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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是個誰。和他一樣想不開,也要跳個崖以證自己入魔之心堅決?還是哪個同族終于發現自己于心不忍,要來和他認錯請求原諒的——總不可能是來祭奠自己。而且也來晚了。容庭芳沒心沒肺地想,這會兒他早就摔在無盡崖底,半死不活,滿眼心里只有無盡的痛楚。這個夢倒是有趣。容庭芳轉過身,也不急于離開了,甚至想過去瞧一瞧這是個什么傻人——忽然之間就是砰砰一陣敲門聲,硬生生把那紅衣人自他夢中扯遠了。容庭芳:“……”就差一點。他的鞭子呢?三更半夜,正是美人在懷好夢正酣。卻總有人不識相。庭院中忽然來了一個人,砰砰地拍著傅懷仁的房門。傅懷仁被人吵醒,晏不曉已經起身打開了房門。這人穿了一身萬鶴山莊的衣服,身上的鳥毛再明顯不過。見到晏不曉眼前一亮,道:“晏道長,傅老板說心系子鶴少爺的話還當真嗎?”莫名其妙的晏不曉:“?”他扭頭看向傅懷仁,“好友,你心系誰?”那人繞過晏不曉看進來,啊了一聲:“傅老板,我是說,你說聞人公子與子鶴少爺互相仰慕,這句話還當真嗎?”差點想把人扔出去的傅懷仁:“……”所以呢,當真又怎樣。不怎么樣。也就是大半夜的,萬鶴山莊門外停了輛馬車,車里被塞了幾個人。沒睡醒的傅懷仁,糾結于傅懷仁心系誰的晏不曉,一臉煞氣的容庭芳,還有背上血跡斑斑已經暈過去的白子鶴。大胖雞不是人,它不算,但它最精神。它負著翅膀,盯著忙忙碌碌準備抽馬叫他們跑路的人。“少爺就托你們照顧了。有事可以傳信給我?!蹦侨舜螯c完畢,誠懇道,“哦,忘記說,小人叫白歧?!逼缏返钠?。胖雞:“……”歧不歧路它不知道。但是白家少爺和一個男人半夜跑了,好像是板上釘釘了。作者有話要說: 秋秋:你看我,看見了嗎,從頭到腳,沒一根綠毛!樓主:那最開始被人誤會的不是你干的嗎?秋秋:……第42章馬甲不保這幾個人中,傅懷仁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容庭芳是個冷心冷肺的,胖雞沒有手照顧不了人。所以就算有這么多人,也沒人照應一下那個被打得很慘的少爺。最后只能晏道長親自動手。白子鶴被抬出來的時候,身上血rou和衣裳沾到了一處。晏不曉伸手之前猶豫了一下,他回頭問道:“你們說,長痛好,還是短痛好?”容庭芳袖著手:“當然是短痛?!?/br>晏不曉贊同道:“我也覺得?!?/br>然后唰地一下把白子鶴的衣裳撕了——直接把白子鶴整地悶哼一聲再也沒了反應。傅懷仁:“……輕點,用剪子剪?!?/br>哪來的剪子。那個白歧只塞了個人,叫好好照顧,卻根本沒有提供任何東西啊。晏不曉視線在馬車內轉了半天,落到自己那柄劍上。不曉歸人的劍,削鐵如泥,吹毫即斷,法門生產,品質保證。在晏不曉準備犧牲一下自己的愛劍時,看了很久的傅懷仁終于委婉地提醒他:“你如果用這把劍下手,他會死的?!?/br>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晏道長有些不高興?!澳悄銇??!?/br>傅懷仁道:“為什么要我來?!?/br>晏不曉道:“你不是怕他死么?”傅懷仁奇道:“你那么用心照顧他,都不曾如此對待我。我巴不得他死?!?/br>……等等啊。容庭芳和胖雞用一種‘禽獸’的眼神瞥了過去。看著斯斯文文,果然一不小心說了什么實話吧。晏不曉道:“他是傷患,但你,我又怎么會希望你受傷呢?”對啊。誰會沒事想著要照顧一個病患。但晏不曉只是說了句實話,傅懷仁不知道為什么就開心了起來。一開心,整個人都溫和了一些,主動伸手接過活?!澳阏f的不錯,他只是傷患,你自然不希望我受傷,我也不希望你受傷?!彼?,“你后退一些,讓我來吧?!?/br>晏不曉道:“你會嗎?”“怎么不會。這么多年,莫非我沒替你治過傷?”“……”容庭芳終于受不了了。他掀開門簾就坐到了外頭。再呆下去,他怕直接把馬車給炸了。就算白歧不半夜把他們送走,容庭芳也打算收拾行裝往煉獄谷去。只是他的計劃之中,只有他一個人,或許還有一只鳥,但并不包括傅懷仁和晏不曉,更別提還多了個拖油瓶。去煉獄谷固然是看一眼引絳草還有沒有是順便,最終他是為了自己著想。人一多他怎么做事。要不干脆把人扔在谷口讓他們自生自滅吧。煩了的容庭芳陰惻惻地想。胖雞也在想這個問題。煉獄谷如此惡劣的環境,他們一介常人如何能去。這幾個人中,恐怕只有晏不曉尚能一進。傅懷仁和白子鶴是只能呆在外頭的。再說,讓白子鶴與他們一道走,胖雞心里頭也不大痛快。他們非親非故。——某種程度上,余秋遠和容庭芳挺心心相惜的。就比如他們都在暗中打算把拖油瓶扔回去。打定主意后,容庭芳掀開簾子:“傅老板?!?/br>傅懷仁:“我在忙?!?/br>容庭芳把眼神落在他摸摸捏捏晏道長的手上:“你忙你的。我只是告訴你,等會你坐晏道長的劍回滄水,我們一別兩寬?!?/br>——一別兩寬不是這么用的。傅懷仁道:“我們不是同去同歸嗎?”容庭芳耿直道:“我去的地方。怕你去了歸不了?!?/br>晏不曉抽回手:“什么地方?”胖雞伸了個腦袋進來?!盁挭z谷。聞人要給傅老板找藥?!?/br>藥?晏不曉馬上道:“那我要去?!?/br>傅懷仁立馬說:“不曉去,我也去?!?/br>“我,我也——”這時,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容庭芳垂眸看去,白子鶴睜開了眼睛,大約是聽到他們的交談,一時心急,撐著身體要坐起來,結果不小心扭到傷口,疼得呲牙咧嘴。“……”容庭芳歪頭看看傷員,然后一指頭戳上傷口。‘嘶’地一聲,看得胖雞都轉過了頭,于心不忍。容庭芳道:“你連坐都坐不起來,去喂蛇嗎?”話說得毫不客氣,半分面子也不給。白子鶴被這一指頭直戳傷口,痛得挖心挖骨,冷汗都冒了一層。當下忍過痛意,方道:“我這身傷,還不是拜你所賜?你要始亂終棄?”胖雞眨眨眼?!鞍咨贍?,說話要注意言辭。你好歹也是萬鶴山莊的少莊主?!?/br>是又怎樣,他難道說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