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5
公司總會有些聯想?!?/br> 譚暢還是沒說話,但可以看得出她微微怔了怔。 唐寧仍舊不勉強,只是看了看時間,說出結束會見之前的最后一句話:“如果真的是那種,應該是可以爭取一下重大立功表現的了,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br> 說完這句話,他就按了鈴叫管教過來還押。 譚暢被帶出會見室的那一瞬,余白幾乎可以肯定,她真的在考慮唐寧剛才說的那種可能。 兩人出了看守所上車,余白問唐寧:“你剛才跟譚暢說’李洪慶這種貿易公司’,是指哪種貿易公司???” 唐寧開著車,笑答:“不就是那種么?租一間辦公室,雇三四個員工,有外貿資質,再弄個離岸賬戶,從外面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業務?!?/br> “你懷疑他……?”余白也有了猜測。 唐寧點頭,知道她懂,篤定不解釋。 “但還是有一個問題,”余白想了想,指出其中的矛盾之處,“如果李洪慶真有把柄在譚暢手上,哪怕譚暢為他自殺過,他也不敢就這樣搶了她減刑的機會,還確信她不會說出去吧?” 這一點,唐寧顯然也已經想過了,即刻反問:“如果李洪慶以為譚暢手上沒證據,但其實她有呢?” 余白靜了靜,這的確是一種可能。正如她方才就有過的感覺——譚暢既相信這個男人,又不相信他。為他犧牲,但留有后手,是最理性的做法。 “那你覺得譚暢會說出來嗎?”余白又問。 唐寧看著前路沒有回答,這一題的確不該由他們回答。 莫名地,會見室里的一幕又一次在腦中重現,余白聽見自己發問:你真的覺得他出獄之后會去找你兒子嗎? 譚暢回答:他會去的。 聲音隨即緩緩隱去,就好像拼上最后一塊拼圖。 “所以她才這么肯定……”余白喃喃,那個后手不是為她自己留的。 唐寧笑起來,知道他們又想到一起去了。 第122章 迷宮 那天晚上,立木所有成員又一次聚會,這回不是平常那種吃吃喝喝,而是在現代藝術館看展覽。 林飛揚策劃的裝置藝術展——“A Maze”,就辦在那里。 余白盡職盡責,早兩天就把吳東元給她的揭幕儀式門票全都發出去了,正好所里人手一張。 她把票給唐寧,唐寧拿在手上看了看,說 :“人家肯定有話跟你講,我是去好呢,還是不去好?” 余白知道這人又犯病了,懶得跟他理論,直接出門左拐繼續發剩下的。 陳銳收到門票,一開始沒搞明白這是啥。經過余白一番解釋之后,陳主任馬上表示這活動很有意義,既可以當作團建,又不用他花錢,而且還是白富美的交際圈子,說不定能開發幾個新客源。于是,當即在工作群里招呼了一遍,叫大家務必都去參加。 隔著兩道玻璃墻,余白朝唐寧屋里望了一眼,這人正刷著手機,應該看到這條倡議,剛才問的那個問題,自然也有了答案。 等到了日子,兩人白天先去看守所又去檢察院,等辦完事,在市區吃了晚飯,這才開車過去,到得有些晚了。 現代藝術館建在新區外環外,位置開闊,規模不小。 車停進停車場,余白正要下車,又想起會見室里的對話來。 她問唐寧:“你跟譚暢說你做過一個cao縱證券市場罪的案子,是哪個案子???” 唐寧報了個名字,還真是大案,央批部督。從前沒聽他提起過,是有些奇怪的。 唐寧大概也看出她的疑惑,解釋了一句:“好幾年前的事了,我那個時候時剛進至呈,給朱豐然做助理,不過最后也沒能做完?!?/br> “為什么沒做完?”余白奇怪,她知道他這個人也是強迫癥,跟她一樣。有時候,甚至比她還嚴重,更別說是央批部督的大案了。 唐寧轉過臉來看了看她,說:“生病,住院了?!?/br> “什么病啊,這么嚴重?”余白關切,見他眼神里一絲哀怨,這才想起來自己那時剛剛出國念書去了。 這人果然隔著中控臺湊過來,在她耳邊道:“想你想的……” 兩人膩在車里不出去,卻沒想到眼見著陳銳的車從前面經過,倒進旁邊一個空位里。陳主任也遲到,剛從市區過來。 余白這才下車,唐寧不情不愿跟在后面,三個人一起走進正門,抬頭就看見印著“A Maze”字樣的的主視覺海報從挑空的樓頂上掛下來,相當的有排面。 再往里面走,第一間展廳的地上圍出好幾個巨大的土坑,每個坑里都有人蹲在底下挖著什么東西。余白看了看離她最近的那塊牌子,上面寫著“新生代第四紀全新世二號坑”,下面還有個署名——韓昆侖,大概就是創作者了。 雖然余白從前也看過裝置藝術展,見識過晾一屋子白布的,也見識過整棟樓里掛幾萬只網球的,但此時還是有些疑惑,這又是玩兒的什么概念? 簽到板和酒水臺就擺在大坑邊上,有記者端著攝影機在那里采訪,林飛揚也正站在那兒跟人聊天,看見他們三個,立刻走過來打招呼:“來了啊,歡迎歡迎!”態度倒是十分熱情。 “吳律師呢?”唐寧當然要問,左右看了看都不見吳東元。 “他公司里臨時有事,還不知道能不能來呢?!绷诛w揚笑著解釋,語氣里帶著幾分嬌嗔。 余白聞言看了看唐寧,心里說,這下太平了吧? 這人還真沒話了,臉上頗有幾分假笑的意思。 這邊正寒暄著,就聽見坑里有人朝他們喊:“哎,師父你們來啦!快看我們挖到一個恐龍!” 陳銳嚇了一跳,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王清歌,既然人稱是復數,那一定還有周曉薩。 低頭往坑里一看,果然是她們倆。兩個人都是右手一把洛陽鏟,左手一支毛刷,全場就數她們挖得最快,腳邊已經豁開一個大洞,里面露出一副共享單車的殘骸,焊成動物骨架的樣子。 王清歌說是恐龍,其實不太準確,雙門齒獸,鏟齒象,各種特征都沾著那么點邊,四不像。 余白這才算是明白這件作品的含義,大概就是幾十萬年之后有硅基生命(比如汽車人)來地球考古,一撬子下去挖到了堆放小黃車的垃圾場,以為自己發現了一個史前動物的萬尸坑吧? 本來倒是挺歡樂的場面,可惜林飛揚就在旁邊,直發長裙,一副清清淡淡的藝術家派頭。 陳銳大概覺得有點丟面子,顯得他帶出來的人很沒有藝術修養,即刻捏著下巴,歪著頭評價:“我記得去年巴塞爾雙年展上也有類似形式的作品,把行為藝術和裝置藝術相結合。不過,這件作品更特別,還融入了與觀展者之間的互動,用一種具有儀式感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