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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鵬略帶難色,但見邵循神情平靜,并不因其父被彈劾而憤怒慌張,便也松了口氣道:“參英國公父……父yin子妾,并致其有孕?!?/br> 邵循早就所預料,只是這話聽上去仍然有些刺耳。 當初她聽鄭老夫人提及此事已經被邵瓊透露出去之后,便知道早晚有這么一出,她如今生了皇子,英國公府的氣勢也見長,正是烈火烹油,最引人注目的時候。 后宮中被之前淑妃之死嚇得龜縮不前,短時間之內恐怕不會生事。但是前朝的斗爭卻才剛剛開始,支持吳王、魏王,甚至是楚王的大臣勢力不強,都在暗地里觀望,希望能撿個漁翁之利,而邵震虞的政敵八成才是這場風波的重頭戲。 邵震虞久居高位,自然有不少敵人,之前他對淑妃之子并不親熱,矛盾還在水底下,但是當邵循進宮,還產下了皇子,除非邵震虞公開與邵循斷絕關系,那他在眾人眼中就是七皇子的支持者。 如果七皇子被立為儲君,那英國公府必定水漲船高,這是他的政敵所絕對不愿意看到的事。 事情總是有兩面的,得到了英國公府的支持,就必須共擔他的敵人。 平時無懈可擊都要給你潑一盆臟水,更別說這次真的有了破綻。 邵循知道其實府中的家風還算嚴謹,一般這種事絕不會往外傳,但是架不住邵瓊那邊就跟個漏勺似的,什么話都敢往外漏。 她就猜鄭氏一定叮囑過女兒這件事不要往外說。 但是……怎么說的,邵瓊的腦子有的時候異于常人,她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一定不會想到這是家里的丑事,首當其沖受到影響的是她的親爹,而會迂回一下子。 父親、兒子、女人,再加上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別人也就算了,邵瓊一定會聯想到邵循身上。 要說她想使什么壞心也不至于,因為她就壓根沒有那做壞事的腦子,因此有意無意跟身邊的人說點什么影射點什么就十分正常。 她或許有點分寸,知道這事涉及父兄,估計只跟近親的丫鬟們提一提過過嘴癮。 但是她不是鄭氏,對身邊人的把控遠不如她母親,一說二說,婆家人就全都知道了。 這些都是邵循從鄭老夫人口中拼湊出來的,雖說算不得十分準,但是八九分應該不差。 邵循也不去管她,這次的事一出,自有英國公和鄭氏去教訓女兒,只是國公府到底是她的娘家,旁人以此來彈劾英國公,未嘗不是劍指甘露殿,以此來影射七皇子母家家風墮落,想要稱一稱趙言樞的斤兩。 至于邵瓊想的那件事,倒應該起不了多大的風浪,一來當初淑妃也只是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來暗示想要將邵循配給三皇子,別說正式的婚約了,連口頭明說都沒有,就這樣要強行把二人牽扯到一起,未免有些牽強。 二來就是這件事的主角兒是皇帝,要是真要以此來放在臺面上攻擊邵循立身不正,就要想彈劾邵震虞似的,公開指責皇帝……父納子妻。 這個……滿朝文武應該找不出這么勇敢愚蠢的人了。 最后就是,皇帝當初沒有直接招邵循入宮,而是費了不少功夫和時間請太后出面,到底是起了用處。 頂多被人在私底下嘟囔幾句,傳不到自己耳朵里,邵循就當作不知道。 現在就是英國公府怎么應對才能保全名聲,不會累及皇子了。 “陛下怎么說?” 段鵬道:“陛下讓英國公上折子自辯,呂達又請命將那婢女相干證人關押,以防英國公殺人滅口?!?/br> “想得倒是周到,”邵循笑了一下:“陛下準了?” “是?!?/br> 邵循點點頭,讓段鵬下去,段鵬猶豫道:“咱們不跟英國公囑咐些什么么?” 邵循搖搖頭:“他自己知道要做什么,你退下吧?!?/br> 等段鵬一走,趙若桐分就皺著眉道:“這又是什么事?會不會連累到你?” 邵循安撫道:“不用擔心,讓他們鬧去吧,早晚砸自己的腳?!?/br> 趙若桐歪了歪頭,品著邵循輕描淡寫的話語,竟一時分辨不出這是在說那些御史還是說英國公。 皇帝和邵循就此事早就有默契,也不會再多說什么浪費時間,就算皇帝回了甘露殿,兩個人也是該做什么做什么。 事情卻在進展中,邵震虞本來對這件事惱怒異常,畢竟是家中床笫私事拿到了朝堂上任人評論,自然十分丟臉,但是要說驚恐卻也沒有多少。 畢竟鄭氏當初的打算只有幾個人知道,那婢女孫氏并沒有真的被送給邵揆,那她說到底也就是夫人房中的丫鬟,伺候男主人天經地義,頂多讓人家說兩句好女色。 但是當他正親自草擬自辯的奏折時,才發現原本好端端被關在后院的孫氏連同她的父母家人一起不見了蹤影。 邵震虞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峻性——呂達前腳說了怕他殺人滅口,后腳這么多人一齊丟了,這讓人知道,會是怎么個想法? 要說權貴子弟草菅人命,自古就有而且屢禁不止,但是這都是私下里的勾當,明面上的律法仍然明文規定了殺人者死,更何況鬧到了御前的案子,一旦被扣上了殺人滅口的罪名,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這人一消失,要不就是已經喪命,要么就是被人收買,等再出現時也絕不可能再站在英國公府一邊。 這下好了,當父親的有沒有強要兒子的小妾再沒人提了,朝堂上吵了數個來回,全都在分辨英國公有沒有藐視圣躬,有沒有這樣的膽子把已經在御前留過名姓的人滅口。 這罪名可不小,就算皇帝再寵愛貴妃,也不見得就能容下這樣的過錯,英國公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樣來來回回吵了好幾輪朝會,證人就死活找不著,就連邵震虞這樣的人有些坐不住了,這拖的越久,能證明清白的機會就越小,況且皇帝始終不置一辭,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偏向。 這對英國公府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因為若是皇帝有心偏袒,早就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但是拖到現在,邵震虞都已經不指望皇帝能顧及貴妃的面子對自己從輕發落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為了這件私事而連累女兒和皇子! 沒錯,在現在的邵震虞眼中,外孫身上寄托著邵氏滿門的希望和未來,皇子的名聲和所得的圣寵自然比邵震虞本人還要重要。 如果皇帝對他的不滿牽連到七皇子,以至于讓他們母子圣寵不在,那才是真正的大事,比那狗屁的父yin子妾和殺人滅口嚴重的多。 英國公一想到這個,真是悔到腸子都青了。 就在事情發展到最焦灼的時候,該下場的人都下了場,以衛國公府為首的一眾大臣,終于拋出了手里的王牌。 婢女孫氏終于被人發現,給送往刑部后寫下了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