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7
?”余白一顆心也是吊起來。 那邊頓了頓才說:“有比較嚴重的炎癥,還有……處女膜破裂?!?/br> 余白心下一墜,默了片刻,又開口問:“那另一個孩子呢?” 王清歌解釋 :“小羽是她爸爸帶著在 A 市做干預,我去他們家找他,被罵出來了?!?/br> “為什么?”余白問。 王清歌回答:“他說他一秒也沒離開過小羽,絕對不可能的事情?!?/br> 余白一時語塞,聽著那邊醫院里的人聲擾攘,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人遇到難以接受的事,第一反應便是否認,然后才是憤怒,而憤怒勢必會帶來不理智。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預感,后來鬧起來的時候,她并不太意外。 聽到含含的檢查結果之后,小羽的父親整個人呆在那里,再也不提什么“一秒都沒離開過”了,當即聯系了王清歌,第二天也去了市二醫院檢查。 但也是因為他的沖動,原本說好不擴散的事,卻已經學校和行星之家擴散開來了。 那天,有個自稱記者的男人跟著他們到醫院。 那人看上去二十幾歲,身材高大,一臉義憤,一邊用手機拍視頻,一邊錚錚有詞,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翟老師這些年為了那個學校付出了多少你們知道嗎?他現在人躺在病床上昏迷著,你們還要搞這種事造謠污蔑他?!你們這些人究竟有沒有心???!” 小羽的父親反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打掉了那人的手機,跟他扭打起來,但終究力氣不抵過,滿面通紅,臉上濕了,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 周圍的病人和家屬自動圈出一塊空地,診室里的醫生也出來了幾個。余白本來就怕出事,也跟著來了,這時就在其中看到一張熟面孔。這么說可能不太準確,因為這個熟人戴著口罩,口罩上還壓著一副眼鏡。但人她是認得的,二院的婦科圣手李鐸,正摘下眼鏡交給旁邊的護士。 余白覺得,這位大概又要挺身而出了。 然而,還沒等他來的及做什么,王清歌已經把小羽往她手里一塞,沖上去一個擒拿動作把翟老師的學生按在了地上。 李鐸在那兒看得有點傻,緩緩把口罩也摘了。 第130章 二代出道 保安很快趕來,控制住了局面。所幸,打架的兩個人都沒受傷。 那個“記者”本來是叫著要報警的,結果接了個電話,越走越遠,突然就沒影了。 小羽父親也無心追究,孩子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和含含的一樣,炎癥,處女膜破裂。 有了兩個孩子檢查報告作為基礎,取證申請可以寫了,但余白和王清歌卻不知是應該興奮還是難過。她們一直相信自己的推測是對的,但又不希望事情真的是這樣。生活對于這些孩子以及她們的父母來說已經夠艱難的了,孤獨行星和行星之家原本是他們寄予了感情和希望的地方。 架打完了,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李鐸卻沒回診室,走過來朝余白點了點頭,問:“怎么每次打架都有你呢?” “不是,有點事?!庇喟讓擂螕u頭,心說有這么跟人打招呼的么?而且她還覺得有點奇怪,這位李醫生今天怎么這么主動??? 李鐸問完了還不走,王清歌就站在旁邊,余白只好給他倆介紹,說:“這是我同事王清歌,王律師。這位是李鐸,李醫生,二院的婦科圣手?!?/br> 李鐸本來好像是準備握手的,聽到這最后半句,又訕訕把手放下了,只說了聲:“王律師給我一張名片吧?!?/br> “???哦?!蓖跚甯桡读算?,這才低頭在書包里找名片盒,抽出一張,雙手遞過去。 李鐸接了,沒看,就手放進白大褂左側胸前的口袋里,又跟她們點點頭,轉身走了。 余白秒懂,靜靜笑起來。 兩人帶著小羽父女走出婦科候診區,王清歌回頭看了看,問余白:“剛才那個醫生問我要名片干什么呀?你沒跟他說我們所不做醫療糾紛嗎?” 余白不動聲色,說:“李醫生可能有別的事情找你呢?!?/br> “什么事?”王清歌自己在那兒瞎琢磨,“別是離婚吧?離婚可別找我。我不想做離婚,我看我師父做個離婚做得都煩死了……” 余白心說,你可別想多了,你師父做的那個離婚要分幾家公司幾億財產呢,見她腦補過頭,隨口編了個理由:“人家大概是想找你學擒拿手吧?!?/br> “蛤?”王清歌笑出來,“他不是婦科圣手么,學擒拿手干什么?” 余白有自知之明,當不了媒人,也沒打算幫她解惑,說:“我們還是想想回去怎么跟陳主任交代吧?!?/br> 王清歌這才沒話了,知道避不過,打了一路的腹稿,剛回到立木就去找陳銳匯報,從柯允到含含,再到小羽,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又是為什么那么做,全都老實說了。 雖然結果與她們的推測相符,情況也在可控的范圍之內,但陳銳一聽還是炸了,當即質問王清歌:“關于刑事案件的取證,我是怎么跟你說的?拿到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又特別提醒過你一遍,敢情你出這個門就忘了???!” 王清歌當然不服,杵在他桌子前面回嘴:“如果律師就是不能取證,那里的調查取證的權利都是寫著玩兒的嗎?” “你別管人家是不是寫著玩兒的,反正你當它是寫著玩兒的就對了?!标愪J氣結,正好看見唐寧打門口經過,又指著王清歌沖著他喊了一句,“要不這人你帶走得了,我覺得你跟她肯定合得來?!?/br> 唐寧就笑笑,伸手進來把余白拉走了,幼兒園接孩子似的。 余白無語,臨出門回頭看一眼王清歌,發覺剩下的這個孩子還挺入戲,一臉“師父你別不要我”的表情。余白心里好笑,又覺得陳銳肯定也怪上她了,畢竟一開始就跟她說是因為擔心王清歌一個人做不下來,所以才讓她也加入的。 但再細想,又有點奇怪。 柯允這個案子初看十分簡單,只是一件證據確鑿、事實非常清楚的故意傷害案。作為法律援助中心委派的律師,王清歌只需要等精神鑒定的結果出來,警方調查結束,再到法庭上說一句“被告人未成年,且有自閉癥譜系障礙,請求從輕判決”就完事了。審判的結果也無非就是兩個,少年管教所,或者精神衛生中心。 而在這幾個月里,王清歌已經獨立做了好幾件法律援助的案子,全都完成得很好。陳銳對這個徒弟的表現也很滿意,為什么會從一開始就覺這個案子王清歌一個人做不下來呢? 想到此處,余白不禁記起陳主任說過的一句話。 之前她跟著唐寧做譚暢那個案子,陳銳就說唐教授是高人,一看就知道是案中案。而這一次,陳律師本人似乎也展現了同樣的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