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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領悟皇帝感受之后,他也得出了自己的觀點——皇帝曦冉,真是必須要死啊。天道的壓力是怎樣的東西,火煉也曾經幾次三番有幸經歷過。但因為誘發壓力的都是所謂的“頌歌”,畢竟是數千年前的東西,在傳承過程中難免有所散佚,所以火煉也曾經懷疑自己經受的天道壓力并不純粹??杉幢悴患?,他也幾次險些喪命于此,如果一不留神遇上純一點的,豈不是要被挫骨揚灰?然而,皇帝曦冉在真真正正的天道壓力之下居然可以扛那么久,除了個別親近之人略微知曉之外,可謂是聲色不露。倘若這還不叫實力可怖,當真不知什么才算了。方才對話之間天道的幾番變化倒是證明一件事,不管“它”是怎樣的存在,但確實具有意識,也具有一定的感情。既然這樣,天道應該也有其忌憚之物。而皇帝曦冉所表現出來的強悍實力,不得不說非常夠格被天道所忌憚一番。為了保證世界運轉的平衡,天道肯定不會允許一家獨大,然而天生力量強悍的妖獸著實乃是另類,而站在所有妖獸巔峰的皇帝曦冉,更是另類中的另類,因此天道才不惜親自出手施加滅絕的手段。今天皇帝曦冉親自送上門來,從天道的立場上的確不可能再讓他活下去。即便日后當真放妖獸一條生路,可這么一個連天道都可以與之抗衡的領袖,實在是對平衡最大的威脅。倘若天道足夠睿智,便應該確定,曦冉此人的確留不得。沒有錯,在經過這一場大劫之后,妖獸一族肯定實力大損,四大家族已然零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弱者,再假以時日,妖獸一族只會越來越弱小,甚至極有可能會被人類擠壓生存空間,淪為邊緣的一族。然而,如果讓他們的皇帝活了下去,未來的一切都將有所不同。以曦冉的本事,要引導族人再一次登上唯我獨尊的高峰,并非絕無可能。不知道曦冉本人是不是清楚這些,但當他得知自己的下場之后,依舊還是一片淡然,回答的時候甚至海帶了一份笑意,“今天在這里設置祭壇,我原本也沒有打算要活下去?!?/br>這當然是實話,畢竟這場祭祀并非那些光是做做樣子的產物,而是需要實實在在與天道接觸的。在樂園島上,大祭司主持祭祀時不僅需要獻上足夠的祭品,而且還要本族之人從旁協助。但是今天,沒有任何人能夠幫手,僅僅只有曦冉一人,強弩之末的他要完完整整將這一場祭祀從頭撐到尾,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他早已心中有數。“呵——”天道不客氣的笑了一聲,聽起來著實令人有些瘆得慌?!爸皇撬懒?,便夠了嗎?妖獸皇帝,你的聰明超出我的想象,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了,我真正希望的是什么?!?/br>是什么?簡言之,消除一切可能影響世界平衡的隱患。不光是正在影響平衡的人、物、或者力量,包括還沒有發生的暗藏的隱患,都要徹底消除干凈。莫名其妙便成了一大隱患的皇帝曦冉,除了苦笑之外也很難再擺出第二種表情,看來他的下場似乎要比自己先前預料的還要更加慘上幾分。不過話說回來,死也好,灰飛煙滅也好,歸根結底都是不在了,又有什么分別呢?所以這依然尚在他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一派坦然。既然已經弄的足夠清楚了,曦冉也不再提自己這方面的條件,只是問道,“我族虛幻的神靈,你當真可以保證妖獸一族能夠生存延續下去?”一開始的時候曦冉搬出了一大堆的稱謂供天道選擇,多少有幾分借機嘲諷的意味,然而這一次他卻毫不猶豫的稱其為“神靈”,仿佛是一種提醒,盡管過去那些祭祀不見得是天道本身所喜歡的,但事實上“它”確實一直在接受妖獸的供奉,講求平衡的天道當然不會偏袒于任何一方,但曦冉還是希望能夠喚起“它”一絲憐憫。“我不能保證。我只能說,不會再專門針對為難妖獸?!?/br>曦冉皺了皺眉。這樣的結果與他苦苦追尋的,實在還有著不小的差距??墒撬彩智宄?,這已然是他能夠爭取的極限了。生存之道,或許他當真不應該將此寄托在天道之上。一個種族,若是連生存下去的辦法都沒有,是不是被滅亡,都并不值得可惜了。在這個時候,曦冉忽然想起了小白,想起了他所帶領的整個白族,人類螻蟻偷生般的生存方式的確慘不忍睹,然而,他們畢竟活下來了。一代一代永不放棄的傳承,這或許正是人類最為可怕的地方——曦冉還清楚的記得,這是自己說過的話。但凡妖獸,多半都看不起人類的掙扎,但只怕從今往后,妖獸卻要以更為卑微的方式在這世間求得一片生存之地。然而,這已經不是曦冉能夠左右的事,他看不到了,也與他沒有關系了。“我懂了?!标厝矫娉胺?,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他是無比清晰透徹的,在經過一番細致衡量之后,明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所以他選擇接受。至于天道一方呢?消除了當前最大的隱患,自然可以從此高枕無憂。但奇怪的正是在這里,也不知這天道是不是當真被勾起了一副悲憫心腸,竟然在這個時候提示,“你消失之后,那個人類的小鬼,叫做白昕玥的該怎么辦?他為什么能夠活到今天,你做過什么手腳,真當我一無所知嗎?”曦冉的面色仿佛變了變,一直以來看破生死的坦然在這一刻居然出現了一絲裂紋。他沒有說話,也著實不知道能夠說些什么。“因為有了過去的你,才有現在的他,你若是死了,難道不擔心白昕玥會為你陪葬?”這話乍聽起來仿佛還有幾分諄諄善誘的意思,可是稍微一想,似乎又有點不對,不符合場合,更不符合說話者的身份。火煉是不清楚曦冉對此有什么想法,但他已是驚詫無比,聽了這么半天,這還是天道說話最情緒化的一次,火煉都不曉得自己的判斷對不對,他就是覺得,仿佛天道真的不愿意達成這場交易。這又該怪誰呢?只能怪皇帝陛下之前展現出來的實力過于駭人,這才激起天道最大的忌憚。不過,這邏輯是不是也有點奇怪?天道對曦冉的忌憚已經如此深了,之前除了加諸在他身上的壓力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手段?事實證明,壓力對于曦冉的作用也有限,難道天道都沒有什么別的辦法,只能袖手旁觀?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果真麻煩?才稍微展開想了一小會兒,火煉已是頭疼欲裂。況且此刻他的狀態也當真奇怪,并沒有與曦冉分開的涇渭分明,多多少少竟然還有幾分融合的跡象,這讓火煉身不由己,身體和腦子都有些不聽使喚。或許因為身在局中的曦冉少了幾分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