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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來?!?/br>「那你還躲著他?」雷鳴失笑:「是現在流行的失戀游戲嗎?」「屁的躲著他,我是在保命!」戚葵醉醺醺地,腦子被酒精cao縱,撲到雷鳴面前傾訴:「我跟你說,雷鳴,愛情就像過敏。「你覺得你過敏一次,有了經驗,只要不接觸過敏源就不會再生病??墒聦嵥麐尩母静皇悄菢?。就算不接觸也還是想著他,只要想著就會碰上,只要碰上就會生病,一次比一次嚴重,越嚴重越把他當回事,越當回事越愛他?!?/br>戚葵哈哈大笑,被酒嗆得咳出眼淚:「過敏體質說不定還能治,但愛情這個東西……愛上就像被烙了塊刺青,疼得要死不說,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去掉那個印跡?!?/br>他盯著雷鳴,淚眼朦朧:「雷鳴,就算自欺欺人把那個刺青割掉,也一樣得留疤。剮得越深,疤痕越大,一輩子記得他?!?/br>「李道文是愛你的,我們都看得出來?!?/br>「對,他愛我,啊,不對……」戚葵在雷鳴面前晃晃食指,「他愛我,可是他更愛程浮,啊,還有弗蘭。我永遠當不了第一位……他說愛我,他拿什么證明他愛我?」他泣不成聲:「這么多回了,他能拿什么證明他愛我?」「我明白,戚葵?!估坐Q溫和地看著他,柔聲安慰:「我都明白的?!?/br>戚葵借酒裝瘋,絮絮叨叨地反覆論證自己那「刺青愛情觀」。喝到后來酒吧打烊,昏昏沉沉地將雷鳴帶到了自己落腳的酒店。雷鳴捂住胸口輕輕咳嗽,動作輕柔地為兩人脫去了衣衫。戚葵醉得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腦里亂成一窩漿糊。他看著眼前越放越大的男人面孔,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然而身上那個扭動的蜜色軀體又如此熟悉。朦朧中他似乎看到個巨大的暗紅色心形刺青鋪天蓋地的卷過來,忍不住環住那人腰肢,輕輕叫了聲「李道文」,便徹底失去知覺。第十章次日醒來已是晌午,戚葵在浴室見到幾團用過的紙巾,上面布滿形跡可疑的液體斑點,知道昨夜恐怕是把雷鳴當成李道文發生了關系。出去見雷鳴靠在落地窗前不住咳嗽。他一直在發燒,跟戚葵表示自己虛弱得無法行走。戚葵不敢耽誤,忙收拾了要帶雷鳴去看醫生,等服務生找輪椅的空檔先下到酒店大廳。剛站穩就見到門口坐著的李道文。他瘦得厲害,顴骨都突出來,雖仍是個俊俏的男人,但身上那種囂張強大的氣場消散了,看人的神情里滿是絕望,可憐兮兮的。戚葵心跳得打鼓般。他不敢跟李道文打照面,忙回房間去接雷鳴,一低頭眼睛里熱呼呼的,居然有淚堆積在眼眶里。進了觀景電梯,雷鳴坐在輪椅上沖他笑笑:「李道文來了?我打電話叫他來的?!?/br>「喂!誰允許你自作主張!」戚葵聞言大怒。「你不是想要他收手嗎?你不是不相信他愛你嗎?」雷鳴目光灼灼地盯住戚葵:「我和他說了你寧可跟我搞一夜情也不愿見他,我也跟他復述了昨晚你跟我說的話。他不信,所以來證實?!?/br>「你……你他媽的!」戚葵撲過去拼命去按電鈕,然而動作實在慢了些,透明玻璃電梯廂房已經降到二樓。他趴在玻璃墻上,看見下面李道文抬起頭,朝這邊望過來。他從未見過李道文臉上有這樣的表情。彷佛是有只手在他身體里面握緊了,將所有情緒捏得粉碎又甩到臉上一樣,男人就那么抬頭望著,好像只要一挪動身子整個人就會當場碎裂了。戚葵愣愣看著下面,任由雷鳴站起來,當著李道文的面從背后抱住他的腰,等電梯停穩,按了開門鍵。門外熙熙攘攘,大理石地面映出每個人的面孔,在那之中,沒有李道文。戚葵甩開雷鳴沖出去,剛好見到李道文拉開計程車的后門。風揚起那高大男人的頭發,他轉臉朝戚葵這邊看了一眼,黑密的睫毛擋住眸子,整個人都在一瞬間陰沉下去,了無生氣。他沒做停留,沖戚葵稍微頜首示意,便鉆進計程車絕塵而去。戚葵在酒店門口愣愣地站了半晌才被門童叫醒,對方怯生生的說:「雷先生說他病得不能再逗留,已經先走了?!?/br>「啊,好,」戚葵順手去掏鈔票做小費,低頭才發現已流了一臉的淚。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如此傷感,明明是想要跟李道文一刀兩斷的,可真的見到那人離開的背影,心里卻疼得跟刀割一樣。他不愿多想,照常去公司上班,覺得李道文就算暫時走了,總不會放下生意不管,說不定正在會議室等著呢。然而荷蘭方的代表換了個干干凈凈,說是今后李道文都不會再插手這項合作案。戚葵有些慌張,熬到下班就一反常態地往家里跑,期待門口能再坐著那個執拗的家伙。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大門口干干凈凈,保全也表示:「李先生今天一直沒有來?!?/br>回到家,只覺得喉嚨發苦,在窗臺上坐著往外看。月色昏暗,星塵在云霧中偶爾露出臉來,微風吹拂的時候,樓外的樹葉摩擦著發出輕響。一切平靜得令人窒息,他提出一箱啤酒來慢慢地喝,等眼睛開始迷糊的時候才意識到,樓下再也不會有人抽著煙徹夜守候了。日子一天天過去,戚葵非常煩悶而慌亂。他并不是個愛后悔的人,事實上,他做事從來都不顧后果??芍挥羞@一次,他反反覆覆地回憶與李道文過去的每一天每一秒,那些說不完的「如果」、「可能」、「說不定」幾乎要把人逼瘋過去。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在第二十次魂不守舍的約會之后,他跟女朋友提出了分手。女孩子接受得很大方,她走得也很體面,甚至推心置腹地跟戚葵發了條簡訊:「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看得出來,你心里一直愛著另外一個人。祝你們幸福?!?/br>戚葵看著手機摸摸下巴,情不自禁苦笑,原來自己對李道文的感情,真的已經那么明顯了嗎?合作案仍在進行中,程浮來過兩次。他神采飛揚,說新療法非常有效,弗蘭病況大有好轉,已經可以跟小女兒玩門球。又說要在印尼置地,陪弗蘭去躲避荷蘭的寒冬。自始至終,他沒跟戚葵提起過李道文。而李道文也未曾再出現過,他彷佛與戚葵從未相識一樣,徹底斷了聯系。越得不到那個人的消息反而越牽掛,而且也不像上次那樣只要刪除記憶就能遺忘。戚葵時不時半夜驚醒,回憶起李道文最后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