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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掐在窗框上,幾乎要將其捏碎。 “你胡說什么!” “孤怎會胡說?!本罢睬浦皬┦Э氐哪?,就像在看一個小丑,“我母妃當年之所以會產后血崩而亡,不正是拜敬妃所賜嘛。本是生產前用來補充氣力的湯食卻被加入了活血化瘀的幾味藥材,何以不血崩?!?/br> 敬妃與皇帝青梅竹馬,本是渴望與皇帝一世一雙人的,卻看著一個個更嬌艷年輕的女子受到寵幸,妒忌像烈火灼燒侵蝕著她,最終將她的內心扭曲,暗地里對那些受寵的妃嬪下手。 不,并不是這樣。 景彥瘋狂搖頭。 他記憶中的敬妃,從來是溫柔善良,輕聲細語的人,是最好的母親,她連個螞蟻都不舍得踩死,又怎會去殺人呢。 “你空口無憑!” “孤確實空口無憑。因為連告訴孤這件事的奴才都已被父皇滅了口。父皇確實對敬妃與眾不同,卻只僅僅是因為愧意?!?/br> 他愧于違背了少年時曾對敬妃的承諾,才會讓她變成了這樣可怕的人。 皇帝掩埋敬妃做過的一切,不過是想遮掩他犯過的錯,他對敬妃好,也只是想做一副癡情的假象,使自己內心好受。 “若論母債子償,孤應當殺了你,為孤的母妃報仇?!本罢岔须[隱有火光躍動,他開口,聲音沉冷,眸光狠厲,“可孤卻想到了更好的法子,那便是奪走你得不到的一切,讓你只能看著,一無所有?!?/br> 他可以忍,也可以等,自從九歲時從那奴才口中得知母妃死亡的真相,他便籌謀到今日。 賞花宴落水那次,他放過了景彥,就是清楚他定會二次動手。于是,秋狩那回,他故意令自己受傷,讓皇帝再不能坐視不管。 “包括溫亭晚嗎?”景彥因憤怒而雙目通紅,“你知道我已喜歡她多年,才在我求娶她前,奪走了她嘛?!?/br> 景詹怔了怔,沉默半晌,旋即定定道:“對!孤就是故意,縱然你再喜歡她,此生她都能是孤的太子妃,她只喜歡孤,誰也改變不了?!?/br> 瞥見景彥眼中的崩潰,他滿意地一笑,一個眼神,周遭的暗衛皆會意地收起武器。 景詹仿若無事發生,風輕云淡道:“祝三皇兄一路順風,平安到達江南?!?/br> 他折身回返,余光瞥見一道寒光閃過,繼而是武器相撞的一聲脆響,那把意圖襲擊他的匕首,已被彈開,并深深插入土中。 “對了,忘了告訴三皇兄?!本罢埠敛涣羟榈?,“你這些年養的人,都已被父皇處置了,他會另外派人保護你,所以你且在封地好好養病吧?!?/br> “景詹!”景彥低吼道,試圖做最后的反擊,“溫亭晚心思通透,她喜歡你不過是一時執迷而已,等她想明白了,也將你看清了,到時候,你只空有她的身,卻得不到她的心?!?/br> 他笑起來,像是在笑景詹,更像是在笑他自己。 若論狠,他終究狠不過景詹,景詹沒弄死他,卻選擇了一種更狠的方式報復。 讓他體會到和他幼時一樣孤獨無依的處境。 母妃沒了,父皇在江山社稷和他之間選擇了前者,連他喜歡的女人都是別人的妻子。 他固然沒死,卻嘗到了比死更痛苦的滋味。 始終背對著他的景詹看似對他的話無動于衷,掩在袖中的手卻緊緊握拳,他薄唇輕抿,頭也不回地離開。 溫府這廂,早間因三皇子的事受了驚嚇的溫亭晚面色始終不太好。次日回了東宮,也是在鸞和殿休息。 景詹在勵正殿處理完政事趕過來時,恰見溫亭晚對著榻的里側躺著,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張凈白的臉。 他將溫亭晚連人帶被子抱起來,放入懷中,摸著她如綢緞般順滑的青絲,柔聲道:“孤聽說你今日都沒怎么進食,特意命御膳房煮了粥,你且喝一些?!?/br> 溫亭晚搖搖頭:“臣妾沒有胃口?!?/br> “孤喂你?!?/br> 景詹接過宮人遞過來的碗,用湯匙舀了一勺,作勢要送給她的嘴里,溫亭晚見狀忙阻攔道:“殿下,臣妾自己來?!?/br> 她去拿那碗,被景詹輕飄飄避開了,他語氣平和,卻是不容置疑道:“孤來?!?/br> 溫亭晚沒法,只得硬著頭皮,任太子一勺勺將粥送進她的嘴里。 喝了大半碗,她實在是喝不下了,沖太子搖搖頭,這才將粥撤了下去。 隨后,太子在宮人的伺候下洗漱更衣,也上了榻。溫亭晚以為隔了數日,太子今夜大抵是不會放過她的,可太子卻只是將她抱在懷里,什么都沒有做。 似是察覺到她的心思,景詹淡淡道:“孤知道你很累,安心睡吧?!?/br> 可太子越是如此,溫亭晚越安心不了。今日的太子太奇怪了,行為舉止總隱隱有種討好她的意思。 “昨日,你都做了什么?” 溫亭晚身子一僵,不知該如何作答。她思量片刻,嬌聲道:“殿下,昨日,臣妾見了一個人?!?/br> 景詹呼吸亂了,“是嗎,晚兒見了誰?” “臣妾昨日見了三......寧王殿下?!辈淮佑兴磻?,她攥緊他的衣角,低聲道,“殿下別生氣,臣妾只是去送行而已?!?/br> 低頭瞥見溫亭晚眨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生怕他誤會的樣子,景詹愣了一瞬,心中大石轟然落地,一股子喜悅漫上心頭。 “孤不生氣?!彼囂降?,“寧王對太子妃說了什么?” 想起三皇子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溫亭晚壓下心虛,摟住景詹勁瘦有力的腰身。 “沒說什么,不過一些不咸不淡的話罷了?!?/br> 景詹聞言,只從喉間發出一個低低的“嗯”字。 見太子沒有逼問她,也沒有質疑她,溫亭晚舒了口氣。 如今她得需好好安撫太子,不惹怒他,才能讓太子在易情術破解之后,自然而然地疏遠她,不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景詹不知溫亭晚所想,他只是將美人緊緊攬入懷中,不敢松手。 若不是聽景彥說起,他根本不知溫亭晚曾與景彥有過交集,且兩人相識比他更早。 那是在什么時候? 難道景彥就是溫亭晚所說的在秋狩上救過她的人。 想到景彥恐已將此事告訴了溫亭晚,他惴惴不安了一日,直到今夜瞧見溫亭晚的態度才安心下來。 他又想起景彥說過的那話。 怎么可能呢,大婚后那漫長的一年多時間都沒能讓溫亭晚死心,她又怎會突然對他失了情意。 雖如是想著,他還是俯首,看著已熟睡的溫亭晚,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低低呢喃。 “晚兒,你是孤的,誰也搶不走?!?/br> 第42章 換回準備時15 她的情感回來了…… 離初九已沒有幾日, 溫亭晚除了每日同皇后請安外,還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