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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錯身離遠了幾步:“你臉上有臟東西?!?/br> 沈遲意摘下蒙在眼上的毛巾,看著衛諺不太對勁的臉色,皺了下眉:“現在可擦干凈了?” 衛諺嗯了聲,被她看得不大自在,慢慢挪開眼:“換套衣服,我先送你回去,別跟陸枕溪繼續糾纏了?!?/br> 沈遲意都卸了易容,自然不好再返回牢里,聞言便點了點頭。 衛諺令人又給她取了套簡便男裝過來,沈遲意把胸前松開的軟巾纏的更緊了點,這才推開房門。 衛諺這回一眼就瞧見她胸口的一馬平川,他再次調開視線,又有些不滿地道:“換個男裝而已,你下手怎么這么重?你就不覺著難受嗎?” 雖然有時候跟沈遲意離得近了,覺著女人長了對那玩意怪別扭的,但瞧著她對自己下這般毒手,他還是略微不滿,萬一…勒壞了怎么辦? 衛諺給自己腦補的心曳神搖,又止不住有些尷尬。沈遲意沒體會到他話中深意,疑惑地扯了扯衣裳,又把通身看了眼:“不覺得啊,我哪里難受了?!?/br> 她的動作帶著股不自知的誘惑,衛諺深覺得再說下去,‘難受’的就是自己了,他忙把冪籬扣在沈遲意臉上,親自把沈遲意送回了王府。 …… 衛諺這一來一回可耽誤了不少時候,哪怕是陸枕溪這樣好修養的人,也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 姜義本來還想拱火,見陸枕溪面色冷厲,也不敢真把他得罪狠了,拼命安撫勸說,試圖壓下他的火氣,又忙命人給他倒上一盞涼茶過來。 這時衛諺邁步進來,姜義大松了口氣:“世子?!彼滩蛔⊥l諺身后瞧了眼:“那位…護衛呢?” 衛諺故意看了眼陸枕溪:“自然是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br> 陸枕溪撐起身,冷聲質問:“她是本王的人,世子要送她去什么該去的地方?” 衛諺神色慵懶,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郡王的人我瞧著不錯,現在歸我了?!?/br> 姜義簡直跟不上這劇情發展了,看了看陸枕溪又看了看衛諺,覺著兩人的臉色簡直像掉了個個。 陸枕溪手指動了動,似乎下一瞬就要動手,衛諺更是一臉不屑,姜義差點沒給他倆嚇出個好歹來:“兩位都是萬金之軀,何苦為一個下人這般爭執?” 衛諺和陸枕溪已經用眼神殺了對方好幾回了,只要姜義一個人還在認真地走劇情:“世子可審出什么了嗎?” 衛諺這才收回目光:“沒有,那人清白得很,問完之后我就命人把她送出去了?!彼室饪戳搜坳懻硐?,加了重音:“我已仔仔細細搜過了,她并沒有藏不當之物?!?/br> ‘啪’地一聲,陸枕溪手里的茶盞碎了。 姜義本來還對這個結果迷惑不解,見陸枕溪驟然發作,忙夾在兩人中間:“既如此,全是下官誤會了王爺,下官愿意親自去向王爺叩首請罪,馬上要開始提審了,咱們勿要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br> 陸枕溪強壓下心頭的怒意,漠然看了眼衛諺,率先起身走了。 …… 衛諺和陸枕溪暗自較勁,根本無心審案,沈熠又得了沈遲意的提醒,在堂上表現的滴水不漏,姜義實在獨木難支,氣的差點摔了手里驚堂木。 眼瞧著暫時無法審出什么,姜義讓人把沈氏族人押了下去,他下堂之后,忍不住叫住衛諺:“世子?!彼敝底镉谏蚣?,自不能忍受兩次無功而返。 衛諺轉頭看了過來,衙署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姜義整了整神色,面上露出個笑:“世子可愿去巡撫府一敘?” 衛諺心中正有盤算,聞言淡淡頷首。 姜義請衛諺去了府里,在一處花園落座。 巡撫府這院子面積頗大,還有從山上引來的潺潺湖水,宛若玉帶在院子里橫亙,遠處的湖水上還有幾個少年少女在泛舟嬉戲,這些少年少女通身金玉環繞,打扮尊貴,顯然應當是姜巡撫的家眷,其中以一個立在船頭,眉目細長的女孩最為驚艷出挑。 姜義不覺看了眼衛諺,見他全無反應,甚至眼風都沒往遠處湖泊那里瞟一眼,他心中略有些失望。 幸好他今日叫衛諺過來也不全是為了此事,他稍作沉吟,緩緩道:“世子,這樁軍械案進行到這個地步,各方都費了不少心血。而祁陽王…似乎有意幫沈家翻案,您打算如何應對此事?” 衛諺早有想法,不過他倒不全是為了這樁案子,而是…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這般假公濟私的一天,他收斂心緒,淡淡道:“想法讓祁陽王回到荊州?!?/br> 這倒是釜底抽薪的好法子,姜義愣了下:“祁陽王過來是奉了旨意的,若他執意拖在此處不走,咱們如何能讓他輕易回荊州?” 衛諺兩手優雅交疊,瞟了姜義一眼:“他到底是荊州的郡王,總不可能一直呆在蜀中,若是有事需要他不得不回荊州呢?” 姜義把這話細品了片刻,眼睛一亮。 …… 陸枕溪一回王府,先派人問過了沈遲意,確定她沒被衛諺占什么便宜,而且衛諺也沒打算追究此事,他臉色這才緩了緩。 陸枕溪開始思量怎么打發衛諺,沒想到衛諺的動作比他還快上不少。 衛諺平時瞧著就會帶兵打仗遠離官場的的樣子,但作為將蜀地牢牢把控在手里的一地藩王,他所能動用的政治資源絕對不容小覷。 沒過多久,陸枕溪就收到上面的傳話,荊州如今鬧了‘匪患’,要求陸枕溪暫時放下這樁軍械案,回去配合治理山匪。 陸枕溪接過圣旨之后,細讀了兩遍,臉色慢慢冷沉下來,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是誰干的,他臉色越發難看。 他身邊侍從有些驚愕:“王爺,這時候朝廷下旨讓您回去,怕是不簡單啊。您的籌謀…” 陸枕溪頓了頓,忽然問道:“給沈側妃那兩味調理身子的藥,可備下了?” 沈遲意之前中了蠱,一直得用藥精養著身子,偏生她需要的那兩味藥只有荊州才有,而且就算是在荊州,也是極為珍貴難得,陸枕溪一直在幫她搜羅。 侍從忙道:“已經備下了?!?/br> 陸枕溪并不多言,拿起裝著兩味藥的烏木匣子,過去尋了沈遲意。 沈遲意正在陽光下的石凳上描花樣作耍,見到陸枕溪還怔了怔:“郡王怎么過來了?” 大概是少時顛沛流離所致,陸枕溪是那種相處起來讓人覺著很舒適,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一般來說,如果想要見她,都會命人提前通稟,絕不會自己突兀來訪,給人造成困擾。 陸枕溪遞出手里的匣子,淡聲道:“聽說你一直在求這兩味藥材,我幫你尋來了?!?/br> 沈遲意自打中蠱之后,確實有些體虛的毛病,冬天手腳冰涼,夏天體生虛汗,身體也比旁人嬌貴了些,不過體虛的毛病對平時生活影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