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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行點了點頭,背著手向遠處看了看道,“不知王爺是否醒著?奴才想去問個安?!?/br>“王爺才睡著,”蘇偉向旁邊讓了讓,“顧公公有心,就在外邊行個禮吧。等王爺醒了,小的必然轉達?!?/br>“也好,”顧問行甩了甩拂塵,俯身跪下,“老奴給王爺請安了,祝王爺早日康復,福壽綿長?!?/br>趙啟等人見著顧問行跪了,也緊忙跟著跪下。蘇偉冷著臉瞥了他一眼,忍了半天,才沒上去踹他一腳。行完禮,顧問行起了身,伸手撲了撲衣擺,“皇上惦記著王爺的病情,咱家也不敢扯后腿。但是,敬事房有敬事房的規矩,還望蘇公公見諒,就請掌事的公公跟咱家去一趟慎刑司,今晚領了刑罰,明早就放出來,斷不會耽誤你們伺候王爺的?!?/br>蘇偉與張保對視一眼,知道這頓板子是遲早都要挨的,顧問行也是顧及著王爺的面子,拖得越晚,他們的罪過就越重。而今,順天府、宗人府都交了供狀,敬事房也得拿個態度出來,否則著實不好交代。“顧總管既如此說了,小的們也不敢違抗,”蘇偉狀似認命地俯身行禮,“只一點,小的不服!”蘇偉轉頭向趙啟看去,趙副總管身上突然一涼。“你說,”顧問行揚了揚唇角。“小遠子是敬事房新送進王府的太監,”蘇偉站起身,神色頗嚴肅,“他與人勾結,敬事房也難辭其咎。而趙啟正是負責人員調遣的總管,小遠子出了問題,輕則是他督下不嚴,重則是他為虎作倀。如今,我等既入慎刑司受罰,緣何他卻全身而退?”顧問行聞言,轉頭看了看趙啟,趙啟頓時抖得像篩子一樣。“你說得有理,”顧問行向身后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頓時有兩人上前架住了趙啟,“你們也別再耽誤工夫了,這就隨咱家入宮吧?!?/br>西配院年氏、鈕祜祿氏、武氏正聚在一個院里,凌兮匆匆來報,“主子,敬事房的人帶著蘇公公他們走了?!?/br>詩玥身子一晃,好在鈕祜祿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年氏只當詩玥害怕,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擔心,咱們既然回了王府,自然不會讓人誤了王爺的病情的。走,咱們這就到前院去!”年氏幾人走到雍親王寢殿時,門里門外正一陣忙碌,鈕祜祿氏攔住一個婆子道,“怎么了?王爺出什么事兒了?”“王爺開始抽搐了,太醫正在施針呢,”婆子喘著粗氣道,“奴婢去給王爺端熱水去!”“去吧,去吧,”鈕祜祿氏放開婆子,跟著年氏進了寢殿。四阿哥這次抽搐的時間很長,周院判最后下了重針,才好不容易穩定下來。見到四阿哥發病,饒是一直鎮定的年氏,也徹底白了臉色。問過太醫四阿哥的病情后,幾位小主都慌了手腳。“不是說不是天花嗎?”鈕祜祿氏抓著詩玥的手,聲音里都帶了哭腔,“怎么連一種普通的時疫都治不好呢?”詩玥拍了拍鈕祜祿氏的手,想著被抓進宮的蘇培盛,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年氏深吸了兩口氣道,“你們回去歇著吧,我在這兒陪著王爺,弘盼那兒一時半會兒也離不開人?!?/br>“是,”詩玥沖年氏低了低頭,扶著鈕祜祿氏往外走去。走出正院寢殿,鈕祜祿氏終是落下淚來,“jiejie,要是王爺有個不好,咱們該怎么辦???弘盼都還那么小……”“你別胡思亂想,”詩玥拍拍鈕祜祿氏的手,“王爺不會有事的,他不會輕易放棄的——”“兩位格格,”一個柔糯的女聲打斷了詩玥的話,“奴婢錢氏給兩位小主請安?!?/br>鈕祜祿氏、武氏看著這位從路旁突然出現的女子有些詫異,“你是哪個院子的?站在這兒干什么?”錢氏看了看兩位小主,低下頭抿了抿唇,“奴婢是新進府的包衣,在花房做事。最近聽說了王爺的病情,覺得似曾相識。奴婢的家鄉,曾經有過這種類似天花的時疫,奴婢知道這種時疫的治療辦法?!?/br>第263章交代康熙四十五年八月初三,皇宮蘇偉一行人跟著顧問行到了慎刑司門外,專司刑處的管事聶德意早早地等在了外頭。“哎唷,顧總管辛苦,”聶得意諂笑著給顧問行打了個千兒,“里頭都準備好了,請顧公公放一萬個心?!?/br>“嗯,”顧問行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蘇偉等人,“你們都不是剛進宮的新人了,在主子身邊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王爺受人謀害,身染重疾,便是你等疏忽瀆職、粗心大意之過。眼下,王爺身體尚未康復,予爾等將功補過的機會,一人先責三十板子,回府后務必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好生伺候王爺,切勿重蹈覆轍!”“謹遵顧總管教誨,”一行人俯身領罰。聶得意這時才注意到被人架了一路的趙副總管,略微詫異地指了指道,“顧公公,趙副總管這是——”“趙啟負責內監的人員調遣,卻一直未能盡忠職守,雍親王受人謀害,他難辭其咎,”顧問行背過雙手,瞥了趙啟一眼,“從今兒起,革了他敬事房副總管的職務,杖責四十,在慎刑司服役抵罪!”“顧公公,顧公公,”趙啟掙脫開侍衛的束縛,手腳并用地爬到顧問行腳邊,“顧公公,屬下是冤枉的啊,屬下根本不知道小遠子與歹人勾結。屬下是一時疏忽,屬下知錯了,求顧公公饒命……”顧問行退后一步,不著痕跡地躲開趙啟扒上來的雙手,“宮里的規矩你該比我清楚,這個時候來求咱家還有什么用?好好地入慎刑司服役去吧,你做的好了,說不準哪一天被哪位主子想起,還能救你出來?!?/br>“顧公公!”趙啟征愣地瞪大雙眼,隨即想起什么似的道,“這不公平,憑什么蘇培盛他們能從輕處罰,將功補過?屬下只是局外人,從未近過王爺的身,更沒膽子謀害王爺,求顧公公秉公處理,求顧公公看在屬下為敬事房賣命多年的份上,顧公公……”“行啦,鬧得這么難看,當心沖撞貴人,”顧問行沖聶得意使了個眼色,轉身帶著下屬飄然遠去。“顧公公好走,”聶得意一把捂住趙啟的嘴,眼見著顧問行走遠了,才斂去了嘴角的笑意,回身吩咐道,“把他們帶進去!”趙啟兀自掙扎不休,與蘇偉擦肩而過時,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聶得意在趙啟耳邊輕笑一聲道,“趙副總管還是老實些吧,您進了這個門,有些道理就該明白了。誰讓犯過的是個小太監呢,若有主子追究起來,總得有個人擔下責任不是?”趙啟雙眼突出,看著聶得意的眼神帶著無盡的恐懼與憤恨。聶得意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