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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端了酒瓶過來,“我這小兄弟不懂規矩來晚了,認罰三杯給各位賠罪?!?/br>叭!叭!叭!給武末末面前擺了三杯白酒,對武末末使了個眼色。武末末看著白酒心里直打鼓,他還從來沒有經過這種場子,一下三杯真能要了他的命。酒當然是端起來了,眼一閉,封住了喉嚨,再一閉,刺到了淚腺,最後一下,辣透了心。其實挺爽的。這是武末末連喝了三杯之後腦子都僵硬了之後的想法。真的挺爽的。腦子直了,爽。七竅通了,爽。所有的人看著都和藹可親了,更爽。“來,認識一下,這是我們科新來的小兄弟武末末,人很機靈,辦事牢靠,以後還要請你們多關照,這是陳總,這是李總,這是張局,這是郭處?!?/br>武末末賠著笑臉打招呼,半躬著腰,雙手向前握住。您好陳總,以後請多多關照……您好李總,久仰大名,以後還要多多麻煩您提攜提攜……您好張局,我是新人不懂事,以後家里有什麼跑腿的事您盡管吩咐……您好,郭……武末末郭不下去了。他一肚子恭維的話被硬生生的噎住了。郭寧端著酒杯淺淺地笑著看著武末末。原來這副笑容只是一種程式化的表現,有需要它就能存在。武末末低下頭看著郭寧的中指的那枚白金戒指,原來這個指頭帶上戒指是這個樣子,漂亮和諧。等了好幾個月,現在總算是見到了廬山真面目。原來不是牽手,同樣的手握在一起是那麼冰涼。“您好,郭處長,以後還要……”以後還要干什麼?武末末糊涂了,哪還有什麼以後???我們沒有以後了。這不是郭寧親口說出來的話嗎,怎麼還能有以後呢?“認識您很高興?!蔽淠┠┛焖俚某槌鍪忠黄ü勺讼聛?,看著自己面前放著的一盤吃的亂七八糟的多寶魚就想吐。似乎那盤里面的不是魚,而是自己拔了衣服躺在上面做盛體宴,被一只只刀叉挑得七零八落。他實在太想吐了,不是三杯酒,不是陳頭的虛偽,不是這個局那個總的氣勢,也不是淡淡的笑,什麼都不是,他就是想吐,家里一碗米碗加一碗豆腐湯已經頂出胃了,現在三杯酒直接溢到喉嚨口快噴出來了,可他硬是吐不出來。陳頭拿了一瓶酒塞他手里,“來,小武,給領導敬酒?!?/br>好,給領導敬酒。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酒場就是戰場,酒風就是作風;酒量就是膽量,酒瓶就是水平。來,咱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膽量?。?!武末末站起來,拿著酒瓶挨個挨個地倒酒,碰杯,祝賀,恭維。武末末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如此天份,先不說自己原本兩小杯白的量,現在喝了多少進去不也沒摔倒,就是那些張嘴就來的奉承的話,就跟自己張嘴就來的假話一樣也是一串串,一堆堆像倒垃圾一樣從嘴里蹦出來。原來自己也不是不能做銷售的,原來自己也不是不能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的,原來自己張嘴就來的口才在任何場合都是能變通的,原來自己也不是離了郭寧就兩眼一摸黑什麼都干不了,原來很多的不適應只是被以前的太舒適給慣壞了。喜歡是什麼,屁都不是。愛是什麼,連屁都不如。愛是什麼,連屁都不如。武末末真的糊涂了,他不知道這個場合是怎麼結束的,那些人是怎麼走的,他確信以及肯定自己是和陳頭站在悅海飯店的門口恭送著他們一個個上了這輛車,上了那輛車,陳頭拉著自己一幅狗奴才相,半彎著腰,說了這樣感激的話,說了那樣以後還怎樣怎樣的話,他真的記得的那輛別克,黑色的別克,只不過今天看著總說不出哪來的別扭,自己學開車的時候把後屁股撞了個坑,自己內疚了好半天,郭寧一句我上了全保,這些能修,他就重新理直氣壯了,現在那里面坐著意氣風發的郭寧,那個從來想在他前面做在他前面為他搭梯子容他順著梯子上下的郭寧。郭寧說人首先得為自己活著。他為著自己,我又為誰?郭寧過去的那麼多年為了他付出又是為了誰?武末末想不清楚,他找不出來郭寧的壞,卻絕忘不了郭寧的好。武末末暈了,他以為他和陳頭撒油那拉後擠上了公交還和碰他的一個人打了一架,然後指著人鼻子罵的熱血沸騰。王八蛋,你他媽的王八蛋,你了不起呀你,你他媽的拽個屁拽,有本事你開別克去坐什麼公交車呀你,你坐公交就坐公交把你屁股坐實了,胡sao情往人身上蹭個屁蹭啊,想蹭,抹點香水,爺爺抱著你蹭個夠------瞪,瞪個屁瞪,媽的,沒見過男人啊,沒見過男人爺爺就讓你見見------你給我脫,你今天不脫你就是孫子,然後那男人一拳頭就把他打翻了。武末末真正清醒過來,他是躺在一張床上。不是公交車上,不是他那七平方米的房間緊貼著墻,當時裝修時直接固定死的床,他記得這床他哥找木匠來裝的時候,還在紙上打了草稿的,這麼精確的位置,不大不小,正好一米九,平躺上去,腳不需要挺直就能頂到了墻,晚上連翻個身都不敢放肆。沒有那男人,也沒有各種嘈雜的聲音。他現在躺著的床是舒適的、寬大的、柔軟的,淺黃色的床罩,淺黃色的被單,旁邊還有一盞淺黃色的燈,頭頂還有一個皮質的散發著柔黃光線的大大吸頂燈。這些全是他挑的,窗簾、掛飾、柜子,包括柜子上的花瓶,除了這張床是和郭寧一起買的,別的都是武末末一個人在各種器具里挑出來的,那種揣著滿口袋錢為自己為郭寧為他們兩個人的家挑東西的喜悅,武末末甚至現在仍能感覺的到,一個一個家俱店的逛,他一個人大包小包一臉喜色的挑,因為郭寧喜歡黃色,他整個臥室的顏色都是橘黃。這個床頭燈是武末末去燈具城親手抱回來的,幾百種臺燈看得他眼花繚亂,最後他挑中了這盞,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外形,皮制的燈罩,只有開了燈之後才能顯現的淡淡的水墨。武末末你品味真的提高了。一個夸贊的聲音飄然落下,然後一張得意的笑臉慢慢飛揚,像秋風更像秋天的樹葉,落的輕巧,掃一掃燒一燒就散盡了。武末末你走路比以前好看了,末末你的背直了不駝了,末末你看你不是自己也會搭配衣服了,末末你皮膚越來越好了,末末你看到沒那幾個女人一直再看你。自信是被一點點陪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