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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實話實說嘛。我可是和尹夫人說好了,你家會盡快請媒人上門,你什么時候去請媒人?” “你管這么多干什么?” “我既保了媒,當然要盡心盡責。人家尹夫人可還等著吶?!?/br> “好了好了,下面的事兒就不是我們這些爺們兒cao心的了,我今兒晚間就和夫人商議,明日一早去請媒人,得了吧?” “這還差不多!” 江氏欲哭無淚,本想著嚴大將軍先前那么憤慨,去看了尹家那可憐的莊子,見了尹家那粗鄙的人,回來但凡說個一兩句,老爺也許都能再掂量一二,哪里想到這嚴德霖居然這么不可靠!看來尹家母女還真有點手段! 這門親事到了這地步是真沒有什么轉機了。江氏心情沉重,捏緊了手帕回了自家院子,想了想,叫來了大兒媳謝氏。 江氏的大兒媳謝霜是江氏娘家的親戚,從小便與聞家長子聞若白青梅竹馬,十八年前兩人成了親后也是情投意合,沒兩年便生下了長孫聞嘉硯,八年前聞若白戰死,謝霜忍著悲痛生下了遺腹子聞嘉玨。聞嘉硯滿了十三歲,依照慣例去了五叔聞若丹掌管的西北大營歷練,謝霜身邊只帶著聞嘉玨,便接手了國公府的中饋。 說起來,謝霜管教兒子,比當年的江氏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反倒是江氏做了祖母心軟起來,常想著法兒替孫兒開小差,是以謝霜一聽婆婆來請,便帶著幾分警惕。 聽聞是商量小叔子的親事,謝霜反而松了一口氣,但又立時認真起來。許是受了丈夫影響,謝霜平日不茍言笑,行事卻頗為干脆利落,管起家事來也是殺戮決斷,從小又生在禮儀之家,最痛恨不知廉恥,不顧禮法之人,聽得這樁婚事不得不準備起來,不由替小叔子不值。 “尹家既是這般人家,我們也無需準備過于豐厚的聘禮,只大面上過得去就行,我明兒便擬了聘禮單子送來給母親過目?!?/br> 江氏點頭,“既要辦喜事,我想著,不如就把風荷軒翻新一下,正好青哥兒不回外院時也常在那兒留宿,不過還得再擴幾間才行。哎,一想到我兒以后就要對著那樣一個女人度過終身,真是讓我意下難平?!?/br> “的確是委屈了青哥兒。不如另外再建一個院子,咱們國公府面積頗廣,北邊花園后還有一片荒地,原本公公是想建一個小馬場的,我看要不在那邊角落新建個院子作新房,原本的風荷軒還是照舊保留,這樣,青哥兒要是婚后與弟妹不偕,需要留宿在內院時也有個歇腳的地方?!?/br> 江氏捂著心口,“我的兒,你真真說到我心坎上了,對,就這么辦……可惜他不能納妾,不然我看你娘家嫂子那庶妹肖陵可真是花容月貌,跟天仙兒似的,再不然伍將軍家上回來的那個遠房侄女——” 話未說完,聞存山掀簾進屋,江氏趕緊轉了話題。 “我小庫房里還有一對青花瓷的月下追馬圖梅瓶,是先皇賜給我外祖父的,你也寫在聘禮單子上吧?!?/br> 謝霜低眉斂目,“是?!?/br> “你去吧,建院子的事兒你盯著點,不可過于鋪張?!?/br> 謝霜應了,對公公又行了一禮,低頭出去。 聞存山心情不錯,笑著對江氏道:“你怎么轉了性子,陪嫁里的好東西都舍得拿出來給青哥兒做聘禮?” “這不老太君都發話了嗎?”江氏哀怨地說,“我還能怎么著!既要辦婚事,就不能讓別人看輕了咱們。尹家如何我不管,該我們家做的,我也絕不會失禮?!?/br> “還是夫人賢惠大度,那這媒人……” “我都叫吳mama去請了,就是以前給楓默說媒的錢氏,青哥兒的生辰八字也給了?!?/br> 聞存山猶豫一會兒,試探地道:“尹家家境不好,想來尹姑娘不會帶多少嫁妝過來,既是要新建院子,院子里的一應家什被褥什么的,就一起準備了吧?!?/br> 江氏剜了丈夫一眼,沒搭話。 聞存山呵呵笑了兩聲。江氏去整理床鋪,故意將被褥摔得啪啪作響。 “那要不要把新娘子的衣裳首飾都準備好???” “夫人想得周到,那就多準備幾套嘛?!?/br> “聞存山!虧你也說得出口!那姑娘身形怎樣,尺寸如何,你知道嗎?霜兒和慕之的嫁妝,不說有多豐厚,那也是足足四十八抬,慕之還有五十六抬!那尹沉壁我不要求有多少抬,總也不能光著進來,要不,跟買個下人有什么分別?!” 聞存山怒了,“你怎么這么說話?我這不好好跟你商量事情嗎?”說罷抬腳出了房門,去了外院的霽風院。 謝霜這會兒正領著人在后花園角落一帶勘察。國公府占地廣闊,院子與院子之間都隔有水池花榭,假山游廊,園子里的重頂飛檐,雕欄高閣皆隱于繁密樹梢之中,唯北邊一片方圓十余畝的后花園佳木蔥蘢,奇花灼灼,望去一覽無余?;▓@后面繞過一彎清溪,才是一大片的荒地,角落里的圍墻邊上有一個小小角門,正通往后巷。 謝霜身邊的大丫鬟畫沙小心翼翼道:“大少夫人,院子建在這兒,會不會太偏僻了點?未來的六少夫人畢竟是大爺的恩人之女……” “她父親是她父親,她是她——我感激她父親對未染的恩情,但她這般算計青哥兒,如今眼巴巴地等著嫁進來,我實在是看不過去。院子建得遠一點,也免得大家隨時碰倒,眼不見心不煩?!?/br> “可是,這里離霽風院那么遠,就是風荷軒也不近,真的沒關系嗎?” “就是要隔得遠才好,青哥兒如若與那姑娘不合,自是越遠越好,他是我看著長大的,那般霽月光風的兒郎,可別給那粗陋淺薄之人帶壞了?!?/br> 畫沙心道,六少爺又不是小孩子,心性都已定,哪里就如大少夫人說得這般容易受人影響,轉念一想,大少夫人嫁進來時,府里兩個小少爺一個七歲,一個不到二歲,謝霜都愛得如自己兒子一般,便將話吞進了肚子里。 這邊聞存山到了霽風院,他兒子聞若青正在院里耍槍。 舞到出神入化處,但見一桿銀槍矯若驚龍,槍頭如流星趕月,寒光裹著洶涌氣勢撲面而來,森然如絞,殺氣縱橫。 聞存山站在一邊直搖頭,聞若青收了銀槍,笑道:“爹爹指點指點?!?/br> “你這槍法哪這么多花頭?戰場上都是要一槍斃命,見血封喉的,準頭再練一練?!?/br> “是?!?/br> 聞存山將邊上兵器架上的長刀扔給他,見他刀法凝實,招招都在要害之處,看似平平無奇,刀鋒所到角度卻是極其刁鉆,一刀揮出,森寒殺氣漫天而來,銳不可擋,令人避無可避,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刀法倒還看得過去,兵器嘛,也不是要你樣樣精通,但也得練得像個樣子。真到了戰場上,隨手的兵器折了還不知下一刻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