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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這點后,再聯系其呂布極其不愿他與郭嘉住在一塊兒的態度,心里依稀有了個微妙而奇異的猜想。這虎皮之所以擺在這兒,不會又是給他的禮物吧?這念頭一出,頓時叫燕清坐立難安。這與小男生給喜歡的妹子頻頻送禮、以博取歡心的做法實在是太相似了:盡管呂布一出手就不同凡響,非虎不獵,大致上仍是同個套路。一想到呂布或許在正兒八經地拿他當個心儀的姑娘在追求,燕清非但沒有兩情相悅的激動,反倒不寒而栗了起來。……他可不會蠢到認為,平日縱使再言聽計從,就意味著到床上后,呂布也會甘愿雌伏人下。不巧的是,燕清對上下之爭也是寸步不讓,半點也妥協不得的——開什么玩笑,光是想象自己得容納呂布胯下那沒準混了大象血統,才如此天賦異稟的巨物,別說是冷汗,連腦漿都得被活活嚇出來了。燕清被這恐怖猜想困擾,寢食難安了一宿,才后知后覺自己有小見多怪之嫌——在這東漢末年的大環境下,主臣之間的關系原先就是如此曖昧,尤其拿他與呂布的親近程度,跟曹cao和劉備與機要重臣的推心置腹、生死不負一比,不免就相形見絀了。燕清不由得松了口氣,又暗自覺得好笑??磥硭@是自個兒剛彎,才有些草木皆兵,但凡看誰誰走近點都像有jian情,就如前天無意撞見張遼與高順在校場出來,他們因滿頭大汗而脫了上衣,打著赤膊親密地勾肩搭背,他也忍不住多看幾眼,條件反射地琢磨些有的沒的。在呂布攢足了勁兒要叫燕清對他刮目相看,比起那中看不中用瞧著一刮就倒的小白臉郭奉孝,他要中用能干得多時,不知不覺地也迎來了初平四年的三月末。卻是一反前幾月的波瀾不興,大事頻出,天下局勢亦是劇烈震蕩。由頭還得追溯到張繡身上。大約是呂布那日當眾一戟斬董卓,將自己救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小皇帝劉協看那孔武有力,手里又確實有幾把刷子的張繡極順眼,又因對方是他派皇甫嵩自張遼手里才救下的,自忖有大恩于對方,于是放心重用,甚至力排眾議,叫他在寸功未立的情況下領了七品官職。而張繡也的確沒辜負這份信任,接過職位后,只帶一百人馬于京畿蕩清流匪,叫飽受其苦的百姓總算能喘上一口氣,感念皇恩浩蕩了。倒不是皇甫嵩所帶的士卒們就是酒囊飯袋,無能至對此熟視無睹,而是御林軍的重任是看守護佑宮殿重地,不是萬不得已,絕不能擅離崗位,去做甚么為黎庶除害的行俠仗義的。劉協卻渾然不知,只從戰績上看,更覺得自己慧眼獨具,看中的人才確實不俗,一時間在朝中揚眉吐氣,對他分外寵信,竟連功高的老臣皇甫嵩都被越過去了。之前出了餿主意險些惹下大禍,又跟曾在董卓底下助紂為虐的張繡極其不睦的王允,更是被忽略得厲害,若非他終究手握實權,歷經過董賊的忍辱負重期,在文臣一派中是頗有威望的老資歷,被小皇帝這明目張膽的冷落,怕早就要坐不住了。張繡死里逃生,很快自叔父被呂布一擊奪命的切齒之恨中喘過氣來,原想著奮力博取陛下信任,好借勢報復呂布,卻在漸漸認清局勢后,不得不清醒了:長安的朝廷之所以還能保持這難能可貴的獨立性,而不是被一方軍閥挾持逼迫,就是多虧了呂布這頭猛虎所提供的后盾。即便他遠在豫州,只要他一天名義上忠于朝廷,愿為陛下的旨意奔走,對此也看得分明的劉協和皇甫嵩就不可能聽他一面之詞,去生生斷了自己臂膀。張繡想通這點,就放棄一心在劉協身上使力了,卻并未灰心喪氣,而是將目光轉向短視得未注意到這實質上危若累卵的朝廷,正半依附于呂布的威名維持尊嚴的文臣身上。只是他未料到,哪怕是自己有心示好,以王允的主派也自恃文人傲骨,冷哼之余,連個正眼都懶得賜予,顯是將他當做蒙蔽陛下的寵臣,注定要被清流砥柱不屑一顧了。也不想想,連當初立下救駕大功,武勇天下無雙的呂布,在王允等文臣眼中也不過是以利可馭,粗鄙魯莽的武夫罷了,若非形勢所逼,怎配跟他們為伍?又怎能看得上各處皆大有不如的張繡。張繡想了又想,索性將籠絡的目標,大膽地放在了對朝廷態度不明的,西涼的馬騰韓遂二勢上。第83章合縱連橫張繡盡管想通了這一點,以他的才智,卻拿不出什么可行的計劃來。他心知謀略從不是自己的長項,便試著問詢門人座客。因他近來受皇帝看重,也招攬了不少人才,可多是酒囊飯袋,經幾日的細心問詢,謹慎試探,竟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未曾發現。就在張繡束手無策的時候,忽有一氣質不凡的中年文士叩門求見,三言兩語,就打消了張繡的看輕之意,虛心求教起來。得此人提點,張繡的思路也變得明確許多,半刻都等不及,當夜就進宮面圣去了。他于殿外求見時,劉協正與伏貴人廝混。托了張繡屢屢立功的福,他這慧眼辨英才的皇帝也跟著揚眉吐氣,是以被打擾了也不著惱,叫內侍幫著理理凌亂的衣裳,又叫貴人退下,就將張繡喚了進來。張繡耐心應付著小皇帝頗有氣勢的問詢,半晌才導入正題:“恕臣斗膽進言,如今韓馬二勢自持武力,有十五萬精兵留駐西涼,陛下只以官爵相撫,絕非長久之計。若真放任自流,叫他們養成氣候,假以時日,隨時可能東跨散關,直入京畿,屆時我等皆危矣!”劉協聞言,不由自主地就收了幾分笑,非是感念張繡之忠直諫言,而是埋怨他無事揭短,平添些不痛快。他何嘗不知縱不得目無漢室,求索無度的馬韓二勢?可如今漢室衰微,京中真正聽他號令,能動用的兵力,滿打滿算也就那三千御林軍,怎能跟一方諸侯對抗?呂卿家雖忠勇,卻遠在豫州,遠水止不得近渴,但他之所以不愿進京述職,還不得怪到王允那倚老賣老,挾恩圖報的老兒身上?偏偏他這皇帝也就看著光鮮,根本奈何不得王允。唯有忍氣吞聲,以撫為主。可在張繡這臣子跟前,這些有損皇威的示弱話是斷不能出口的,劉協眸色一沉,卻和顏悅色地解釋道:“愛卿多慮了。然二位將軍乃國之棟梁,為大漢鎮守西涼,怎賞不得?”張繡將劉協的臉色變化盡收眼底,竟大致被那剛投入自己麾下的謀士一一料中,心里既驚又喜,立即將事先擬好的說辭說了一遍:“陛下恢宏大度,仁厚賢德,方不欲猜忌臣下,可馬韓二勢為貪婪餓虎,一朝不受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