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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嚇出了一頭冷汗,卻不忘一腳踢在劍柄上,將枕冰劍踢出老遠。接著一個魚躍撲上去,出手如風,扣住了凌疏的手腕。凌疏惶惑,黝黑的眼珠盯著他看,再一次問道:“你……你是誰?我從前是否見過你?”他的下唇被自己咬得幾乎要出血,眉頭微蹙,幾縷烏發散亂,遮在臉頰之側,額頭頸項均是汗津津的,看起來甚是狼狽可憐。楊曄凝神望著他,心中忽然一陣悸動,抓住他手不放,順勢單膝跪在了他的身前,道:“剛才稟報過大人,奴家阿花,是個女人!大人如此難熬,卻為何不讓奴家侍寢?須知陰陽調和,兩情相悅,乃是人之天性。大人這般忍耐,卻是何苦?”他一邊勸說,一邊輕輕揉搓著凌疏的那只手,而后拿起那手在自己的臉上貼了一貼。凌疏身軀一震,垂頭呆呆地看著他,神智恍惚中,卻總覺得此人似曾相識。楊曄對著他一笑,道:“大人若是嫌棄奴家粗鄙,奴家不沾污大人,同樣可以將大人送上極樂境界,便沒有這么難受了。大人要不要試試?”凌疏喃喃地道:“極樂境界?那是……那是……”眼神茫茫然不知道看到了哪里。楊曄聽得他微微的喘息之聲,不由得跟著情動,一只手便試探著伸入了他的單衣之中。第41章凌疏驟然感受到他炙熱的手,順著自己的腿蠶食上來,一步步攻城略地,忽然控制不住顫抖起來,語不成調:“你別……別……我,我不要你……”楊曄對他的推拒置若惘然,單衣下的手慢慢覆蓋包容上去,攥得結實了,方道:“為什么不要?大人你已經成了這樣,還在掙扎,有必要么?”心中卻暗道:“反正你也不是為了我守身如玉,這便宜不占白不占?!?/br>凌疏嗚咽一聲,只覺得坐也坐不住,便想依靠床頭的欄桿,卻不小心一歪頭,重重地磕在上面。楊曄一驚,忙抬頭看看他,見他拿衣袖抵住額頭靠在欄桿上,頭發披垂擋住了臉,看不清究竟什么神情。楊曄心中一動,撿起地上的杯子反手甩出,打滅了唯一的蠟燭,房中頓時一片黑暗。四周沉寂靜謐,夜色如此荒yin,不做點什么豈能對得起楊家的列祖列宗?楊曄低聲道:“大人,蠟燭熄了。別抓那根欄桿,那欄桿硬邦邦的,哪及得我活人有情趣?過來扶住我的肩頭?!鄙焓治兆×肆枋璧碾p手,牽引到自己肩頭,卻忽然一陣劇痛。原來凌疏的手搭上了他的肩頭,便猛然收緊,幾乎要將他琵琶骨捏斷。他忍不住壓著聲音嘶呼道:“大哥,你輕點??!”凌疏聞言松了手,微聲道:“我不是成心的?!?/br>楊曄道:“無妨,不怪你?!碧ь^看著他,只看到一個暗黑的、模糊的影子,依舊挨著欄桿。他便往前擠一擠,靠進了他的懷中,道:“我……給大人念一首詩可好?”不等他回答,便緩緩地念道:“生成韻致百般嬌,長安教坊學吹簫。眼前茱萸結雙子,夢中葉底摘新桃。喜嘗竹莖滴清露,愿探菊蕊寧折腰。楚宮襄王歸無路,流風蕩蕩水迢迢?!?/br>“凌大人,你聽懂了沒有?”聽不到凌疏的回答聲,想來是沒聽懂,楊曄低聲笑道:“我來給您詮釋詮釋。眼前茱萸結雙子……”一只手輕輕探上凌疏的胸口,慢慢畫著圈圈,按壓著,“夢中葉底摘新桃”,那只手接著向下,盤桓眷戀不去,如琵琶新試,慢撥四弦,輕重緩急,拿捏得當,“喜嘗竹莖滴清露,愿探菊蕊寧折腰……大人,你還不明白嗎?”凌疏依舊沉默無語,只有喘息聲一陣陣變得急促,情欲難耐夾雜著慌亂不堪。楊曄靠上他胸前,感受到他亂紛紛的心跳聲,想占他便宜的心忽然就沒有了,竟化作一絲憐惜之情:“凌疏,你別慌,交給我即可,我定讓你滿意……遍嘗茱萸復吹簫,至少在這一刻,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情。雖然你……唉,算了算了……”你讓人拿鞭子抽我,拿烙鐵烙我,拿金縷玉衣折磨我,我背上有鞭傷,胸前有燒傷,肩前有劍傷,肩后有箭傷,我全身的傷口都跟你脫不了關系,但此時此刻,我決定不跟你計較了,統統不計較了!他把抱怨的話默默地吞咽下去,嘆息聲越來越低沉輕柔,終至化成了一片曖昧難言的紛亂細微之聲。凌疏隨著他的舉動載沉載浮,仿佛在水流湍急的地方逆水而上,越攀越高,前路是一片未知的夢境,是一處繁花的勝景,清風泠泠,流水淙淙,道路狹隘曲折,卻難擋誘惑,拼死也要走過去。待豁然開朗的那一瞬間,果然如登極樂仙境。他身子往前一撲,伏上了楊曄的肩背。楊曄硬撐著他,感受到他身軀火熱柔軟,完全沒了力道,額頭汗津津地抵著自己后肩。他心道:“你個不中用的,交代得這么快,倒也免得我接著出力?!北闾痤^來,扶著凌疏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在他耳邊柔聲問道:“凌大人,滋味如何?對奴家可否滿意?”凌疏依舊默然無語,良久后方道:“你……你叫阿花?”楊曄道:“是,水性楊花的花?!?/br>凌疏嗯了一聲,低聲道:“既然已經如此,我也不能不管你。不過你的八字有人給看過沒有?硬不硬?”楊曄暗道此人當真怪異,這當口問這干什么?側頭想一想,也想不起來有人給看過沒有,便隨口胡謅道:“我八字硬得很,但是不克夫,請大人放心?!?/br>凌疏道:“那就成,要不……這次你就跟著我回大衍的京師洛陽去。我還沒有任何侍妾,我去稟明皇帝陛下,就娶了你吧?!?/br>這話雖然很負責很地道,若是個女子,聞言必定欣喜若狂,但傳到楊曄耳中卻如五雷轟頂一般,劈得他七顛八倒,眼冒金星,他猛然抬頭看著凌疏,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凌疏等了一會兒,問道:“你不愿意?”楊曄回神,忙道:“不,不是,大大大…大人這是在跟奴家定終身么?”凌疏道:“算是吧,那能算什么?我不太明白?!?/br>楊曄接著結結巴巴:“我長成這樣,大人您不嫌棄么?你可是大衍王朝的三品官員,我我我我,我這樣……”凌疏伸手,按住了他的嘴,道:“女人長成什么樣,對我來說并不重要?!?/br>楊曄聞言忽然欲哭無淚起來,暗道啥樣的女人你都不嫌棄,我裝扮成這樣你都可以和我定終身,偏生我風流倜儻的時候,你卻不正眼看我,見一次打殺一次。這也還罷了,可是你這天子寵臣,究竟有沒有娶妻的權利?待思至此,他恨恨地道:“你那皇帝陛下,他會答應你娶妻?”凌疏沒有聽出他語聲異常,很困難地思忖片刻,道:“從前的事情,沒有不答應過。這一次,想來不會反對。不過縱然陛下不同意,你做侍妾也可以。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