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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曠房間一敲,沒有回應,各種不好的猜想都冒了出來。好在舒曠全須全尾地回來了,雖然因為宿醉和熬夜臉色有點不好,但舉止言行都是正常的。看來什么也沒有發生,自家這位藝人的防御果然堅固。白擔心一場,還給雎微樓探聽到了八卦。哪怕這條“八卦”本質來說無傷大雅,但經紀人的本能之一,就是要保護隱私;方桐有些許挫敗感。第二天晚上,舒曠再提要和Mache出去的事,方桐就不再多想了。舒曠對待今晚的態度要慎重得多,答應之前先聲明:I’m。視情況不同,這句話有不同的含義;不過Mache知道,舒曠的意思是,不管軟硬毒品,他都不會沾。美國人的party能有多瘋狂,舒曠自己有所體會。學生時代,不是沒有在同學朋友的party上,被人邀請“試”那么一點點。那些清末武俠片舒曠不是白看的,他對毒品深惡痛絕,堅決不嘗。如果別人膽敢在一個小團體的聚會里拒絕成為“共犯”,一定會變成被排斥和欺凌的對象;但舒曠一直在家里的勢力范圍里念書,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他惹不起,所以,他們不敢對他造次,只能是敬而遠之。久而久之,倒有一些不愿跟這些人為伍的學生聚集在他身邊,尋求庇護,對抗他們。這種情況到上了大學才改變;大學生們都是各人顧各人的,下了課就幾乎沒有聯系,小團體之間的矛盾也不會過于突顯。你不沾迷幻劑,只要直說就好,最多做不成朋友,沒人會過多在意。舒曠堅持了這么多年的原則,當然不能一朝打破。他提前聲明,是為了Mache的面子。Mache特意帶他過去,為他拓展人脈的意圖很明顯;換句話說,是想讓他多少融進那個圈子去的。假如那個圈子用共同使用迷幻劑來增加認同感,而他拒絕了,那么尷尬的不是舒曠,而是介紹人Mache。所以他要事先說開,如果不能接受,就干脆不去,以免出現大家都不想要的局面。Mache也料到了舒曠的態度:“放心,大家都很隨意。你不喝飲料就好?!?/br>舒曠點頭。他知道有些party,軟性毒品是直接加在飲料里的。不知是為了陪他,還是本身就潔身自好,Mache也沒有碰任何飲料。Party結束后,說是為了補償,兩人又光顧了昨晚的酒吧。回顧起今晚,舒曠覺得相當有意思。他跟著Mache,認識了不少有趣的人。聽介紹,這些人幾乎包涵電影制作從前臺到幕后的任一環節,無一不是業界精英。假如往party會場投一枚炸彈,美國的電影藝術說不定要倒退十年。“那個金發高個兒,穿深紅露肩連衣裙的,我好像在哪里見過?!?/br>“她是前年影后?!?/br>“哇嗷!她講話可真辣?!?/br>“你確定不是身材更辣?”“都辣?!?/br>兩人笑了一陣,舒曠感嘆:“我這才知道,你是多厲害的一個人。演技,人脈,都是……”“后悔放著我這座金山不挖了?”舒曠搖頭:“我好奇,為什么你離開劇團之后,沒有當演員,反而當了老師?別否認,我聽到他們叫你教授了?!?/br>“副教授,準確地說?!盡ache笑了笑,“我只是有些厭倦了。當初我和Jason弄起PumpkinJuice,就是為了找出新的路。但我發覺,越是尋找,就越是迷失自己。你走之后不久,我就厭煩了痛苦的嘗試,離開了劇團。但對于表演和電影藝術,我還是不能放棄。于是我試著回憶曾經的那些心情,然后發現,我感到最快樂的,不是在臺上表演……而是教你表演——雖然我教得亂七八糟……抱歉,”他苦笑,“我確實沒有系統地教你。你當演員剛起步的時候,恐怕很辛苦吧?”舒曠記起那些有點混亂的日子,搖頭:“沒關系,我遇上了很好的帶路者?!?/br>“那就好?!彼牢康攸c點頭,“而后我就試圖把同樣的樂趣找回來,所以回到了學校,當了老師。我發覺,原來新的收獲,不只是在探索中獲得,也能在將自己走過的路指引給他人時獲得?!?/br>“孔子說,溫故而知新?!?/br>“你們的孔子是位偉大的哲學家?!?/br>舒曠好像自己被夸獎了一樣地點頭。“同時我還發現了另一件事?!?/br>“嗯哼?”“哪怕我能從教學中獲得許多樂趣,但在劇團那段日子的快樂仍然是不能復制的。因為那個時候,我教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br>第184章第184章舒曠的回答在Mache的意料之內。一涉及到感情的事,舒曠的敏感度就瞬間降為負數,他早就領教過。糾結自己為什么會喜歡上同性,這個過程直接被忽略了。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只能對男性有生理欲望。確定心意就要開始行動;他對舒曠多次進行暗示,希望能得到回應,但每一次都被忽略過去。那時的自己是多么愚蠢,Mache心想。他以為舒曠早已察覺他的心意,但又不想破壞二人的友誼,才故意裝傻回避。他想,畢竟舒曠是華人,那些東方文化的基因在發揮作用,不是說東方人最喜歡委婉含蓄地表達否定意見嗎?有些事情,要隨著時間的沉淀和閱歷的積累,才看得清楚。等到Mache明白舒曠不是裝傻,是真“傻”的時候,已經是離開PumpkinJuice后兩年。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每天都會刷一刷舒曠的推特和臉書,希望能看到任何一條新動態,哪怕只是短短一句話也好。一次次失望之后,Mache懷疑,恐怕自己已經永遠地錯過了這個人。談不上痛苦,但卻有些失落,有些傷感。假如當年自己能把話直接說出口,或許反而可以坦然忘記。在晚宴會場看到和以往一樣意氣風發的舒曠的一瞬間,那段從未塵封的記憶就回來了。那時的嬉笑打鬧仿佛就在眼前——在空蕩蕩的劇團里打開所有的燈光,并排躺在舞臺上喝啤酒,瘋狂地喊出對未來的期盼。所以,Mache決定,珍惜上帝給的再一次機會。“因為教的人是你,我才能獲得最大的樂趣?!?/br>Mache說這句話時候的心態很奇妙。既有認真,又有戲謔。因為這是飽含最深沉感情的一句話,又因為這是注定沒有下文的一句話。“為什么?”舒曠眼珠子轉了轉,自顧自地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因為我是一張白紙,很好教吧?”Mache從容又了然地低笑幾聲。“哦對了,你有沒有注意到,今天有幾個人對你很感興趣?”“是有。要是我,我也會好奇你怎么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朋友?!?/br>“不,我指的是性意義上的興趣?!?/br>舒曠愣了一下,哈哈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