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場的事情我已經做好計劃,不會拖太久,你安心呆在江城,有困難的時候就找常昭,等我回來,我們會和以前一樣?!?/br> 葉長安逐漸沒了表情。 這個噩夢太長了,細節又太過真實,她眼前好像都是黑的,有一瞬眩暈,但她穩住了自己。 她聲音很小地開口:“你放開我?!?/br> 盛惟景遲疑了下,還是放開她的手。 她又在沙發上坐下了,可剛坐下,又往沙發另一頭挪去,離他遠了點。 她手抓了抓自己羽絨服的衣襟,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不知道要說什么,她還是覺得沒有真實感,哪怕被撞到的腿還疼。 房間里安靜到詭異,盛惟景站在旁邊,低頭看著她。 她低下頭,盯著地板,又抬頭,好像是想看他,卻在視線觸及他的臉之前又低下頭。 然后她聽見自己近乎執拗的聲音:“盛哥……你不會這樣對我的,你不能這樣對我的?!?/br> “這只是暫時……” “你知道什么是‘在一起’,什么是‘訂婚’嗎?”她還死盯著地板,就像在質問地板。 盛惟景沒有接話,也許是接不下去了。 “三年,要我看你和別人在一起,看你和她訂婚?”她手攥得越來越緊,“我做不到,這不可能?!?/br> 盛惟景早就料到這件事談起來不會太順利,但他已經做了決定,并不打算因為她而妥協,時間會改變一切,他覺得她早晚會接受現實。 然后她會等他,她那么依賴他,他是她的光,她不會忘掉他的。 面前的困局是一時的,這一切都會過去,他希望這個過程對彼此都能更快一點,他強調了一遍:“我已經決定了,丫頭,下周我就會找時間去見尤思彤的父母,他們是做渠道的關鍵,要得到他們的信任和支持,我必須和尤思彤在一起?!?/br> 葉長安好像一塊木頭,聽完了,半天也沒反應。 又是幾分鐘過去,她幽幽問了句:“盛世就那么重要嗎?” 盛惟景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很累,他坐回沙發上,沒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她心里有答案。 她又問:“那我呢?” 他手攥成拳,又松開,而后身子一挪,靠近她。 她并沒有閃避,但等他湊近才發現,她的手在發抖。 她拳頭攥得很緊,她喜歡美甲,所以指甲留得略長,此刻已經深深嵌入掌心里。 他的手撫上她背,試圖安撫她,“我會回來,你只要等三年,三年很快的,你還很年輕,你繼續做藍島……或者你想讀研,自己創業,都可以,我會支持你,再不然,你就是想無所事事也可以,要不要去旅游?你可以環游世界,我安排人陪你,給你安排行程定票,要是遇到喜歡的城市,你可以在那里多生活一段時間……” 盛惟景平時不是話多的人,這是他話最多的一次。 他自言自語一般地說了很久,為她以后做了很多種設想和可能,但他不知道葉長安聽進去了沒有。 她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似乎慢慢平靜下來,手逐漸不再發抖。 然后他看到有血從她掌心流出來。 他去摸她的手,“丫頭,松手?!?/br> 她沒有松開手,依舊緊握著拳。 “松手,你別這樣行嗎?”他語氣重了些。 她毫無預兆地忽然站起身,就往門口走。 他愣了下,隨即站起身,剛想說話,就見她在門口停步,她轉身面對他。 她覺得頭暈,腳步也虛浮,視線里男人的臉都是模糊的,她說:“你讓我想想……” 她根本沒有考慮過和盛惟景分手的可能,從來沒想過,她做了決定就是一輩子,追他那兩年被拒絕無數次都沒有放棄,剛才那會兒她胡思亂想,以為他得了絕癥,她說死都要跟著他也不是隨便說的,如果他不在這個世界上,世界對她而言就毫無意義。 但他不一樣。 他的世界很大很大。 “丫頭……”盛惟景又開口,隔了幾秒才繼續道:“我希望我們都能以成年人的方式來做決定,解決這件事,這樣才明智,你明白嗎?” 她恍惚地明白過來,他是覺得她不夠成熟,想要她聽話。 她想擠出個笑給他,但臉上的肌rou好像都是僵硬的,掌心被指甲刺破了,也感覺不到痛,她的身體好像都在和她對著干,她低下頭,又小聲地說了句:“你讓我想想?!?/br> 第32章 他特別平靜地,毫無波瀾地…… 葉長安以為這個晚上自己會睡不著, 然而其實她暈暈乎乎地回到房間,癱軟地躺在床上,就連衣服都沒換, 臉都沒洗, 就給睡著了。 還做了夢,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還是小時候, 在貧窮落后的徐家村,天氣非常冷,她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人。 那是村里一個果農大叔,暑假時她幫大叔收過果子,大叔看到她的手生了凍瘡又紅又腫, 便給了她一雙毛線手套,半新不舊的,是大叔在鎮上念書的兒子戴過的。 但她并不嫌棄,高興地和大叔道謝,有手套已經很不錯了, 她父母是不會給她買這種東西的, 葉家太窮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有什么好東西也都給了她弟弟, 輪不到她。 戴上手套手果然就暖和很多,可等她回到家, 她母親姚茹看到手套, 便讓她把手套給弟弟。 她不愿意, 挨了打,手套最后還是被搶走了。 “廢物!”姚茹指著她的鼻尖罵她,“要不是多余生出你這么個廢物,我指不定就給你弟弟買上新手套了, 現在讓你給他還不樂意?!你有什么資格說不,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個多余的,我要早知道是你這么個賠錢貨,我早就打掉了,長這么大也不知道照顧你弟弟,真不知道養你有什么用?光浪費米面,一點用都沒有!” 那時,她滿臉淚地跟姚茹爭辯,但結果當然沒用,姚茹直接用凳子往她身上砸,她受不了,跑了出去,卻無處可去。冬天天氣太冷了,她沒能跑很遠,到了晚飯的點,她就在村子邊游蕩著,身上疼,又很餓,好像一抹游魂,游離在整個世界之外。 沒人會來找她,也沒人在乎她,她的父母或許巴不得她死在外面。 遠處有炊煙,人們都在做飯吃飯了,她最后的落腳點,是一棵楊樹下,與煙火氣隔了很遠很遠。 徐家村位于西北,土地貧瘠并且沙化,樹木長得稀稀拉拉,到了冬天,葉子落光了,就變得更蕭條。 她站在這棵光禿禿的楊樹跟前,情緒是憤怒多過傷心,攥著拳頭重重地砸向楊樹,一下又一下,力氣很重,手被擦傷了,依然沒停。 最后她打到脫力,喘著粗氣,身子往前,額頭磕到樹上,軟弱地流下眼淚來。 她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