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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斯費拉圖每夜十二點亮燈,每周五休業,圓月和血月有特別演出,待得久了,會發現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神秘,不過是赤裸裸做生意而已。而做得久的奴隸,也比普通的家養奴隸和只供吸血的牲口多了些想法,互相傾軋,甚至爭搶豪客,都是常有的事。這里是全世界最大的奴隸黑市的入場之處,每天有無數人尋歡作樂,來此尋求財富和情欲的恩賜,故此他們這些“非賣品”血奴是質量最高的,侍奉過的前任主人也多是權貴,光靠名頭便能引來無數想嘗鮮的客人。江覆水最為垂涎的職位是每夜輪值的吧臺侍應,那是最清靜的肥差,只要負責調配酒水,大不了抽自己幾管血給點單的客人就可以了。然而rose紅唇輕啟,似憐似諷地拍了拍他的臉頰,便決定了他的命運:“你要想多喘一口氣,就得拼了命給我賺錢,明白嗎?”江覆水試圖看出他眼中有沒有多余的情感,但卻是rose先受不住地避開了他的視線:“你也不要想這就是死路一條,聰明人總會找到去處的,我給你們遞了刀,要自殺還是要割斷腳鐐,只看你們自己?!?/br>聰明人,江覆水笑了笑:“你還是把我們當人的嗎?”“我自己都沒資格做個人,你說呢?”rose的長煙桿里徐徐飄散出煙霧,模糊了這個無解的問題。江覆水開始接客,此地豪闊的主人辟了一座座血池,透明的香檳杯里俏皮地灑著雕成石榴的紅寶石,氤氳的殷紅煙霧動搖著池中蕩漾水波,令跪伏在酒杯中等待垂憐的美人們也如同香醇的酒液——是哪位大作家曾形容過,一席“流動的盛宴”。江覆水脖子上顯眼的頸環被取下,這樣舊主就算反悔想再找人也沒了憑證,統一換成了黑皮銀扣的狗項圈,只不過給他的細很多,因為他脖子上的傷疤實在是太多了,多到露出來能引得無數客人駐足調笑的地步:“你主人到底是多喜歡你,才會像條狗一樣每天沒完沒了地抱著你啃?”江覆水還是不太會說話,只曉得將雙臂環繞在酒杯邊沿,一雙煙云縹緲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客人,不時撩動雙腿間的水波,令身上的乳環和下身小鎖上綴滿的小珠輕聲作響,用不了多久,面前醉眼惺忪的客人便會直愣愣地盯著他,直到喝干了杯中的酒,才想起面前這一杯,踉踉蹌蹌地向他走來,張開口中的利齒。而他會伸出手,擁抱急切的客人,任對方埋首在自己身上激動地嗅吻,并擺手叫人記賬,接著便一把將他抱了出來,帶回包間里盡情享用。有的客人不喜歡同奴隸發生食用之外的關系,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你吃了一袋速凍食品,難道還要套著包裝袋擼嗎?”但江覆水的客人顯然不在此例,連rose都覺得稀奇:“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有的??秃榷嗔?,壓著他說醉話,說光喝干他的血還不夠,抱著他看著他的眼睛時,總忍不住想要更多,非得切切實實深入到他體內,看他瑟縮著流了淚,才有種心落到實處的安慰感。江覆水懷疑自己是個熏香燈,滅了還有所謂“余香”能安神,說不定還能充電,因為很多客人喜歡抱著他一直睡到打烊,再被rose一腳踢出去,他才能忍著滿身酸痛,迷迷糊糊地扶著墻自己走回住處。他往往堅持不到走回去,都是頂著滿身污垢和傷口倒在墻邊,再被清潔的人抱回去。江覆水有時期待著暈過去,有時卻又不舍這難得的自由時光,在腦子里構想著一個又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他沒有紙筆,不能寫下來,雖然rose心情好的時候會聽他廢話,但更多時候rose都太忙了,而且傷得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輕。江覆水等了很久,才等來一個肯聽自己說話的人,一個只上白班的臨時清潔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是被人踢醒的,面前叼著煙的人一臉不耐:“你給我起來,死沉死沉的,我還得抗你回去不成?”江覆水眨了眨眼,困倦地試圖抬腿站起來,可他連一雙鞋子都沒有,身上除了珠鏈點綴,密處又被重重鎖住,根本是衣不蔽體,只有冰涼晶瑩的流蘇響動昭示著他的掙扎。面前的人帶著一雙塑膠手套,推著清潔車,卻并沒有穿工裝,而是囂張地穿了一身破破爛爛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倒有幾分落魄不羈的帥氣,卻非要挑染成紅黑色,分明看他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了。江覆水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雖然站不起來,但還是沖他笑了笑:“我一點也不沉?!?/br>和其他人不同,那人絲毫沒有看到奴隸居然還會和人交談時的訝異,反而嗤之以鼻地摘下手套試圖去拉他:“你們這些小玩意,做得久了最會偷jian?;?,一個個總像餓死鬼投胎,吃也吃不夠,怎么可能——”“因為我們唯一的快樂,就是每天發面包的時候啊?!苯菜柫寺柤?,看著面前的人一臉不可置信地把自己直接提了起來:“你也輕得太過分了吧?rose克扣你口糧?”“沒有,只是我一直胖不起來?!苯菜隽藗€鬼臉,對方樂了,把他放在地上,自己踩熄了煙蹲在他面前:“這么說你是天生麗質了?”“謝謝夸獎?!?/br>“你居然知道這個詞是什么意思?”“你的問題真多,我能不能也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摘手套?這里很多垃圾都不干凈,沒人敢空手去碰的?!?/br>江覆水是真的很想和人說話,甚至不自覺地擺出了一付和人促膝長談的誠懇姿態,反倒逗樂了對方:“我碰的是你,又不是垃圾?!?/br>“你比那些垃圾干凈多了?!鼻鍧嵐ひ贿呥@么說,一邊卻滿臉嫌棄地將就著掏了塊布子,替他墊在身下,草草擦拭著自他臀縫間黏膩流到豐潤大腿上的jingye,見他被cao弄得連腿都合不攏,才稍稍放緩了手勢。江覆水忍著痛哼道:“謝謝你,第一次有人幫我?!?/br>“謝什么,我可是清潔工,當然要敬業?!?/br>“你不是清潔工,至少不止是清潔工?!苯菜^看了看他:“你和我以前的主人有相似的感覺,我說不上來?!?/br>面前的男人也不算太年輕了,至少不會比自己更年輕,但時而嬉笑時而凌厲的神態讓人捉摸不定,看他的臉就像看一張會變臉的小丑面具,青春衰老,喜怒哀樂,包容萬象,卻又一無所有:“說不上來就少廢話?!?/br>清潔工“惡”地皺著眉頭,甩手丟了手中的帕子,江覆水以為他嫌自己骯臟,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