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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一手掐住了黑面僧,語氣極淡:“我給過你機會了?!?/br>不滾遠一些,卻非要送上門來。然而黑面僧眼神一厲,暗道一聲來得好!一把捏上容庭芳的手腕,指間悄然閃過金身佛光。玄光訣有萬蓮業火,他憋到此時一擊必勝,足以燒出這個不知名小子的本相!但他很快就變了臉色,焦灼的氣味自腕間傳來,容庭芳卻連眼睛也不眨一下。黑面僧直到這時候才知道驚恐。一個不怕死的人,和一個怕死的人在一起,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輸和贏。容庭芳視腕間傷痕于無睹,正欲下死手,卻是胖雞飛到他肩頭,硬是拿翅膀蓋住了他的手,沉聲道:“庭芳,他暫時還不能死?!?/br>這句話聽來,不知為什么特別耳熟——也特別討厭。容庭芳沉默著,嘖了一聲。……于是在場眾人眼睜睜看著容庭芳直接憑蠻力捏暈了一個千蓮身佛修。皮rou灼燒之痛非一般人能忍,這個青年竟然眉頭都不皺。厲姜眼中閃過一絲贊許,這等心性,夠狠夠決。魔界正缺人手,他甚至起了招攬的心思。容庭芳松開手,黑面僧便如軟蝦一般倒在了地上。他每隔一段時間褪去鱗片時,要經歷的痛苦遠甚于此,區區皮rou灼燒,不值一提??上静槐赜H自動手。黑面僧既然暈了,容庭芳又瞧著無事,白子鶴便往后退了一步。這里的情形誰也說不清楚,他實在沒必要惹一身sao。東西既已到手,他就還要回家中復命。卻是容庭芳的視線讓他生生住了腳。“這位兄臺?!?/br>“……”這個眼神莫名地令白子鶴想護住自己的貨,他直覺危險,可是又有種莫名的力量叫他不能馬上離開,不由自主回答起容庭芳的話來?!霸趺??”容庭芳看了眼他身后裝起來的那個箱子,直言說:“你要這樣走了?”白子鶴眨眨眼:“不然呢?”不然?容庭芳勾勾嘴角,沉聲道:“滴水之恩的故事,兄臺聽過沒有?!?/br>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試探):涌泉相報?芳芳(深沉):是掘地三尺。……容扒皮。第19章無恥之徒白子鶴皺著眉頭:“???”傅懷仁負手在后,像個沒事人一樣勾了勾嘴角。方才在望春樓內時,他就覺得這個獨俏靈靈站在那的年輕人很有意思。孤身一人,挽發素衣,隨身毫無分文,只帶了一只五彩斑斕的雞。就這樣,還能大言不慚地信口開價,攪弄秩序。傅懷仁倒是很想知道,如果不是白子鶴拍得最后貨品,若是拍價落入這眉目清麗的年輕人口中,他該如何賴賬??上У降资菦]能看成這場戲的。身后氣息一變,晏不曉不知幾時回到了傅懷仁的身邊。‘不曉歸人晏不曉’,師從何人不得知,但他的劍術鮮有敵手,匿隱術亦是爐火純青。他從容庭芳出門起就一直悄悄尾隨其后,一場戲看到現在到了尾聲,這才現出身來,邁步上前,輕聲對傅懷仁道:“此人功力不知深淺?!?/br>傅懷仁亦悄聲道:“何謂不知深淺?”他只瞧見方才容庭芳是如何對付黑蓮萬佛的,但沒有瞧見先前的打斗,故而對容庭芳的身手一知半解。晏不曉想了想容庭芳之前的表現,誠懇道——“深時深,淺時淺?!?/br>“……”說和沒說一個樣。不曉歸人還有個毛病,劍直,人更直,是唯一能把傅懷仁氣出病的人。晏不曉苦惱地撓撓頭:“總之不要和他有接觸的好?!毕惹八贿^是在大道上與容庭芳視線對視了一下,最后不知怎么就落了個當劍夫的名頭。一路將這兩個災星親自送進望春樓,送到傅懷仁面前,甚至是送到白子鶴跟前。——所以現在白子鶴看著容庭芳,一時有些怔然。“滴水之恩?”容庭芳點點頭:“依那假和尚的脾性,既然能出門就找我的麻煩,想必是原本守在門邊等小兄弟你出來后再出手的?!本褪菦]想到容庭芳會故意從他面前經過,甚至故意看了他一眼,挑起了他的火性而已。“……”白子鶴雖然錢多,但人不算傻。先前被容庭芳雨后海棠的模樣給蒙蔽了雙眼,一時忘記到底誰是始作俑者,如今清醒過來哪里還能不明白。固然要找他麻煩的是黑蓮萬佛,眼前這位恐怕也沒想少占便宜吧。他道:“那你要如何?”一邊這樣問著,一邊心中暗想。要黃金萬兩?萬鶴山莊出得起這個錢,但根本沒必要出。倘若容庭芳有這個膽量隨他一道回家取錢,他大有把握叫這人進了這個屋,就出不了這個門。容庭芳道:“不要什么,我本來也想拍貨,可惜身上錢不夠,到底是輸給二位。倘若公子有誠意,確實要回報我一些什么的話。我看你其中一件貨就不錯,想予你置換?!?/br>置換?他沒聽錯,不是索要,而是置換?白子鶴這才認真看了眼容庭芳,眼前人氣宇軒昂。他嘶了一聲,心想難道他識錯人了。這不是個攪局的無賴,而是個懂進退的君子?好奇和追逐利益是人的天性,白子鶴兩樣齊全?!罢f來聽聽?!?/br>在胖雞抱著翅膀當吃瓜群眾的時候,它突然發現自己騰空了。容庭芳干脆利落把它抓了下來往胳膊上一按,沖著白子鶴道:“我的靈禽,鐵齒硬爪通曉人意,論飛起來,誰都快不過它??煞駬Q你一件貨?”“……”白子鶴和傅懷仁默默看著蹲在容庭芳手臂上明明是一只雞卻要裝成鷹的靈禽??茨呛诙拱愕男⊙?,飽滿的臀部。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飛上天當老大的。別說白子鶴了,晏不曉都忍不住插嘴:“這你要怎么證明?”容庭芳微微一笑,這事簡單。他道:“公子拍得貨品,是也不是?!?/br>白子鶴道:“是?!?/br>容庭芳又道:“可是此物多有人覬覦,往年此時,應當也有許多搶奪者吧?”白子鶴一想,這個確實。每年到這個時候,不管是誰最后拍得貨品,出了望春樓的門,尚算是給傅懷仁面子,可出了滄水,那東西在誰手里,就看誰的本事。他們拍的時候隱藏了自己的面容,別人搶的時候,也從來不會以真實身份示人??纱蚵牽偸悄苤蓝四叩?。二十年前蕭家拍到一件寶器,卻被人半路所奪,奪了不算,還折了個小少爺進去,大為震怒,至今在追究是誰下的殺手。他看這個年輕人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的模樣——白子鶴想了很多詞,但是想到之前容庭芳既能手縛雞,又扔飛了黑蓮萬佛之流,到底還是說不出‘柔弱無力’兩個字。只能認命說:“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容庭芳負手道:“常在河邊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