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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的打算了,這讓她如何不崩潰? 柳溪哭得整張臉都皺在了一團,“我不稀罕了,我要分手?!?/br> 岑墨不想在這兒談話,心里還念著工程院的事,本來就對柳溪打擾到他感到不悅,現在聽她要分手,越發覺得煩躁,“柳溪,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的所有私人時間都是你的,只是最近忙了點,你不能體諒一下?” 他幾時一口氣說這么長的話,要是以前,柳溪一定被他反問到無地自容,可她現在只有深深的絕望。 如今她看他,早已沒有最初的歡喜,再也不會因為他一個細微的動作或者眼神而感到怦然心跳。 她自以為還喜歡著他,無法放手,可是身心的反應不會欺騙人,她對他的喜歡早就被他消耗完了,她不肯放棄的大概是這十幾年來自己付出的青春。 她哭得更厲害了,整個人像是篩子一樣抖著,話音在抽泣聲中斷斷續續的,“你,你當初為什么,答應我?” 岑墨目光凜凜地望著她,沒有開口。 柳溪顫抖的嘴唇發了紫,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就想知道為什么,告訴我,我就馬上回去?!?/br> 滿眼淚花,全是絕望。 岑墨想起她剛剛歇斯底里吼他時的模樣,他緩緩合了下眼,“婚約?!?/br> 婚約?什么婚約? 柳溪愕然。 “你說……娃娃親?” “是?!?/br> 柳溪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呆滯了足足半分鐘,這一刻才深刻明白裴佳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她認識岑墨十幾年,竟然還沒裴佳了解他! 太荒唐!太可笑了! 所以,他不是把對她的感情藏得深,而是從頭到尾都沒喜歡上,也沒喜歡過,他之所以答應她的表白,只是因為他們有婚約,他對她好,是因為責任。 他所思所想,所言所行,都不是因為喜歡她。 柳溪哭著哭著,就顫著肩笑了起來。 為什么他可以這么殘忍? 她接受無能啊。 如果不喜歡,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表示出一丁點的好,對她冷漠到底,讓她早早死心了。 他這樣做什么算什么啊。 她笑著仰頭眨了眨淚眼,車站天花板的燈明晃晃得刺眼。 “好,我回去了,以后不會煩你了?!?/br> 她腳動了動,慢悠悠地轉過身,整個人像是提線木偶似的往前走,胳膊忽然被人拽住。 這一次岑墨不讓她走了。 柳溪扭過頭,淚汪汪的兩只眼睛,晶瑩剔透,卻是空洞無神。 到了這一刻,岑墨才有點明白過來,她不是在無理取鬧,她是真的想分手。 他認真地望著她,淡琥珀色的眸子映著她的臉,“你不滿意什么?我改?!?/br> 哦,這還是岑墨嗎?竟然對她做出了讓步? 柳溪像是囈語一樣說道,“不用改,你這樣……挺好?!?/br> 她也想做個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人,這樣就不會被人傷到。 岑墨又說了一遍,語氣比之前還要鄭重,“柳溪,我不會分手的,我沒有精力再去找別人,也不想浪費這個時間?!?/br> 柳溪一下就被這話激怒了,甩開他的手,拍著自己胸口吼道,“是啊,你浪費的都是我的時間!” 吼完之后,她便眼淚婆娑,聲音凄然,“饒了我吧,反正你又不喜歡我?!?/br> 岑墨平靜的目光里透著不解,“喜不喜歡有那么重要?” 這無疑是在肯定了他的不喜歡。 柳溪的唇角勾起沒有溫度的笑,“對你來說不重要,可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想找一個真心喜歡我的男生,而不是像你這樣……” 誰都希望自己戀愛找個能把自己寵成公主的男友,而不是委曲求全。 岑墨在聽到她說要找別的男生,冷聲提醒她,“我們是有婚約的?!?/br> 柳溪嘲道,“法律承認娃娃親?” 可笑。 岑墨很篤定地說道:“但你不會找到一個比我對你更好的人……” 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柳溪舉著手,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你哪里來的自信說對我好?” 第13章 (含入v通知) “工作人員請注意,從S市開往A市的高鐵G021次列車已經出庫,現??吭?8站臺,請工作人員做好檢票準備……” 高鐵車站內,廣播正在匯報車次動態,通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背著包,拖著箱,匆匆從柳溪與岑墨身邊經過,但無一不對二人多看一眼。 女孩子的身材嬌小,皮膚白白的,眼睛又大又圓,眼珠子黑白分明,看上去像個粉妝玉砌的娃娃,只是眼神有點兇殘。 柳溪的怒意在胸腔里翻滾著。 他為什么能這么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對她好? 他到今天還不明白什么叫對她好嗎?他自以為對她的好,不過是在不影響他計劃的前提下,盡可能滿足她一些小要求罷了,這就叫對她好? 那他的好也太廉價了吧! 就是養只小貓小狗也要花點時間照顧的吧! 所以在岑墨說出她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時,柳溪終于被氣到失去理智,抬起手,狠狠地給了對方一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很快就被車站內嘈雜的聲音淹沒,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然而掌印卻無比清晰地落在那張英俊的臉上。 岑墨頭一回露出了懵的表情。 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的他,早已養成了不可一世的性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恥辱? 他在呆滯了幾秒后,意識瞬間回籠,雙手握成了拳頭,眼神冷得像是冰渣子刮來,臉色一如黑云壓境,陰森可怖。 柳溪在感受到他渾身可怕的氣息后,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覺地害怕不安起來。 打過的掌心是火辣辣的疼,剛剛打下的剎那,整個手掌都麻了,而后白嫩的掌心漸漸紅了起來,就變得很疼。 她從沒想過,那一張她摸都沒摸過的臉,第一次親密接觸竟然是一個巴掌。 可是怒意未消,她一邊是害怕地流著眼淚,一邊又是瞪著他不想屈服。 岑墨是個對自己情緒管理極好的人,所以很少喜怒形于色,明明瞪著她的眼中已經噴出了吃人的兇光,但臉上卻還能做到紋絲不動,只是因為極力克制的原因,面部變得扭曲猙獰。 他握緊的手越來越抖,眼底暗光越發洶涌。 柳溪的心突突直跳,十分畏懼,在看見他胳膊抬起時,她幾乎是本能往后縮了一下,用手擋住自己的臉蛋——她毫不懷疑這一刻,他想打他。 然而那只手最終沒落在她身上,岑墨只是捂住了自己被打的地方,斂著狹長的眼睛,陰鶩地望著她,“以后,別見?!?/br> 他轉過身,眼角的余光似凌厲的風掃過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