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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取來——”話卻還是梗住了。傅懷仁知道這個草,容庭芳和他說過,它生于烈火,常人不能得。晏不曉為什么這么晚才來,他備這‘薄禮’都做了什么,傅懷仁不敢去想。他去擼晏不曉的袖子,晏不曉原本是一身短打的,如今從脖子到腳腕都包了個嚴嚴實實。這么一擼上去,露出裸露在外的皮膚,叫傅懷仁手都在抖。身上多多少少,皆是灼燒的痕跡。三天不夠晏不曉將傷痕處理完畢。“我的劍,是天下第一快的劍?!标滩粫圆灰詾橐?,躲過傅懷仁的觸碰,只將袖子放下來,傷痛抹不滅他話語中的自豪,“就算是烈火,亦無法攔住我?!?/br>見到請帖時,晏不曉沒顧上此事真假,卻只恍然大悟一件事,傅懷仁終究是要成親的。傅懷仁對他如此之好,他應當替傅懷仁備一份天下最貴重的禮。他要傅懷仁,遠離病痛,一生長久,享盡兒孫滿堂的人間喜樂。之前就在煉獄谷邊上等容庭芳他們的時候,晏不曉一個人就想了很久,想著如何才能避過這灼燒的火焰,將這生機短暫的草取來??墒侨萃シ几嬖V他,就算取來也沒有用,它離了那土,也活不過一刻鐘,不能活就不能結果。結不了果,這草等于無用。但是用精血灌溉何其艱難啊,豈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能夠完成的。難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生機就在眼前,卻毫無辦法嗎?容庭芳降下的大雨平息了煉獄谷的火海,唯有原本的那一處尚在灼燒,但已不如先前那般熱烈盛勢,叫人連站也站不住。大火退去后,引絳草依然倔強地在這片焦紅土地上,探出頭來,冒出翠綠。離了蓬萊就直奔煉獄谷的晏不曉站在那里,望著這抹生機。他想,這世上,是否能有一個辦法,令它長久生存——直到它長夠了時間,吸足了養份,從而結出果實呢?直到夕陽落幕,星星布滿蒼穹。這點星光,忽然令晏不曉想到了一樣東西。容庭芳送給他的那根會在夜晚發光的羽毛。還有,當初裝羽毛的紫金木盒。晏不曉想到這里,掏出那個紫金木盒。他還帶在身邊。這是容庭芳在無盡崖時出山洞時順手塞給他的,說是報他以劍相載的恩情。這盒子原本容庭芳用來裝龍骨,龍骨既歸位,便無他用,倒不如送給晏不曉,作個順水人情。那根羽毛是東極獵戶幾十年前所得,它早該干枯成叉枝,為什么能保留得如此完整,猶如剛拔下來的一樣鮮活通亮?容庭芳的龍骨,離了龍身這么多年,也該干涸如枯柴,又為什么宛若新生。晏不曉想了想,他劃破了指間,在盒中滴下一滴鮮血。隔了一柱香的功夫,那一滴血依然是深紅一粒,晃之輕輕滾動,宛若實質,既未消散,亦未滲透。“……”天不亡他。“在它剛長出來時就連土取來,放入盒中,它便能活。這一路我左左右右看了許久了,它沒有死?!标滩粫詫捨康?,只是火勢畢竟又大又猛,會灼傷是必然的。沒有燒死已經是晏不曉藝高膽大,不幸中的萬幸。他說著旁人聽來心驚膽戰的事,自己倒像沒事人,反而有些遺憾,“可惜等它結果,尚需時日?!?/br>說了半日,方沒聽傅懷仁說話,這么一察覺,方有些心虛。“你不喜歡嗎?”傅懷仁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叫自己一顆心平靜下來??伤F在晃晃悠悠,沒個邊際,愈發guntang,燙得他眼眶都要發紅了。直到這個時候,傅懷仁才覺得,容庭芳雖然無情無心,有些話卻是說的對的。他堂堂望春樓傅老板,連個親也成不起——這么多年就算活著,也是白活了。傅懷仁深吸了一口氣,方說:“我不喜歡?!?/br>但尚未等晏不曉愕然,便拉過他的手,細細看著對方清俊的眉眼。從前他只覺得這一是輪明月,只能在天上,若摘下來,只怕失于手心沉在水底,變成了鏡中之花。但眼下卻覺得,這手是溫熱的,亦是緊緊回握住他的。傅懷仁定了定神,方道:“不過你既然將這世上最貴重的禮送來了,若不成個親,好像對不住你?!?/br>晏不曉:“——你不是不成親嗎?”“誰說我不成親?!备祽讶市σ饕鞯乜粗滩粫?,“不成親我和你站在這里做什么?彩燈掛了,宴席擺了,紅毯也鋪了——我喜服也備了,就差一個新郎?!?/br>他握著晏不曉的手,像是鼓足了一輩子的勇氣只為說這一句話。“不曉,我愿同你結永世之好,你愿意嗎?”隔著紅塵燈遠,余秋遠忽然抬起頭。遠方安安靜靜,連朵云也無。他便又回過頭去。隨魔逐流。什么張燈結彩共十里,余秋遠隨便差兩個魔問了就知道,果然不出他所料,全是容庭芳搞出來騙晏不曉的。四方城的人告訴他,尊上說為了慶賀魔界有了新上任的左右副使,也為了禱祝阿波額那永遠守護魔界,他要大宴全城,但凡是個魔,都可來四方城一聚。于是紅綢鋪地,歌舞升平,黑漆漆的魔界點滿了大紅燈籠——燈籠還是容庭芳自人界回來,現學現賣叫手下掛的。只是,這么一裝點后,四方城雖說是魔界,但眼下看來除了黑了些暗了些,里面的人奇怪了些,鋪子燈籠,倒同人間一個模樣。連擠熱鬧的魔也一樣。余秋遠換了身衣裳,黑色的,融在這夜色之中。又戴了個面具,遮住了臉。在這里裝扮地同這些狂歌狂舞的魔沒什么區別,,就算是蘇玄機也認不出來。手里還拿了個小玩意,興起買的。一根不知道什么骨頭,鉆了個孔,據說能吹出聲響,他還沒試過。賣東西的是個妖艷的女人,沖他笑得歡,說這是如意笛,拿許愿鳥做的。只要你在圣湖吹一吹,便能心想事成。要什么都可以。說罷眨了眨眼:“要意中人也行?!?/br>眼下余秋遠無聊,想到這事,便隨意吹了一吹,一點聲響都沒有。他又吹了兩遍,還是一點聲音也無,別說是人,連只鳥也沒有落下來。頓時啞然失笑,心想,不過是犀牛的骨頭拿來騙人的,他竟信了。隨后將那骨笛一扔——東西沒拋掉,手卻叫人一把箍住。隔著萬千燈火,容庭芳在一堆人中精準地找到了想找的人。他一點猶豫都沒有,如同一陣風一樣就要上前,突見對方著黑衣覆面具,心頭一動,莫名也換了個模樣。上前兩步,玩心頓起,一把箍住對方的手。低聲呵道:“什么人敢大膽闖我魔界?”作者有話要說: 芳芳:傅老板,我覺得你很想晏道長。不,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你是不是很想見他,是不是還很想和他結發同好???喜歡就說嘛不要害羞,你幫了我這么多忙,我還是很感激的。這樣吧,我幫你一把,這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