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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給你——等等,我差點忘記他已經把那筆股份轉給我們家了。哎, 真抱歉?!?/br> 席暖央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云及月捂著唇, 笑聲清脆:“不過席小姐追趕我的腳步這么多年,能當上千夫所指的小三都是夢寐以求吧?” “云及月,我勸你少說兩句沒用的話,多想想江祁景和我……” 電梯門緩緩打開, 云及月頭也不回地走進去。門快速合上, 隔絕了席暖央的聲音。 檢查鑰匙,下樓, 上車, 回左河香頌。從頭到尾都沒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然而這一切都是假象, 她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隨意。 云及月滿腦子都是席暖央放出來的近似爆炸性的信息。 這么重要的事情, 他是沒跟她講過, 還是她失憶后忘記了? 可是如果是她忘記了,今天她向江祁景坦白失憶的時候,他怎么著也得提醒兩句吧。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或者換句話說,也許這件事在江祁景那兒就是件小事。 云及月泄憤似的咬了一口果凍, 甜膩的味道卷上舌尖,她心情這才平復了一部分。 冷靜下來,又覺得席暖央很可能騙了她。席老夫人造謠污蔑、潑臟水、挑撥離間這一套玩得行云流水,說不定她的寶貝孫女席暖央得到了真傳。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確定消息的真偽。 云及月翻出通話記錄,點下了秦何翹的名字。 接通的時候,她還能聽見秦何翹對人說話時溫溫柔柔的聲音:“譯哥哥,你可以先在這里等我一下嗎?我朋友好像有事要找我?!?/br> 云及月嚇得連自己要說什么都忘了。 電話那邊嘈雜的聲音逐漸減少,應該是秦何翹獨自一人走到了無人的角落。她的聲音也隨之恢復了冷靜:“及月,鑰匙不見了嗎?” “沒有。我保存得很好?!痹萍霸碌?,“我想問你一件事,關于之前我和江祁景……” 秦何翹忽然截斷她的話,語調里隱隱帶著緊張:“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云及月:“沒有,我就是想問問江祁景兩個多月之后要去北歐嗎?” “對?!?/br> 云及月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不被氣到暈厥:“席暖央要和他一起嗎?” “……嗯。他投資星華,讓席暖央跳槽過來,也是為這件事做鋪墊。席暖央是席家在這次合作中的代表?!?/br> “我就知道這么多,基本上都是你跟我傾訴的時候告訴我的?!?/br> 她心頭一凜:“我之前知道他要去北歐出差?江祁景之前跟我說過嗎?” “當然是親口說的?!鼻睾温N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笑聲都尖冷了一點,緊接著又輕了下去,小心翼翼地道,“聽說云叔和何姨給你準備好了新家……” 云及月也跟著笑,聽上去是真情實感的愉悅:“我挺喜歡的?!?/br> 秦何翹松了口氣:“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你云大小姐要什么沒有?不喜歡的扔掉就是?!?/br> 掛斷電話后,云及月將手機反手扔到一旁。 明知道秦何翹不會騙她,但這個時候,她甚至開始懷疑秦何翹話里的真實性。 江祁景之前就把這件事情告訴過她??? 那她當時為什么沒有當機立斷把離婚協議書扔到江祁景臉上? 這說不通啊。 云及月想了很久都沒有頭緒,最后只好強行讓自己別再想了。反正現在把離婚協議書扔過去也不算遲。 首先,協議書上最有爭議的財產分割不是問題。他們婚前就已經簽好了協議與聲明。 其次,離婚第二有爭議的孩子撫養權也不是問題。 最后,云野高中時的好哥們剛接手京城排名第一的律師所,替她擬一份離婚協議再簡單不過。 隨后又否決了這個主意。她先出手的話太過被動,怎么可能玩得過江祁景? 不如先跟江祁景商量好離婚的事情,讓他擬出協議,她再讓律師來找茬。 計劃非常完美,就等實施。 云及月又咬了一口果凍,準備和江祁景對峙,卻沒想到對方更快一步打來了電話。 “我有點事,”男人的嗓音里藏了些難以發現的疲憊,向來簡短冷淡的尾音都放慢了些許,“明晚再讓人來接你,抱歉?!?/br> 客廳里是近似于溺水一般無聲的沉默。 “……隨便你吧?!?/br> 她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垂燈,越想越覺得好笑,于是真的笑出了聲:“既然是驚喜,等的越長越有期待感不是嗎?” 男人沉了沉,啞聲道:“你會喜歡的?!?/br> 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篤定語氣。 云及月也不想再生氣了,黏糊糊地附和著他:“是呀,你給的都喜歡?!?/br> 掛斷電話,她不停地深呼吸,默念著一點都不熟悉的大悲咒,強行忍住罵人的沖動。 今晚去向江祁景套話的計劃失敗了。不過也沒什么關系。就算不問,也能猜得個七七八八—— 和席暖央去北歐這么大的事兒絲毫不在意她的感受,不在意她會落得個什么樣的風評……這個高高在上的破男人,是絕對有可能做出把她反鎖在小書房里這種事的。 還需要問嗎?用腳趾想都能想出真相來。 明天去找江祁景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離婚這件事坦誠布公。 外邊天色漸暗,深夜的涼意也隨之浸入了室內。 云及月捂唇輕輕打了個噴嚏,不得已在肩上搭了層厚重保暖的皮草。 她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明天去見江祁景的時候,是素凈一點歲月靜好人淡如菊地賣慘,還是把臉涂得五顏六色讓自己有氣勢點? 云及月又腦補了自己在江祁景面前哭哭啼啼說“不跟你離婚我還不是死了”的畫面…… ——停! 這怎么跟家暴現場似的! 在這翻臉告別的時候,要家暴也是她主動出擊掐死江祁景好吧??? 想到這里,云大小姐心情激蕩,趕緊給D家駐京高層打了電話,越過繁瑣的登記流程挑了一長串的春季高定,讓人連夜從總部送過來。 這些可都是她的戰服。 她要用最sy的造型碾壓掉江祁景。 今天給這個破男人送午餐已經是她二十五年來最大的恥辱了,明天最重要的當然是血、洗、前、恥! ………… 第二天的傍晚,天似乎暗得早了些。 左河香頌前停了江祁景最常用的座駕。 云及月坐進去,回憶著江祁景最常坐的是左邊靠窗的地方,于是很自覺地挪到了最右邊。 她讓司機開慢一點,方便對著化妝鏡把自己的妝再描濃一遍。 本就明艷的五官被這么一勾勒,顯得更加濃烈奪人。 ——wow,她可真好看。 云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