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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乾元殿內混入了刺客,他是來皇上身邊護駕的,別人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沒有結果的事情,皇上又何必去做呢?只會平白得罪了殿帥罷了?!?/br> 慕水寒還在外頭等著,裴熙來不及沐浴。換下寢衣后,之荷用帕子替裴熙擦了擦背,撲了點干爽的香粉,裴熙身上終于松快了一些。 聽完之荷的話后,裴熙一直都在沉思。換衣服時,她忽然道:“之荷,你覺不覺得很奇怪?慕水寒他今日究竟想要做什么?嚇唬朕,讓朕不敢和他作對嗎?” 之荷搖頭:“殿帥向來心思莫測,奴婢愚鈍,實在猜不出來?!?/br> 這樣荒謬的事情,裴熙自己都想不明白,并不指望之荷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本以為之荷不會再談及此事,不想她替裴熙穿戴整齊后、在銅鏡前替裴熙梳理長發時,之荷突然低呼一聲,驚慌道:“皇上,殿帥不會是懷疑您的身份了吧?” 裴熙最怕的就是這個:“朕不知??!你是沒看到他那眼神 * 有多駭人,像是要把朕看穿一樣,簡直令人毛骨悚然。要不是怕對不起裴家的列祖列宗,朕都想……” 裴熙話未說完,汪俊杰弓著身子入內,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硬著頭皮對裴熙說道:“啟稟皇上,殿帥在外詢問皇上可梳洗好了,請皇上一起用午膳?!?/br> 這話說的,倒好像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乾元殿,而是慕府一樣。 這么光明正大地反客為主,也就只有他慕水寒能做得出來了吧。 裴熙不怒反笑:“好啊,讓御膳房準備幾個好菜,朕這就來?!?/br> 裴熙不愛鋪張浪費,向來飲食清淡。她怕慕水寒吃不慣,才特意囑咐了這么一句。 不想她梳完頭發出來,發現之蓓已經在帶人擺膳了,仍舊只是些家常菜肴。 裴熙意外:“朕不是叫御膳房做些珍饈上來嗎,怎么還是……” “皇上節儉,臣怎好鋪張?”慕水寒抬手指向主位,淡淡道:“皇上請上座?!?/br> 裴熙想到剛才在寢殿內所受到的驚嚇,沒甚出息地說:“要不,還是殿帥上座吧?” 聽到她稱呼的變化,慕水寒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殿帥?皇上不叫臣將軍,又改呼殿帥了?” 裴熙簡直恨不得把自己這不聽話的舌頭給咬下來:“水寒你別生氣,朕這是聽底下人叫多了,被帶跑偏了。朕、朕以后不會了!” 見她這么著急忙慌地解釋的樣子,慕水寒失笑道:“皇上似乎很怕我?” 大名鼎鼎的煞神,能止小兒夜啼,大齊上下但凡是個惜命的,誰不害怕他??! 可裴熙怕惹惱了慕水寒,并不敢這么說:“開、開什么玩笑呢,水寒你這么平、平易近人,朕怎么會怕你呢,哈、哈哈?!?/br> 她干笑著的樣子實在尷尬,慕水寒就是想閉著眼睛信她都難:“不知皇上何時犯了這口吃的毛???可是餓著了?”不等裴熙反應過來,慕水寒便上前一步,幾乎貼在她的身前。 “皇上請?!彼钢髯?,盯著裴熙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 裴熙也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么勁,反正就是不敢和慕水寒對視。 她怕違背慕水寒的心意會惹他不高興,于是乖乖地落了座。 可是面對著這樣一座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塌的冰山,裴熙哪里還有胃口? 她拿著玉筷食不知味,又怕慕水寒看出她的情緒,只能硬著頭皮將食物往嘴里送。 “皇上似乎食欲不振?”不管她怎么努力,慕水寒就像是能看透她似的,還是瞧出了端倪,“皇上起的也遲,要不是臣來了,皇上恐怕會睡到下午吧?這樣可對龍體無益?!?/br> 說到自己晚起一事,裴熙感到十分無奈,嘆口氣道:“朕也不想這樣的,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朕晚上就是睡不著、也不想睡。除了服安神藥的時候之外,朕幾乎沒有在旁人就寢時入睡過,每每都要下半夜甚至天將亮的時候方能入眠。如此一來, * 朕白天自然醒不過來?!?/br> 這也是為何裴熙每次召見蕭宴都是在下午的原因。 一般來說,裴熙都會睡到晌午時分,醒來后直接用午膳,早膳基本上可以省略掉。 因為起得遲,她現在都不需要午睡了,下午和晚上就是裴熙最精神的時候。 姜太后聽說后,說了裴熙好幾次。裴熙自己也想改,但她就是改不過來。 似乎潛意識中她就不喜歡白天,不喜歡見光。她更喜歡夜晚,當整個宮闈都靜下來的時候,世界便是她一個人的了。 每當這個時候,裴熙就能聚精會神地看書、寫字,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聽完她的話后,慕水寒若有所思:“皇上許是久不上朝,晝夜顛倒了?!?/br> 第二十九章 博弈 “……或許吧?!?/br> 聽慕水寒提起“上朝”二字,裴熙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按照規矩,皇帝本應每日參加早朝,也就是俗稱的“小朝會”。 小朝會只有皇帝、內閣大臣以及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才有資格參與,眾人在首輔的主持下共同議政。 聽蕭宴說,小朝會上討論的主要是各級官員呈遞上來的奏折。 文武百官遞上來的奏章,都是由通政司收受、檢查、分類后送往內閣,由內閣負責替皇帝進一步處理的。 一般來說,內閣大臣皆是天子近臣,能夠代表天子之意,位高權重。小事內閣內部便會自行解決,只有相對來說比較重要的政事才會拿到小朝會上討論、請求皇帝圣斷。 大齊疆域遼闊,人口眾多。饒是有內閣輔佐,每日需要皇帝親自處理的奏折仍有數十封之多。 裴熙失憶之前無心朝政,這些奏折基本上都是由首輔大臣參考內閣和幾位老臣的意見批復的。 裴熙受傷之后,慕水寒大權獨攬,不僅挑了殿前司的大梁,內閣那邊還不肯放手,安了個幾乎對他唯命是從的蘇騰去做首輔。 所以說如今的奏章,基本都是蘇騰和慕水寒本人親自批閱的,裴熙這個皇帝完全就是個擺設。 她甚至連小朝會都沒有去過,就更不要提大朝會了。 大朝會每十日一次,正六品以上京官皆可參與。不過大朝會上人數眾多,時間有限,所以一般來說大朝會上只奏十萬火急的要事。 在這種情況之下,官職低一些的基本不會開口,只有六部尚書、侍郎、高品階的武將等才有發言的機會。小官們除了聽政就是陪跪,極少有露臉的時候。 裴熙這個皇帝,甚至連個六品官員都不如——她現在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慕水寒見她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忽然問她:“皇上想上朝嗎?” 裴熙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回答慕水寒他才會滿意。 她本想說朝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