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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自己,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盡力的不惹人注意。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道陰冷的視線似乎一直徘徊在他身上,像是頂著后背的芒刺那般令人不適。這股不適感一直持續到有其他人發現了鬼面祭司的到來,是同在觀眾臺的那些西羌貴族們。“祭司大人?!庇形荒昙o不大,身著華服的少年走到祭司身后,行了個禮。“嗯?!奔浪臼栈亓送路降囊暰€,他淡淡的應了一聲,十分冷漠。但這位習慣了被人追捧的貴族少年卻并沒有任何不快,祭司在西羌崇高的地位,甚至能與皇帝分庭抗禮,他家的爵位再高,也必須對祭司保持恭敬。但恭敬之余,他卻又帶著幾分少年人的跳脫和隨性,他沖祭司行完禮后,便熱情的湊過來詢問道:“祭司大人怎么有空來這里?”“隨便轉轉?!奔浪镜幕卮鹗址笱?。這少年倒是沒覺得祭司在敷衍他,反而更加熱情道:“祭司大人來遲了一步,好戲都已經演完了?!?/br>“哦?”他只回了一個字。但少年立刻識趣的介紹了起來:“這批奴隸打的很是好看,上次殺死了狼群,這次又戰勝了猛虎,這老虎可是百獸之王,沒有動物比老虎更強,我們幾個正犯愁下回要用什么增加難度呢?!?/br>“我們”指的是他身后,那幾個與他同齡的少年,都是一身的華服,愛好也十分相同,就是喜歡這樣血腥的爭斗。“祭司大人,有沒有什么主意...?”少年試探著道。這群奴隸連老虎都戰勝了,他所能想到的比老虎更強的東西,只有鬼面祭司煉出的惡鬼了。但是惡鬼并沒有那么好煉,據他所知,祭司大人近期連個失敗品都沒煉出來,那祭司手上唯一的惡鬼,就是那被用來留守皇城,八大鬼將中最強的那名鬼將。但這鬼將,好比摧城的重武器,他們西羌那么大的國家,也只有八個,非必要的情況下不會動用,是絕不會借給他們幾個紈绔子弟用來玩樂的。所以少年雖然話里藏著想向祭司大人借鬼將用一下的心思,卻也不報太大希望,他也就是試著說一說。豈料,鬼面后傳來了一聲低笑。“七天后,讓他們與無頭鬼比試看看?!?/br>這無頭鬼就是那名鬼將的名號,他應允了少年的提議,將自己手下這名實力最強的無頭鬼派出來給這群少年表演玩樂。這是萬萬想不到的意外之喜,這鬼將是何等強橫的兵器,平日里雖然也能見到,但除了正式的戰場,他們壓根不會展現出真正的實力。而他們這群紈绔,是絕不會去戰場的,自然也就從沒有機會見識祭司大人鬼將的厲害。幾個少年臉上都是難掩的喜色,只恨時間不能一下跳到七日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鬼將的勇武。臺上的對話聲并不小,足夠臺下的奴隸們聽到,與少年們的喜色相反,眾人臉上是極度的恐懼和絕望。人或許可以跟猛獸相爭,但是這樣的極惡之鬼...無數被西羌吞并踏平的國度,都已經給出了答案。若是真的能戰勝這些惡鬼,西羌又怎么會屢戰屢勝。金戈鐵馬的軍隊尚且在鬼將的威力下覆滅,他們一群奴隸,又憑什么能夠抗衡呢?等那鬼面祭司和觀戰臺上的其余西羌貴族們離開,封燁等人也重新返回了休息室。只是與之前的心情卻全然不同了,沒有人說話,他們的神情出奇的統一,大多都只盯著某一處發呆。甚至,連西羌士兵扔下的食物,都沒有人去爭搶了。這并不奇怪,任誰得知自己還有七天可活,都會難以接受的。“嗚嗚...”耳邊傳來低低的啜泣聲,封燁扭頭望了一眼,吳毅抱著膝蓋坐在他旁邊,正將連埋在手心哭。他又看看眾人,或許沒有像吳毅這樣哭的那么明顯,但眾人眼中的悲涼和絕望卻也是掩不住的。這股絕望有如實質,壓的逼仄的室內,竟透著股令人喘不過氣的窒息感。封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突然開口打破了這股愈來愈沉重的絕望感。“諸位?!彼h視著眾人:“事到如今,你們還沒有決斷嗎?”“有什么決斷?反正都要死了?!庇腥诵幕乙饫涞?。封燁盯著說話的人:“去拼一把,才有活下去的機會?!?/br>“說的容易,那可是八大鬼將中最強的無頭鬼?!?/br>封燁的左手邊又有人出聲,封燁同時扭過了頭,看著聲音的來向:“無頭鬼又怎么樣,我們那么多人,難道就打不贏這一只惡鬼嗎?”“呵呵?!?/br>有嘲諷的笑聲響起,不是一聲,是好幾道聲音一起,他們雖然沒有說話,卻用笑聲表達了對封燁話語的不屑。自上次與狼群爭斗后,巴圖就對封燁很是信服,今天與餓虎搏斗時,他也最聽封燁的指揮,但此刻,卻也忍不住反駁道:“你想的太容易了,八大鬼將的每一個,都是能力敵千軍的惡鬼?!?/br>“無頭鬼為什么叫做無頭鬼?因為他的兵器是一把重愈百斤的九環刀,他最好斬下敵人的首級,每一次刀落,都會有一顆頭顱落地。與他對戰的人,幾乎都難逃尸身分離的結局,所以他才被稱為無頭鬼?!?/br>“我們一群凡夫俗子,拿什么去跟這鬼將爭斗呢?”巴圖搖搖頭:“掙扎反抗都是無用的?!?/br>“不試試怎么知道就是無用?”封燁反駁道。“要怎么試?拿自己的命去試嗎?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庇仪胺接謧鱽砺曇?。此話一出,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與無頭鬼硬拼,是必死無疑,但若是不跟其抗爭,說不定...這鬼將殺了其他人,殺夠了,會放過他呢?他們一人一語,試圖讓封燁認清現實。“別妄想了,戰勝無頭鬼是不可能的,我們宋國最善戰的將軍,就是死在無頭鬼的刀下!”“你上次說他失憶了是吧?!闭f話的人指指吳毅,又看著封燁:“你不記得,所以你不知道鬼將的恐怖,誰沒聽過這些惡鬼的威名?西羌橫行數年,這些鬼將又何嘗輸過?”“那么多將軍,那么多訓練有素的軍隊都敗在鬼將手里,我們又多了什么能耐,憑什么能戰勝他呢?”他們各個都說的斬釘截鐵,仿佛鬼將不可戰勝是這天地運轉的規律,無可打破一般。每一句話落下,封燁的拳頭都握的更緊一點。這些人因為無處發泄的恐懼,而不自覺的向著與眾人唱反調的封燁宣泄著內心的怨氣,他們的語氣已經沒有之前的信服,只有埋怨。若是他們今天輸給了猛虎,說不定那鬼面祭司就不會派鬼將來與他們打了。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