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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留一句便被抗到了魔界,又過去這么多天,沒和蘇玄機交待,總是怕人產生無端的猜想。他不愿意蓬萊在這關頭和魔界生出嫌隙。何況容庭芳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天雷陣怎么辦?這可不是會等著你濃情蜜意,通情達理的東西。容庭芳合上書:“不急,再呆幾日?!?/br>他不急,余秋遠急啊。但不知為什么,容庭芳悠閑地很。分明是他拜托余秋遠解天雷陣的事,如今倒不像是他自己的事了。容庭芳看著余秋遠,說:“你若是無聊,不如我叫郝連鳳過來陪你說說話?!?/br>“還是你更愿意讓蘇玄機進來陪你?”“……”余秋遠不確定這算不算威脅。他委婉道:“蓬萊——”“蓬萊有蘇玄機替你看著,你托個口信不好嗎?”余秋遠還要再說,容庭芳卻放低了聲音:“我想你再陪陪我?!彼贿呥@樣說著,一邊拿那種目不轉睛叫人根本無法拒絕的眼神看著余秋遠。從前容庭芳霸道,他硬氣起來,余秋遠反而能和他硬碰硬。如今容庭芳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學會說軟話了,他生得模樣好看,又目光湛湛,像極了天上繁星。這樣低聲和你說話,又低又沉,直接說到人心窩子里。余秋遠本來就拒絕不了容庭芳。他等了容庭芳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對方回過頭來,能守這來之不易的溫存,他哪里忍心說不。……算了。再陪一陪又怎么了。“好歹要同玄機說一聲?!?/br>“好?!比萃シ紡纳迫缌?,“會和他說的?!?/br>他當然會——親自和蘇玄機說。蘇玄機在渭水,他不走。他堅信如果余秋遠在蓬萊,一定會來。果然有人來。渭水分開之后,一身華貴的容庭芳從魔界走了出來。裂縫在他身后合上,魔界昏暗的天,枯藤老樹,包括在后面列得整整齊齊的魔軍,便都消失了。蘇玄機只看了一眼,他心頭生起警惕。“容尊主?!彼?,“我蓬萊真人呢?”“真人?!比萃シ嫉?,“你說哪個?”“你若是說余真人,日前本尊在你蓬萊多有打擾,如今留他在魔界作客,也算是禮尚往來。你若說是郝連鳳,本尊怕余真人一個人無聊,便請他一道留下,好同真人講講話,解解乏?!比萃シ悸龡l斯理道,“倒是蘇真人,蓬萊不可一日無主,如今余真人不在,你又擅自離開,倒也放心得下?!?/br>簡直是無稽之詞。蘇玄機握緊了劍:“容尊主既然知道蓬萊不可一日無主,便請將我蓬萊真人早些還回來?!比绻嗲镞h在,怎么會任由容庭芳一人前來呢。“蘇玄機。余秋遠已經看護你們蓬萊一千年了。他答應你們圣祖的承諾,也已兌現?!比萃シ贾苯拥?,“你既是圣祖的徒弟,看護蓬萊的職責,你早晚都要擔起來。豈能永遠躲在余秋遠的羽翼之下?!?/br>“今日本尊來見你,的確是托了你師兄的口信。為免你不信,叫你親自聽一聽?!闭f罷,容庭芳掌心一翻,一個小金球滾在手心,確實是余秋遠從前用習慣的。最早他在瓦行時的行蹤,便是通過這樣的小金球,由聞人笑遞給了蘇玄機。但聞余秋遠聲音從中傳來:“玄機,離開過于倉促,來不及交待。我與魔尊有事相商,不日便歸。囑托你的事,多費些心。你多辛苦?!?/br>話音剛落,容庭芳便將金球一收。“如何,信了?”聲音是余秋遠的聲音,上面附著的也是余秋遠的氣息,蘇玄機不吭聲地看了金球一眼。既然余秋遠沒事,他倒是能放下心頭大石。說道:“我想見見他?!?/br>“可以?!比萃シ夹廊粦?,“但得過幾日。過幾日,等本尊辦完要緊事,會親自送他回蓬萊?!比缓笤僬蠊饷鹘踊貋?,要鐵騎萬千,紅霞萬里。蘇玄機在猶豫。容庭芳道:“魔界已同蓬萊定下盟約,蘇真人有什么不信的?”看在蘇玄機是余秋遠師弟的份上,容庭芳已經給足了面子,也給足了耐心。倘若蘇玄機再不肯安安分分離開,容庭芳便要趁他心意,‘請’人回魔界了。魔界已經有了兩個真人,再多一個也無妨。“……”蘇玄機看著那個金球,退了一步,“既如此,這個金球可否請魔尊歸還于我。師兄既然在魔界作客,受禮相待。有此物證,我也好同峰主們有個交待?!?/br>“區區一個物件,便能作個交待?”“可以?!碧K玄機道,“只有蓬萊的人才能用它?!?/br>哦?容庭芳若有所思。他倒是識得這個球的。當日余秋遠約他去瓦行,便是叫小兵拿了這么一個金閃閃的球過來帶的話。原來是因為只有蓬萊才能用。所以余秋遠才如此放心地將此物交托給他。蘇玄機怕容庭芳不信,又道:“當日師兄和魔尊在瓦行時,也是它給蓬萊帶的口信?!闭且驗閺闹新犅剝扇擞H密談話,才會生出這樣那樣的流言。容庭芳眼眸一抬。在大殿之中,他親眼所見余秋遠凝聚靈力化出這么一個小小的金球,不是說掏就掏。而先前他一到瓦行,二話不說便和余秋遠打了起來,中途并不曾見余秋遠做過多余的舉動。如蘇玄機所說是真,那金球豈非是余秋遠一早便準備好的。——難道他還能提前知道發生什么事?容庭芳心中滿腹疑慮,因為先前余秋遠瞞了他太多事的緣故,如今但凡有一些不同,都要叫他揣度再三。容庭芳略一沉吟,倒也不說這件事。只將金球遞給蘇玄機。便見蘇玄機一拱手,隨后踏浪而去,離開了渭水。空蕩蕩的南海之上,不見蓬萊,不見魔界。容庭芳負手而立,往后瞧了一眼,隨手在渭水之上又加固了一道法陣,法陣一閃便融進渭水之中。法陣守在前,鐵騎壓在后。魔界的鳥連羽毛也別想飛出來半根。都做完后,他才化出原身,一路往幽潭去了。幽潭今天降了雨,十分難得。黑龍在水底游動著,隔著水面望過去,天雷陣就掛在上頭,雷光隱隱。一條銀龍一頭扎進了幽潭,將水底攪弄得不得安寧。它銀鱗閃亮,是幽潭難得的亮色。不多時,沉伏在水底的龍都冒出了頭來。有些小龍不知前塵往事,不怕容庭芳,繞著它尾巴轉悠。容庭芳收回尾巴,化出人形。就算在水中,身上衣衫絲毫不濕。他龍形矯健,人形亦如明珠落凡塵,十分好看,叫那些沒見過世面的龍心生喜愛,自動自覺纏繞在他腕間。黑龍默默看著,心想,它們當年還是想錯了,暗無天日的生活磨滅了角龍的心志,也遮蔽了它們的眼睛。這本就該是它們天生的首領,是過往的龍拼命性命也要護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