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5
事?以往,齊世武與葉九思是各司其職,互不干預的?!?/br>“起因在兵部尚書馬爾漢的一封信,”年羹堯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眼有深色,“皇上年中北巡時,于黃陂一帶遇刺,刺客是蒙古人。馬爾漢擔心準噶爾有所異動,又想到近些年來,策妄阿拉布坦一直對西藏頗有野心,是以讓我們多加防范?!?/br>“原來如此,”胡期恒點了點頭,“咱們在西南、西北的陳兵一直不敢松懈,策妄阿拉布坦還頻頻往土伯特內伸頭。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兒,邊境確實該打起精神?!?/br>年羹堯輕聲一笑,搖了搖頭,“讓我真正在意的并不是圣上遇刺一事,準噶爾尚未恢復勢力,這幾年間都不足為慮。齊世武提到的那封信,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馬爾漢特意提到的一句話?!?/br>“什么話?”胡期恒微微蹙眉。年羹堯看了胡期恒一眼,放輕音量道,“馬爾漢在信中說,得四貝勒提醒,才由圣上遇刺一事聯想到邊關險情,萬望各位守將,不要掉以輕心?!?/br>“四貝勒?”胡期恒愣了愣,隨即轉過彎道,“兄長是懷疑,這封信是四貝勒有意讓兵部尚書大人發到四川來的?”“有這個可能,”年羹堯向后靠了靠,“不過,馬爾漢也是武將出身,帶過兵的人不太可能輕易任人擺布。但,若是他真的聽從四貝勒行事,那四貝勒手中的勢力就不可同日而語了?!?/br>胡期恒輕嘆了口氣,躊躇片刻道,“既然說到四貝勒,小弟有一事擔心良久,不得不跟兄長商談一二?!?/br>“你我的關系,勿須這般客套,有話直說,”年羹堯理了理袍擺,正了神色道。胡期恒微微低頭,“小弟近來聽聞京城十分熱鬧,太子、直郡王、八阿哥接連受罰。想是,這儲位之爭已到了針鋒相對的關節。眼下,京城剛傳來消息,納蘭明珠病逝,納蘭家的勢力已不如從前,而嫂夫人又——兄長,可曾想過,擇木而棲?”年羹堯微微抿唇,思忖片刻道,“我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咱們遠在邊疆,事關軍情民生,與朝中的關系過密太易引起皇上的忌諱。如今,夫人與明相相繼去世,也算了了我的一樁心病。更何況,年家跟四貝勒的關系,舉朝皆知。舍妹為四貝勒側福晉,我父親也是四貝勒的心腹,我就算與納蘭家結了親,想脫身出去也沒那么簡單?!?/br>“依兄長的意思,”胡期恒壓了壓嗓音,“是要重新站回四貝勒身后?”“沒什么重新不重新的,”年羹堯瞇了瞇眼,“我曾向父親發過誓,絕不做出背主忘恩之事。我與納蘭家的結親,不過是建立在遏制齊世武勢力這一條上,無關其他。更別說,眼下納蘭家的威勢已不復從前?!?/br>“可,小弟聽說,”胡期恒略一猶疑道,“納蘭家與佟佳氏、鈕祜祿氏都在支持八貝勒,這八阿哥雖是后起之秀,在朝中的名聲卻頗為賢良,大有蓋過四阿哥的聲勢?!?/br>“哼,”年羹堯冷聲一笑,頗為不屑地吐出口氣,“當初,直郡王在時,我或許還會猶豫一二。如今,八阿哥?萬歲爺不是瞎子,太子就是因為背后勢力太大才引得皇上忌諱。若真要易儲,萬歲爺又怎么會再找一位凡事都要籠絡人心的皇子?在我眼里,四貝勒還堪為一國之君,八阿哥不過一介跳梁小丑而已?!?/br>“兄長心有溝壑,小弟慚愧,”胡期恒拱了拱手,“不過,這齊世武不是太子的人嗎?如今太子被拘禁,他可有什么打算?”年羹堯抿著嘴,輕聲一笑,“你當我為什么說他對朝堂一事一竅不通?眼下,太子擺明了是招皇上的忌諱,若當真為太子好,就該隱忍一時??蛇@齊世武偏生按捺不住,心知自己不便上奏為太子辯白,便一直逼迫葉九思與我等替他上奏?!?/br>“???”胡期恒皺起了眉頭,“那兄長該當如何?齊世武任川陜總督一職,又掌西南兵權,葉九思雖是四川巡撫,卻也不得不向他低頭。兄長這兒……”“你放心,”年羹堯彎了彎唇角,“我本來就愁搬不倒齊世武跟葉九思,眼下正是天賜良機。地方官員卷進奪儲漩渦中,是皇上最為擔心的。齊世武那個脾氣,忍不了多久,只要給他添把柴,這火就能一路燒到京城去?!?/br>年關將近,朝堂上的詭秘氣氛愈加濃厚,民間倒是一片喜氣洋洋。蘇偉的鋪子已經收拾停當,吉盛堂的貨物與盛京糧莊的皮料先后到京。申文彥跟蘇偉簽了一筆香料生意,蘇偉并未將香料擺進店鋪內,而是交給了吉盛堂運貨的伙計帶回張家口,等入蒙時再出手。王致和南醬園成了蘇偉的新投資項目,蘇偉親自到自己常去的幾家酒樓飯館推薦,替王致和攬到了幾樁大生意。年過五旬的王致和全然不知自己的未來已被改寫,對這位天上掉下的貴人感恩戴德。蘇偉打算再尋個店鋪開間火鍋店,另尋大師傅精心研制上好的芝麻醬,咸鮮的腐乳配醇香的麻醬。蘇偉相信,自己不久就會成為火鍋界的巨頭。四爺府內,張保在近來幾天,發現自己保存在茶房的臭豆腐乳日漸減少。本來,真怕是府內遭了賊的張大公公,蹲守了好幾天,卻突然發現,他們家爺開始頻繁地漱口、更衣、沐浴。是以,聰明地裝作不知情,按時回屋睡覺,任那罐子幾天便空空如也。西配院,鈕祜祿氏的肚子日漸大了起來,身子也浮腫得厲害,日日躺在榻上不愿動彈。詩玥為了照顧鈕祜祿氏,每日一睜眼睛,便匆匆趕到鈕祜祿氏與耿氏的院子里。“你也不能總躺著,”詩玥坐在榻邊,給鈕祜祿氏按摩小腿,“身子越來越重,等到生產時使不出力氣該遭罪了?!?/br>鈕祜祿氏被連日的孕吐折騰的沒什么精神,眼睛也紅紅的,“遭罪怕什么,反正除了jiejie,大家在意的不過是這個孩子罷了?!?/br>“又說胡話,”詩玥瞪了鈕祜祿氏一眼,“這個孩子固然重要,但你也是府里最有福氣的人,不許再說什么喪氣話。等這個孩子生下來,你就知道你這幾個月遭的罪都是值得的?!?/br>鈕祜祿氏抿了抿唇角,輕嘆口氣道,“jiejie,滿府里的人都盼著我生下個男孩兒。你說,萬一我這肚子不爭氣,生下的是個女孩怎么辦?”“女孩兒又怎么樣?”詩玥彎了彎唇角,“你管別人說什么?左了你以后是有孩子的人了,日后都有個盼頭,有個依靠,別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br>鈕祜祿氏努了努嘴,費力地側個身道,“jiejie,你得寵那么久,怎么一直沒有孩子呢?是不是飲食不當,還是身子有什么問題,有沒有叫丁大夫看過?”詩玥手上一頓,隨即淺笑一聲道,“這有沒有孩子的,也不是咱們能決定的,老天不肯給這份福氣,硬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