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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什么都不是。“萬佛之力,足以與余秋遠相抗衡,又豈是如今這個半吊子好比的?!边@樣說著,容庭芳往前一步跨,信手就撕開了那人的假面。是個歪和尚,不過,只是一個相貌普通吊眼三角的普通妖僧,大約裝作黑蓮萬佛的模樣為非作歹已久?!叭f佛閣縱容一個假貨在那里糊弄蒼生,怕是不想叫人知道他們敗于我之手?!?/br>“但是?!彼?,“你與我素不相識。憑什么懷疑我?”容庭芳深深望過去,反咬了一口。“你又是誰?!?/br>此時已不能叫反咬,不過是兩個心懷鬼胎的人日常不信任。但他們‘相識’也就五日,交付信任談起來確實為時尚早。然而這確實是余秋遠的失誤。容庭芳就算忘記了全世界,他也是容庭芳。莫要說余秋遠不該質疑,一只與他從未有過交集——常年生活在瓦行的雉雞又為什么應該知道這個人容庭芳該不該認識呢?一人一雞這樣深深互望著,眼中就像只剩下了彼此。黑面僧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竟然就這么輕而易舉被扔了出去。但就算他改名叫黑蓮萬佛,他也不是萬佛閣首徒,亦不會被這么多年的自我欺騙而掩藏了他根本不如萬佛一根指頭的事實。一時心頭大羞大怒,握起金禪杖就沖著容庭芳沖過去!——然后被胖雞按在爪下。冷酷無情的胖雞一反方才與容庭芳對峙的常態,用爪子蒙住了黑面僧的嘴。殺機四溢。“修佛道,就不要學別人墮魔!”勾搭什么秋雨海棠,它也從來不是溫軟貨色。突然被蒙了一嘴的黑面僧有點懵。這倆方才不是窩里斗嗎!吵得好好的為什么突然要朝他轉炮口??!他不就是瞧中了這一紕漏才欲偷襲以獲全勝嗎?黑面僧心里有一堆粗鄙之言要罵,然而嘴被爪子封了一句也說不出來!胖雞心里冷笑了一下,想學當年的手法偷襲,也要看看遇到的是誰。內斗這種事,不知道是可以關起門來吵,一致對外的嗎?它對萬佛閣本來就沒什么好印象,加之對方說出這種閑話,別說容庭芳要收拾他。要真收拾它一定奉上雙爪。胖雞身雖小,原型大起來堪比鯤鵬,可見其份量。黑面僧被這么被一只份量十足的雞一屁股墩在了地上,一口氣屏在胸口半晌出不得聲。容庭芳走過去,蹲下身來看著他:“秋棠?”這么輕描淡寫地說著,沖他笑了笑,“你大約不懂這是什么意思。想來你口中不屑一顧的人沒能教你——但我可以?!毖援吿鸷谏徣f佛的手,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忽然朝他胸口拍去。橫出一掌,黑面僧飛出三丈。卻是容庭芳咣然一聲倒地:“你竟然偷襲我?”發絲凌亂,柔弱可憐。“……”別說黑面僧,連胖雞都看呆了眼。它從未見過容庭芳這幅模樣,爪子一個沒控制住,黑面僧便慘叫了一聲,臉上白白多出六道爪痕。這自然是出好戲,也并沒有人白看。莫要忘記這里是望春樓,樓外,剛要關門,客人還沒走完。就比如白子鶴。容庭芳正是看準了他沒走。因為要與傅懷仁交接拍品的緣故,白子鶴——那位翅翎青年,是倒數第二位離開望春樓的。最后一位是傅懷仁。眼下他們二人前后腿剛出了門,就見到容庭芳伏臥于地,而黑面僧一只手伸在那里,頭上蹲著一只雞,顯然是剛打完架的模樣。容庭芳看了胖雞一眼。胖雞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在它意識到將要發生什么的瞬間,它突然很想扭頭?;蚴钦驹跇渖?,或是飛在空中,總之不應該落在容庭芳這個無恥之徒的手里。可是容庭芳的視線已與它對上了。——你答應過我什么?——我們不是剛吵過架?容庭芳:“忘了吧?!?/br>“……”胖雞轉頭就開始啄黑面僧。容庭芳假模假樣地規勸:“住手,莫要被他傷到?!?/br>站在一處看戲的傅懷仁:“……”還能演得更像一些么?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子鶴竟然沖上去扶住了容庭芳。“他打的你?”容庭芳低低嗯了一聲:“他指責我抬價?!?/br>“可是我是真的想拍貨的,只是沒有那么多錢?!彼@樣說著,神色黯然,“是我不濟,竟然還叫靈禽替我出頭。倘若它因此傷了一星半點,我怎么對得起?!?/br>“……”因為嘴被爪子封著,黑面僧聽著容庭芳這樣胡謅,一口氣吐不出來硬生生憋了回去,方才被容庭芳打傷的胸口痛起來如同撕裂一樣,竟然就這樣氣地昏厥了過去!白子鶴本來對容庭芳心中也有諸多不滿,但他更看不過去的是黑面僧。先開始要抬價攪場的人分明是黑面僧這個假和尚,要真說起來,容庭芳只是后頭跟價而已。而后來與他一直在那搶貨抬價的,也只有黑面僧一個。倘若他不抬價,白子鶴根本不必要出這么高的價錢去拍得這一批貨品。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舊恨浮上心頭,白子鶴冷笑一聲,心道,倒是借了這瘦弱小子的光,想不到和我白家作對的是萬佛閣。反正我如今有著幻相,不知誰是誰,就算出手也沒人知道是我白家干的,倒不如趁機了結了他。正欲反擊,手卻被人按住。往后一看,是傅懷仁。傅老板沖他微微搖了搖頭,微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br>容庭芳神色一暗。他本來想借白子鶴的手除去黑面僧,如今黑面僧在旁人眼中,大約仍是黑蓮萬佛的模樣。如此黑蓮萬佛就是死在此人手中,即便結下梁子也與他無關。但這個傅懷仁,要緊關頭壞事,看著不聲不響,倒是一個和稀泥的好手。卻是傅懷仁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諸位,這里可還是望春樓?!?/br>望春樓,就是傅家的地盤。哦,是了。在望春樓動手,便是沒給傅懷仁面子。白子鶴出手得了好處就跑,那要收拾爛攤子的就是傅懷仁。原來他不是真的勸住手,而是不想染上這盆渾水。這里三個人唱了一出戲,胖雞看得出神,爪子一松,便忽然腳下一空。再睜眼望去,哪里還有半個人影。原來黑面僧是裝暈,眼見有機可乘,使了個遁地術移去身形。今日望春樓一事不知是他本意,還是受了萬佛閣的柄,總之是無利可圖。本以為只能鎩羽而歸,誰知道這白家小子自己送到他跟前,那可別怪他照單全收!黑面僧忽然移至白子鶴身后,出手迅如閃電便要奪那貨物,驀然間喉間一痛?!鞍?!”他兩手攀上脖間,痛苦地喘息一聲,只覺咽喉處有如鐵臂鉗住掙不動分毫,呼吸都喘不過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