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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張遠道的信時,他就堅定了。他近日想邱尚的次數多了起來,一開始是翻來覆去想那一夜,后來是和邱尚認識的這些年,想得越多,他越是驚心,邱尚對他的態度早就改變了,只是掩飾的太好,竟無一人發覺,難怪邱尚會說他騙他的只有這一事。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嗷,某人的媳婦要被拐跑了!☆、5陳濤夢到了黃梁山,夢到了他和邱尚被困一隅,生死不定。也不知是夢境太過清晰,還是當時心神慌張,那時沒發覺的現在都擺在了眼前。他和邱尚并非同在東南縣出發,而是在一座客棧遇見,那時他們二人嫌隙還未曾化解,見到他陳濤自是避讓,若非小嶠太沒眼力見,一心都是他鄉遇友人的歡喜上前搭話,陳濤也不會和他同路。這一走就一路到京城,經過黃梁山的生死與共到京城邱尚的不告而別,陳濤的心境是有變化的,他知道邱尚此人很是可靠,被困黃梁山的那幾日,若非邱尚保護,他不知得受多少苦。其實以邱尚的武功要突出重圍并不難,他若是念舊情,自會去官府報信,可當時邱尚是掩護小嶠走了,陳濤自是沒有這樣的自覺想那是為了他,還當邱尚是擔心那一家四口,怕那姑娘慘遭侮辱。陳濤血氣方剛,自是看不得黃梁山那幫土匪持強凌弱,污人清白,遇上這事他想的不是轉身離開,而是想著如何將其一網打盡。黃梁山上的日子自是不好過,那土匪見他二人衣著華貴,以為是哪家貴公子,便想著勒索些銀錢,要他二人配合,快快報了家中地址,讓他們拿錢換人,陳濤也不敢貿然將自己的身份抖出,全是怕適得其反,自己有事還無所謂,別連累了邱尚和那一家四口。可他也不能真將老家報出來,眼見土匪要為難他,是邱尚化解了他的危機,三言兩語將土匪糊弄了過去。陳濤聽出他報的地方離黃梁山有兩日的路程,問他目的,邱尚只是朝他狡黠一笑。因著他們兩人‘金主’的身份,土匪沒太過為難,但短了衣食是正常,加之陳濤憂心那一家四口,精神日漸萎靡,神采漸失,反觀邱尚老神在在,那時他還未恢復圓潤,依舊顴骨突出,可說不出來的瀟灑。邱尚朝他承諾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將那一家四口救出他才放下心來,也不知怎么,當時就信了。按時日來算,那日正是報信人回來的日子,可就在當夜,黃梁山便被人剿了。帶隊的人正是清河,跟著他的是小嶠,人都是官府的,那時陳濤并未多想,以為清河正好在附近官府,小嶠誤打誤撞。邱尚殺了土匪頭子,救下了那一家四口,待官府將此案一審,才知土匪頭子身上背了不知多少條人命。陳濤對他的嫌隙好像經此一事不復存在,上京的后半程,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又好似回到十四歲的那年,正是意氣風發。陳濤揉了揉眉心,不明自己為何打個盹都能想起這些事。“篤篤...”叩門聲輕響,拉回了陳濤飄忽的神思。“進來?!?/br>小嶠推門而入:“少爺,別院送來一封信?!?/br>陳濤朝他招招手,小嶠走了過去,將信遞給他。陳濤接過,可視線剛對上封面上的字,他先前剩余的一魂兩魄噔的一下全竄回了身體。那字他熟悉,可謂是念想多日,是張遠道給他的信。信的開頭朝他問好,然后是告知他的現況,本是一封平淡無奇的信,卻因他后來提到的人變得不正常。張遠道說邱尚帶他領悟了長風山寨的風光,還去了清行書院,見到了方琴,得知沃仕匪在何府提親,他感嘆現在世道是否都是男子愛男子云云...張遠道本就是個斷袖,有此一言也不奇怪,雖然陳濤也好奇好友為何與沃仕匪扯上了關系還談婚論嫁了,可張遠道接下來的那話讓他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張遠道還寫到:“方姑娘有了身孕,小尚對她開玩笑,說要娶她孩兒,我瞧著啊,小尚是生了成家的心思,方姑娘也看出來了,要幫小尚介紹,你與小尚年少相識,感情自是不在話下,若是哪日小尚成親,可別忘了回來喝喜酒...”這封信怎么看都是一個初到他鄉,對一切人事都十分感興趣,邱尚護送他回東南縣,一路相伴,朝夕相對的,肯定會對邱尚好感多多,對他的私事上心一些也正常,因此陳濤并沒有看出好友是在提醒他,你再不回來媳婦就沒了這個隱晦的意思。邱尚是否真要成親這話不好說,但是張遠道說的也是真的,定是那夜他傷邱尚太深,邱尚不愿再喜歡他,若邱尚是真的要成親,不愿再與他有牽扯,那陳濤也是要恭喜他。可...他心底萌生的不愿竟是那樣強烈...想到邱尚真與他人拜堂成親,陳濤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少爺,可是發生什么事了?你的臉色很差?!毙嗽斨纳裆?,一會青一會白的,嚇了他一跳。陳濤被他這樣一喊,回過神來,發覺自己手心一片冰涼,他慢慢將信折好:“無事?!?/br>“別院送來的信,可是邱公子的?”小嶠斟酌著問道。自從知道他家少爺和邱公子一度春宵之后,小嶠對本就喜愛的邱尚更是親切了,可自從那夜之后他就再沒見過邱尚,后來才得知他回了東南縣,還因此悶了好幾日。陳濤小幅度搖了搖頭:“不是他的?!?/br>小嶠啊了一聲,一臉的失落:“算日子邱公子已經回到了東南縣,他與你這般親近,回去了定會給你寫信,可是被什么事纏住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濤被小嶠這一句話搞得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以邱尚往日的表現來看,此時不給他寄信還真是出乎尋常,難道他真的要斷掉一切的聯系嗎?陳濤坐不住了,他給何遠的信里說他會回去,只是想告個假回去跟邱尚解釋,別讓兩人繼續誤會。可在張遠道這封信下小嶠又來了一句,陳濤才認識到自己不是想要跟他解釋,而是想要見他。陳濤連忙將信塞入信封:“準備轎子,我要進宮?!?/br>皇宮還是那樣,好似一個月前的事,只是它漫漫生活中的一瞬。陳濤被清河領入御書房的時候,梁思凡正在翻看奏折,御書房的龍誕香漫了一室,輕拂著鼻翼,陳濤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沒那么緊張了。“微臣叩見皇上?!标悵笆忠径Y。梁思凡穿著龍袍,眉眼輕抬,沒了紅衣的妖冶,卻多了幾分凌人的霸氣:“你從未如此失禮,有何事尋朕?”陳濤連忙跪下:“皇上恕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