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教他道:“再有人來,你別告訴大公子不就行了?!?/br>“少爺說不想拂了大家好意?!?/br>白如海被堵得啞口,苦笑道:“是他身體重要,還是你聽話重要?”青楓低眉沒說話。白如海知這孩子心實又有些呆氣,從不怪他無禮。喚來白丹泉交代兩聲,便自去了。白丹泉站在階下問他:“我關院門了?”雖然是問,其實他的話便是決定。蘇錦言剛醒,這正院現在由他主事。青楓“嗯”了一聲,也不看他一眼,返身回房。黃昏時分醒來,便有得到消息的管事仆從絡繹不絕聚到正院門口。蘇錦言聽見外面人聲,問明緣由,便吩咐打開院門,解了之前莫斐不許任何人走進正院的禁令,讓懸了兩三天心的府中眾人進來探望。這一鬧就是一個多時辰,雖他只是斜靠著床欄,大家也不讓他說話,但人來人往,確實也讓剛剛從劇毒中解脫的身體十分疲乏。青楓看出主人的虛弱,連忙服侍他躺倒。在床邊守到半夜,見主人呼吸平順,睡得安穩,才抬起跪麻的腿,悄聲關門出來。他將門輕輕合起,轉回身的一瞬,整個人定住了。“侯……”莫斐長身站在院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見這顯然被嚇壞的小仆膝蓋一軟,跪倒在地。這幾年來,他見蘇錦言的數量屈指可數,與他身邊這個小仆更沒見過幾面。沒想到自己在他眼里竟如此嚇人。“起來吧?!彼暤?,“他睡了?”“他”自然指的是屋里的人。青楓微微顫抖著起身站好,垂頭道:“是?!?/br>半晌,“好?!?/br>然后不再聽到聲音,耳畔只有夜風吹過,仿佛這院中空空蕩蕩,并沒有人。青楓抬起頭,卻發現那男子仍然站在原地,眼望著窗欞,默然無語,也不知這樣已站了多久。“侯爺?”他忍不住喚了一聲。莫斐回過神來。唇角動了動。“無事?!?/br>男人轉身而去。31不見轉眼陽春三月,百花綻放。侯府正院里的那一株玉蘭樹也迎風招展,春風拂過,香雪無垠。白丹泉拂去肩頭的一片花瓣,心中似也被這春情所擾,有些莫名的惆悵與抑郁。雖然日日同在一個屋檐下,但他與那個羞澀的少年見面的次數似乎比之前更少了。只要一見他靠近,他就像受了驚的小鹿一樣躲開。見了面,也不正眼看他,一口一個“白侍衛”叫得生分疏遠。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他是朱雀侯府的第一侍衛,身手絕頂,脾氣不壞,英俊倜儻,奉承巴結的人從來不少,無論走到哪里,府里朝中,何時會遇到這等冷遇?白丹泉覺得自己的苦惱有些莫名其妙。人家不理他,便算了。何必自尋煩惱的非要貼上去?真是自尋煩惱。這么想著,分神間不妨與對面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兩人同時抬頭。“是你!”青楓霎時紅了臉,立刻低頭,迅速返身跳回門里,將門砰的一聲關上。這又是干什么?白丹泉簡直苦笑都笑不出來了。看他樣子應是本要出門,卻怎么看見自己就如同見著了瘟神,退避三舍,關門大吉。門內,青楓一手按住胸口,心砰砰亂跳得厲害。臉發燒一樣,一直紅到耳根。從沒有什么人讓他如此無措過。每次見到他,都心慌意亂,得了病似的。青楓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簡直像是傻瓜!“青楓?”里屋傳來蘇錦言的聲音,“怎么了?這么快就拿回來了?”青楓努力鎮定下心神,第一次在主人面前扯謊。“少爺,我忘了你要的那本書是在外院的書房還是內院的,所以回來問一下?”蘇錦言忍住笑道:“我也不清楚。是丹泉在外面么?請進來說話?!?/br>白丹泉答應一聲,青楓本在門口卻沒有為他開門,徑直走回里間。白丹泉看見少年逃也似的背影,心里嘆了口氣,振作了下精神,在屏風外行禮:“大公子有什么吩咐?”蘇錦言笑道:“沒什么事?!笨戳艘谎鄞策呑约耗巧裆H不自然的小仆,笑意更深,“我讓青楓幫我拿來看,他不記得是在哪里。你可否陪他去外院書房里找一找?”青楓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主人。白丹泉立刻道:“當然,丹泉樂意效勞?!?/br>蘇錦言向小仆抬了抬下巴:“青楓,還不快謝謝白侍衛?!?/br>青楓不知主人何意,微皺起小巧的鼻子:“少爺,我自己可以找到?!?/br>“外院你少去,路不熟。丹泉領著你,快很多?!碧K錦言難得語氣不耐,“我等著看?!?/br>“哦?!鼻鄺鞑磺椴辉傅拇饝艘宦?。“還不快去?!碧K錦言又催促他。青楓別別扭扭的走到外間男子面前。白丹泉大方的向外一伸臂,毫不掩飾眼角的笑意:“請?!?/br>兩人走后,屋內靜了下來。這一個月來,余毒雖解,但久病虛弱,蘇錦言仍無法下床走動。高瑜自然是每日兩次,早晚問脈。補品湯藥日日不斷,他氣色漸漸紅潤,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起來。華夜容主理府中事務,每日也會定時問候。白如海、悅娘等管事隔三差五也總要來給大公子請安問好,陪著還在病榻上的人聊幾句閑話解悶。陸陸續續仍有下人進來探望,侯府上下近百人,灑掃的小廝,廚房的火頭,花房的泥匠,這一個月來,幾乎上上下下都來過這正院正房里走過一遭,為他死里逃生恭賀而歡喜。唯獨少了一個人。一個本應是最該出現的人,也是這個臥房真正的主人。那兩天兩夜發生的事,他從不同人的口中了解了許多。但莫斐為自己解毒的詳情,卻沒有人清楚。除了莫斐本人之外,大概只有那已回到神藥谷的神秘醫圣知道細節。但他知道,他是被抬出這個屋的。為了救自己,他命懸一線,差一點便毒發身亡。聽的時候,他的臉上并無多少波瀾,但心中其實早已驚濤駭浪。即便一月之后,每每想起這屋中曾經發生的一切,仍舊心潮起伏,難以平靜。那時他昏迷著,當然看不到也聽不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殘存的意識里,有無數模糊的影響在腦中若影若現,記不分明,卻依舊讓人揪心難忘。蘇錦言抬起右手,指尖輕輕撫摸自己的唇。那里仍有腥甜熾烈的味道,至今殘留在齒頰間。他知道那是他的血,作為藥引的血,但除了血之外,似乎還有些什么。一遍又一遍的貼近吮/吸這兩片曾經冰冷的唇瓣,纏綿而溫暖。蘇錦言抬起眼,環顧這屋子。這是那男子的臥房,幾乎不讓任何人踏入的私地。這房中有他的氣息,也許,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蘇錦言的手又一次伸向床頭的木柜。第一次發現里面的東西,當時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即便到現在,當他打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