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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嗎?” 景姝皺著眉,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何止是不像,她實在是太煩了人。我不喜歡她?!?/br> “沒事,她再住兩日,很快便會走了?!?/br> 雖是這樣說,但溫亭若的臉皮比溫亭晚想象的還要厚,也不知龐氏究竟給她灌輸了些什么,她似乎對進東宮這事很是自信和篤定。 那日,習語帶著一個小宮女進來時,溫亭晚正坐在書案前練字,甫一抬眼,便見那小宮女一張臉腫得老高,上頭還有一清晰的掌印。 她蹙眉道:“這是怎么了?” 那小宮女驀地在她跟前跪下,抽抽噎噎道:“娘娘,奴婢笨手笨腳的,實在是不敢繼續伺候二姑娘了?!?/br> 見溫亭晚投來問詢的目光,習語替她解釋:“怡兒是調去伺候亭若姑娘的,今兒早上怡兒挑了衣裳想給亭若姑娘換,但一個沒拿穩,衣裳掉在了地上,亭若姑娘見狀,不由分說便給了怡兒一巴掌,還說......她以后也會是這東宮的主子,教他們小心伺候?!?/br> 溫亭晚向來對鸞和宮的宮人最是親善,從不打罵,故而即便是在她不受寵的時候,大多數的宮人都還愿意留下來。 今日這個叫怡兒的小宮女平白挨了一巴掌,自然是委屈極了。 溫亭晚不曾想,不過在鸞和宮待了三日,溫亭若竟連主子的架勢都擺上了。 “本宮知道了?!彼剂科?,沒有多說什么,只道,“既是如此,你便去干你原先的活計吧,只是二姑娘的事,你需得把嘴閉牢了,不得向外頭透露半分?!?/br> 見小宮女聽話得點頭退下去,溫亭晚轉而對習語道:“你取我殿中的藥膏給她,順便再給她幾兩銀子,算作安撫?!?/br> 習語領命離開,溫亭晚對著抄好的字愣了會兒神,手指緩緩曲攏握拳,像是下了什么決心。 晚膳后,溫亭晚刻意提起這件事,溫亭若只慌了一瞬,見溫亭晚并無責怪之意,便又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亭晚jiejie,你不知道,我一年里難得有一身好衣裳,那件衣裳我更是喜歡得緊,都沒舍得穿上幾回,眼見那笨手笨腳的丫頭竟讓它掉在了地上,我實在是生氣,才發了脾氣?!?/br> 溫亭若還以為溫亭晚不知道是怎的,這些年溫留長給了她們母女不少錢銀,她們仍年年哭窮討要,還不是因為都揮霍在衣裙首飾上了。 那些錢若能好好攢起來,足夠買好幾間鋪子,豐衣足食了。 “是嗎?”溫亭晚佯作不知,“倒是我這個做jiejie的疏忽了?!?/br> 她起身領著溫亭若進了內殿,指著幾個大箱子道:“這些,都是內務府這兩年為我做的衣裳,都是頂好的料子,許多都沒穿過,你看看有哪件中意的,便拿去吧?!?/br> 宮人將箱子打開來,溫亭若雙眼發光,看愣了神。 “你一個人慢慢挑著吧,也可試穿看看?!睖赝ね砝^續道,“我還有些事,要去找五公主聊一聊,等我回來,你若有挑中的,便同我說一聲?!?/br> 溫亭晚說罷,在她肩上拍了拍,轉身同習語出了鸞和宮,順便屏退了殿內的宮人。 在去御花園的路上,習語不解道:“主子,奴婢記得,你與五公主并沒有約???” 溫亭晚不答,只笑問:“可派人去勵正殿請過太子殿下了?” “去過了,殿下說他處理完政事便來?!绷曊Z依舊忍不住問,“主子,您到底要做什么呀?” 夜間的宮道上安靜漆黑,只有兩側的宮燈在閃著幽幽的光,少頃,只聽溫亭晚緩緩答。 “考驗人性!” 第33章 換回準備時6 太子妃利用了孤,就是這…… 鸞和殿內, 溫亭若瞧著眼前綾羅織就的華衣,怎么也挑不出來。并不是她看不上,而是箱子中的每一件她都想要。 溫亭若想起龐氏對她說過的話, 溫亭晚現在擁有的一切, 指不定本該是她的。 父親早逝,溫亭若對他并沒有什么印象??陕狚嬍险f, 她的父親溫和良善,可這份善良過了頭,把本該屬于他的東西都給了他的弟弟,也就是溫亭若的二叔,溫留長。 溫亭若常聽龐氏念叨,說她父親讀書時也是極為聰慧靈敏之人,常被先生表揚,若不是家中貧寒, 將上學堂的機會讓給了弟弟, 將來定是能考□□名的,也不至于因拼死拼活地賺錢養家,積勞成疾,才去得這么早。 龐氏說的沒錯,若父親當年不想讓,指不定禮部尚書的位置就是她父親的,這些榮華富貴也應是他們家的,而她也會成為京中有名的貴女,錦衣玉食,受眾人追捧。 甚至連這太子妃之位也該是她的。 而她和龐氏如今過得這般落魄,全都拜她二叔所賜,都是她二叔一家欠她們母女的! 溫亭若直起身兒, 在殿內巡脧了一圈,像是在打探屬于她的物件。倏忽間,她將視線定在了一個角落里,抬步走了過去。 檀香木雕花衣架上,掛著一件深青色的翟衣,上織有翟紋九等,共一百三十八對,間以小輪花。領、褾、裾等都緣以紅色,飾織金云鳳紋,華美大氣,精致非凡。 溫亭若伸手一寸寸細細拂過,眸中散發出貪婪的光。 景詹處理完政事,前往鸞和宮的步子都比往日快一些。溫亭晚主動請他去鸞和宮的可是頭一遭,也不說是為了何事。 莫不是在殿中備了什么驚喜給他。 如是想著,景詹唇角微揚,心情不免愉悅起來。到了鸞和宮門口,抬手阻了似要進去稟報的宮人,一人壓著步子進殿去。 外殿安安靜靜,倒是能聽見內殿衣衫摩挲發出的窸窣的聲響。景詹轉了方向,隔著銀紅的繡花牡丹紗帳,隱隱約約見一人背對著他,坐在鏡前。 他剛往前踏了兩步,便察覺到不對。 他太熟悉溫亭晚的背影了,雖那人穿戴著太子妃的冠服,但絕不可能是溫亭晚。 澄黃的銅鏡前,溫亭若撥了撥冠上的珠花,看著鏡中的自己身著華服,面描艷妝,覺得簡直美得不可方物,也沒比她溫亭晚差到哪兒去。 太子之所以寵幸她那位太子妃堂姐,還不是為著她有幾分美貌。溫亭若瞧著自己也不輸,當初在義陽也是出了名的美人。況且聽太子殿下前幾日對她說的話,分明對她也是有幾分好感的,不然也不會關心她冷不冷。 想必太子殿下只是礙著溫亭晚,才收斂著,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罷了。 溫亭若對著鏡中人左右看了看,滿意而笑,可下一瞬笑容卻凝滯在了臉上。 鏡面上,驀然走近一個清晰的身影。 “二姑娘好大的膽子,竟敢擅穿太子妃的冠服!” 溫亭若嚇得全身發僵,腦中一片空白,許久才顫得跟篩子一般,重重跪倒在太子腳下。 縱使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