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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動的,她昨天早上跑得急,只穿著中衣就跑了,所以這會兒留下的這件上衣和裙子都還在他房間里,搭在架子上他自己的兩件衣服中間,真是礙眼的很,總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往那兒瞟,弄得他昨兒晚上都沒怎么睡好。 他換了衣服,坐在椅子上盯著那兩件衣服。 她沒過來把衣服收拾了,是個什么意思?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會不會是某種……暗示?有暗示就對了嘛,衣服都放一起了,那是不是代表人也可以住到一起了? 他正浮想聯翩,就聽木棉過來敲門:“六爺,少夫人叫我過來拿昨兒早上她忘在這里的兩件衣服?!?/br> …… 看來是他多想了,聞若青有點沮喪,又有點生氣,開了門把衣服丟給木棉。 “早干什么去了?趕快給我拿走!” 木棉抱著衣服進了東間,嘟著嘴埋怨道:“六爺的脾氣好大?!?/br> 尹沉壁疑惑地問:“怎么了?” “去拿這兩件衣服,他還發了火,怪我不早去拿?!?/br> 尹沉壁想了想,不以為意道:“六爺本就不喜歡房間里有多的東西,昨兒老太君一病,我就忘了這事,他可能看多出來的東西不順眼,下次你也提醒我一下?!?/br> 第056章 香方 既然是她掛在心上的…… 尹沉壁梳洗后換了衣服, 略略休息了半個時辰,仍是往凝輝院而來。 江氏和謝霜都在房中,老太君精神不濟, 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江氏見她來了,便打發謝霜回去處理家務。 尹沉壁伺候老太君喝了水, 又扶她起來坐著, 輕輕給她捶腿。 不一會兒聞思齊和聞嘉玨也來了,江氏怕小孩子過了病氣,只讓他們在外間站著問了安。 老太君坐了一會兒, 自覺有了點精神, 便問江氏:“我得病這事, 你給二房三房說了沒有?” “今早讓人傳話過去了, 老太君生病可是大事, ”江氏笑道, “這會兒他們也該來了?!?/br> “哎呀,昨兒忘了囑咐你, 你還真就給他們傳話了, ”老太君埋怨道, “你呀你,明知他們兩家都在為女兒親事著急, 何苦去給他們添事?” 江氏一時語塞,尹沉壁忙笑打圓場:“母親這也是成全他們的孝心,老太君是咱們家里的頂梁柱, 您既病了,若是不通知二叔他們,回頭他們知道了定是要責怪母親的, 再說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定下來,哪里就急在這一時!” 老太君聽她說得有理,也就沒再說什么。 不一會兒二房和三房的人果然來了,屋子里頓時擁擠起來,花氏忙讓聞思源姐妹出去找聞思齊,江氏也對尹沉壁道:“這會兒既然人多,你也回去歇歇再來?!?/br> 三人出了院子,聞思源道:“正好到六嫂那里把香方抄錄一下,就是不知六嫂方不方便?” “當然方便,正求之不得呢,你可是稀客?!币帘谛Φ?。 聞思源抿嘴一笑,跟著尹沉壁去了長樺院,聞思明自去了流影閣找聞思齊。 進了院子,尹沉壁帶著聞思源上了二樓,請她在外間坐著,自己去內室把那本拿了出來。 “前兒燒的就是這萬春香?!彼褧侥且豁摻o聞思源看,又準備好筆墨紙硯。 聞思源看了片刻,拿起一支湖筆,抄錄在紙箋上:“沉香四兩,檀香六兩,結香、藿香、零陵香、甘松各四兩,茅香四兩,丁香一兩,甲香五錢,麝香、冰片各一錢;用煉蜜為濕膏,入磁瓶封固,焚之?!?/br> 尹沉壁在一邊看她抄錄,見她字跡端凝沉穩,雖秀氣工整,卻不似一般閨閣女兒的柔弱花俏,不由笑著贊道:“源姐兒字寫得很好啊?!?/br> “六嫂過獎了?!甭勊荚捶畔鹿P,喝了口茶。 茶是市面上較為名貴的六安瓜片,不過聞思源精于茶道,一口入喉,就覺出這茶乃是陳年的舊茶,澀味較重,不僅少了幾分六安茶特有的清甜甘香,還隱隱帶著一絲霉味。 她不覺皺了皺眉頭。 這樣的茶,就是她家里有頭面的管事或mama,都是瞧不上眼的,看來是國公府里負責分配分例的下人拿了次等的陳茶來搪塞,就是不知道這位六嫂心里有沒有數。 到底是人家家里的家務事,何況還牽涉到理家管事的大嫂,她想了一想,便沒說話,低頭去看那書上的其他香方。 尹沉壁見她又抄錄了兩個方子,等她擱了筆合上書卷,便把架子上一個兩尺見方的木格子端了過來,把蓋子打開來給她看。 “我這里還剩下一些香料,源姐兒既是要制香,就拿去用吧?!彼Φ?。 制香是個很浪費錢的事兒,掌握不好分寸容易失敗不說,光是香料就很花錢,尤其幾種比較名貴的香料,一種香制下來,燒的銀子少則七八兩,多則十幾二十幾兩,完全就是富貴人家撒錢的一種消遣,尹沉壁試了一下,還是覺得完全不適合自己。 聞思源看了下格子里的香料,又對了對手中的香方,不覺笑道:“六嫂這里還挺齊全的,我看要制萬春香,都不用再添什么了,就是要制鳳髓香和蘅蕪香,缺的也不多?!?/br> “是啊,這些香料都是齊姐兒不要的,”尹沉壁拿來一個烏木匣子,把香料一一用紙包好裝進去,道,“先齊姐兒要學著制香,買了一大堆香料,后來又不想做了,說太麻煩,要把這些香料賞了下人,上次我去給母親請安時正好撞見了,這才討了過來自己學著制一制?!?/br> “齊姐兒就是這樣,”聞思源微微一笑,“做什么事兒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詩書女紅都是學了點就嚷著辛苦,倒是對些歪門雜道和賭博之類的東西很感興趣,有陣子還熱衷卜卦,天天神神叨叨的,大伯娘也由著她這么任性,全縱著她,只大嫂有時還說一兩句?!?/br> 尹沉壁想起老太君壽宴那天聞思齊玩六博和雙陸時完勝四方的情景,也不由笑了,“她腦子靈活,心思也轉得快,難怪家里頭的人寵她——不過就是平日里行事太浪費了些?!?/br> 姑嫂兩個暗搓搓地議論完齊姐兒,都自覺親近了不少。 聞思源便抬頭打量著六嫂的房間。屋子舒闊明亮,陳設都很簡單,見不到什么特別名貴的擺件,八扇白娟紗的屏風上畫的是圖,最后一扇下面放著一個長頸素紋白釉梅瓶,插著三兩枝雪果,枝上掛著成串豌豆大小的緋紅果實,被后頭清淡的屏風一襯,更是點點嫣紅如沐霜雪,淡極中透著一抹明艷。 左邊墻上掛著一副,應該是這屋子里最名貴的一件擺設了,右邊紅檀木架子上,密密實實地疊了兩格宣紙,下面一格還放置著各種裝裱用具,堆著幾個卷軸。 聞思源斟酌了一下,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