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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仍掛念誰,只是我輾轉各處,娶了妻子回家,便只能叫她獨守空房,照顧家中老小,豈不是害了人家?!标愔t仍然老老實實答道。 “可是,誰家不是這么過的?”那姑娘惱怒道,“我看你就是沒看上我,何必惺惺作態?!?/br> “如此說……也可……”陳謙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那姑娘氣得小口抽氣,站起來轉身便走。 隔壁滿屋的副將聽著,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小陳將軍還是這么愣啊?!?/br> 沈秀也跟著笑了起來,笑的肚子疼,彎了腰。 沈秀二十五歲那年,宋玉璃和蘇九卿回京述職,正是年節,她沒少去找宋玉璃竄門。 蘇小柒四歲,拿著一把小木劍,哼哼哈嘿,很是熱鬧。 沈秀便整日帶著孩子瘋跑,宋玉璃瞧著,怒道:“沈秀,你多大的人了?” “宋玉璃,你是越來越小氣了,連個孩子都不給玩?!鄙蛐愎笮Φ?,將蘇小柒放下來。 蘇小柒瞧著母親生氣了,拿著劍便跑。 院子里,只余下沈秀和宋玉璃。 宋玉璃瞧著沈秀看著蘇小柒的眼神,笑道:“如何,羨慕了?羨慕便趕快成家,自己生個?!?/br> 沈秀嗤笑道:“說什么傻話,我一個人,怎么生得出來?” “先得尋個想和你生孩子的人?!彼斡窳Φ?。 沈秀一哂:“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已是認命。我認小柒做個義女,日后讓她幫我養老送終便罷了?!?/br> 她神色落寞認真,倒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宋玉璃瞧在眼里,不禁嘆道:“一個是你,一個陳謙,也不知是怎么搞得,你們倆若能看對眼,湊成對兒,這上京城不知多少人要燒香了?!?/br> 沈秀心頭微微跳了跳,卻不吭聲。 她不是年少時那個傻勁了,宋玉璃這話顯然是話里有話。 “有什么話,直說?!鄙蛐悴荒蜔┑?。 宋玉璃輕聲道:“陳謙托我帶話,想約你單獨見個面?!?/br> 沈秀沉默。 “說來你們般配,都是行伍中人,年紀也相當?!?/br> “他不是喜歡你嗎?”沈秀懶懶散散地說道。 宋玉璃一時氣結:“那是他十六歲的事兒,現如今十年都過去了,我孩子都四歲了,陳謙又不是個傻子。誰年輕時,沒個喜歡的人?你那時候喜歡誰?” “我喜歡我哥?!鄙蛐忝摽诙?,而后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許久,宋玉璃才道:“沈秀,退一萬步講,沈歡已經死了,更何況……” “更何況,那都是十年前的事兒了?!鄙蛐忝銖姽戳斯醋旖?,笑道。 后來,沈秀還是答應了。她和陳謙就約在上回那個酒樓,還是那個雅間。 沈秀坐在上回那姑娘的位置上,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陳謙年少時像豆腐腦兒,臉又白又嫩,絲毫不顯年紀。 如今風吹日曬了許多年,膚色黑了些,五官漸漸長開,顯出些許成年的滄桑來。 陳謙看著沈秀,仍是有些放不開地低著頭。 “你這兩年過的如何?” “那么回事吧?!鄙蛐懵唤浶牡?,“不過是得過且過而已?!?/br> 陳謙瞧著沈秀,張了張嘴,而后才低聲道:“那年我跟隨鎮北王打回京城,見你在那接應,英姿勃發,便覺得好看?!?/br> 沈秀愣了愣,抬頭看向陳謙。 “京中人人都以為,我不成親是因宋玉璃,但其實不是?!标愔t無奈地看著沈秀,“人長大了,才漸漸分得清情感。年少時傾慕也罷,一時想入非非也罷,很快便淡了?!?/br> 沈秀冷冷看著陳謙:“你什么意思?!?/br> “我當初,也以為我對你不過一時,是以我也不急不慢,總被人拒絕,也實在丟臉?!标愔t澀然一笑,“我輾轉各處,cao練兵馬,卻始終派人打聽著你的境況。京中男子,與你年紀相仿的,總共也就那么幾個。你連趙大人家那不爭氣的兒子都相看過,為何不來找我?” 沈秀愣住了。 她有些拿不準陳謙是說真的還是耍她。 若說這是真的,那實在有些讓人忍不住想說臟話。 若說這是陳謙惡作劇,那他又確實不是那個性子。 說來也是奇怪,這兩年二人兜兜轉轉,似乎都在相看,卻始終沒人相互介紹對方。 “大概是你條件太好了吧?!鄙蛐憧偨Y道,“本就是世家子弟,又在軍中任要職,而我?一個閨名盡損,在軍營里廝混的,誰會幫你我搭橋牽線?” 陳謙輕輕嘆了口氣:“是以,我便等了這許多年?!?/br> 聽此,沈秀沉默下來。 她多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陳謙。 “所以,你喜歡我什么?” 她有些狐疑地問。 “喜歡你灑脫剛烈,喜歡你意氣風發,喜歡你活的肆意?!标愔t輕輕笑道,“沈秀考慮考慮吧,若是想好了,我便派人去你家提親?!?/br> 這之后沒多久,沈秀便答應了這婚事。 說白了,她這輩子也算是破罐子摔到底了,不管陳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也都沒什么損失。 這婚事一出,京城一時震驚。 人人都道陳謙昏了頭,也有流言傳出,說是沈秀給陳謙下了蠱。 總之謠言越傳越離譜,只當事人平靜的很。 因都是“大齡”,二人的婚事辦的簡單。 儀典上,沈秀十幾年來,第一次換回女裝,穿著羅裙,不習慣地走到陳謙身旁,朝陳家父母行禮,敬酒。 陳家父母面色多少有些難看,可他們自來坳不過孩子,更何況陳謙羽翼已豐,和那些十五六歲便成親的世家子弟又有所不同。 “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标惸傅f著,將紅包遞給沈秀。 沈秀在蓋頭底下嗤笑一聲,偏偏被陳母聽到,頓時變了臉色。 陳謙忙道:“阿娘說的對?!?/br> 這才解了圍。 新婚之夜,沈秀沒有見紅。 陳謙用匕首割了手指,把血灑在錦帕上。 沈秀的面色有點難看。 陳謙卻只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懷里。 那是沈秀第一次靠著旁人的肩膀。 十年了,她的生命中,再不曾有人疼過,再不曾有人可以依靠,她靠著自己跌跌撞撞跑過十年,如今終于有人能一起分擔,這溫暖,實在叫人貪戀。 沈秀閉上眼睛,淚水莫名劃過眼角。 陳謙手忙腳亂地幫她擦眼淚,哄道:“別傷心。習武的女子常有這樣的事,我在地方軍,常聽說那些手下有功夫,或者雜耍班的女子,大多都是不落紅的?!?/br> 沈秀聽此,忍不住笑出來。 這個傻子,根本不知道她為什么哭。 第二年,沈秀和陳謙的長子和蘇九卿宋玉璃家的老二一起出生。 兩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