 她有些茫然地摁了一旁的提示鈴,手指攥著披肩,隱隱有些緊張。 是江祁景親自給她開的門。 室內恒溫,男人只穿了件休閑干凈的灰色襯衫,扣子扣到脖頸下最上面的那一顆,冷靜而漠然。 他微微垂眸,眼底漸漸浮起深色。 云及月朝他拋媚眼:“我今天的打扮是不是驚艷到你了?” “嗯?!彼p輕頷首。 臉上紅橙黃綠青藍紫等顏色一個不缺,漸變暈染后顯得和諧又浮夸,和她頭上、耳下、頸上、手上的各色珠寶首飾交相呼應,碎銀披肩和小黑裙只能淪為陪襯的底色。 江祁景頓了頃刻,補充了個詞語:“很可愛?!?/br> 像小彩虹。 云及月:“……” 她準備的挑釁話語突然卡住了,隔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個,謝謝你的夸獎?!?/br> 目光落在江祁景身后,入眼之處全是新鮮欲滴的香檳玫瑰。 在茶幾上,在櫥窗下,在垂燈邊。柔軟的淡金色讓冷色調為主的客廳多了幾分暖意。 這是……為她布置的? 可惜并沒有什么用。 也不對,用處還是有一點的。至少她人生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提離婚,是在如此有儀式感的場合。 云及月很認真地道:“我們是來吃燭光晚餐的嗎?我不餓?!?/br> 她昨天被氣飽了,現在還沒緩過來。 男人低下頭,在她眼瞼輕輕一吻,聲音低沉繾意:“坐好,等五分鐘?!?/br> 云及月來不及躲,回過神來時整個人都僵了。 第一反應不是討厭和反感,而是無端地想到了江祁景把她從新西蘭哄回來的時候。 他也是這么輕輕吻她的。 然后……好像就是在回程的飛機上,他告訴她,他要去北歐。 記憶一下子連貫了起來。 江祁景前一秒還在為了讓她回國而哄她,哄到手的后一秒就直接告訴了她這個破消息。 他甚至不屑于多騙她一會兒。好像她在他眼里就是個物品,早已經明碼標價好,花過多的時間和心思就是種浪費。 光是回想起當時的畫面—— 她那么認真又憧憬地享受著為數不多的甜蜜,像所有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撒撒嬌,試圖再得寸進尺那么一點點。 換來的就是江祁景不近人情的告知。 好像他認定了把她哄回來之后,她就不會再跑了似的。 就是如此冷靜地把她的心思玩弄在手心里。 她的那些小心翼翼的心思,完全就是徹頭徹尾的物品……對嗎? 云及月用力地碾了碾唇瓣,想直接把手包砸江祁景身上,卻發現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二樓了。 她連忙追了上去。 二樓書房的門微掩,泄露出白熾的光。 云及月推開門時,正好撞見江祁景從書桌下拿出一個黑漆漆的絲絨盒。 她根本不想知道江祁景送給她的禮物,到底是個什么級別的驚喜,靠著門,雙手抱胸,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兩個月后是不是要和席暖央一起去北歐?” 江祁景將絲絨盒放在一邊,音色很淡:“……不去了?!?/br> 云及月語塞了片刻,想問他一個大男人怎么敢做不敢當,又覺得如果他非要否認,問也問不出什么結果。 干脆換了個話題:“那你和席暖央……” “我很早就向你澄清過?!彼財嗔嗽?,“如果你失憶忘記了,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江祁景是真的準備再說一遍。 她失憶了,很多事可以遷就一下。 讓邵航去席家的事情是昨天臨時起意,她也當然不知道。 但是云及月正在氣頭上,越想越覺得他這句話里充滿了敷衍。 ——他曾經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這句話,說了太多次。 混亂的記憶重疊在一起,實在很難分辨出哪句是真情實感,哪句是虛情假意。 況且很多東西,并不是一句澄清就能解釋清楚的。 敷衍、忽視、輕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罪魁禍首的一部分。 比如她剛剛想起來的那一幕。 還有她沒想起來的一幕幕。 云及月咬了咬唇,冷淡地假笑:“不用了,我相信你?!?/br> 行。 他清清白白,那她無理取鬧行了吧? 他不肯出軌,那她出軌行了吧? 他能給自己過往的那些行為找無數個合適的借口,那總不可能給她找理由吧? 昔日在江祁景面前碎得一塌糊涂的自尊心,一點又一點地堆在一起,好像把曾經消失的數千數萬次都累計起來了。 她正在氣頭上,邏輯也理不清,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和江祁景再也不見,讓這個傲慢的狗男人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她原本只是想離婚,可是現在改變了主意—— 不但要離婚,還要氣死江祁景。 不但要氣死江祁景,還要借他最討厭的人,達到火上澆油雪上加霜的絕佳效果。 云及月深吸一口氣,所有的怒意都變成了明媚奪人的笑容。 越是氣,就笑得越好看,溫柔賢淑又善解人意:“江總,事情呢,是這個樣子的——雖然我失憶了,但還記得我一直另有所愛。 你這么好,為了我又是不去北歐,又是跟其他外面那些女人劃清界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