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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娘娘啊,她一直對你呵護備至,不像我……我才是真的孤苦伶仃……拼了命的……才搏來父皇一笑……”說到最后,身子幾乎伏在案上。 步云夕以前聽說過,李飛麟的母妃是南詔公主,在他四歲時難產死了,李飛麟是在皇后的宮中長大的,但想也知道,以皇后的為人,連寧王這個親兒子也不管不問,不可能對他有幾分真心,不由感慨在宮中長大的孩子真是不容易。 李諫見他已醉得不成樣子,命人將他扶到自己苑里安置了。 “本想今晚和你好好吃頓飯的,沒想到他不請自來了?!崩钪G略帶歉意地朝步云夕道:“云笙,前段日子真是多謝你了?!?/br> 步云夕不在意地笑笑,“你剛才已經謝過了?!?/br> 李諫臉上有點尷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聽說那日乘月來過……你別怪她不懂事,她也是一時著急,沒了方寸。還有,我前段日子一直冷落你……” 步云夕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說王爺,你不是以為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悉心照料你的吧?你不必多想,我照料你,一來你是為了救我才出事,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二來……我不愿太妃娘娘傷心,與你本身無多大關系?!彪m然相處的日子不長,但說不出原因,她是真的喜歡裴太妃,“ 我早就說過,你我人前做戲,關上門互不干涉,之前是,以后也是?!彼e了舉杯,一飲而盡,“我也累了,先回?!?/br> 花廳里只剩了李諫一人,她剛才說話時,臉上全是我的天你就省省吧,自以為是,不自量力,你不配的表情,讓他的自尊心有點受挫,他磨磨后牙槽,這女人……還真上天了。 第31章 男歡女愛,本是世間再尋…… 獨坐片刻, 他輕呼一聲,“寒柏?!?/br> 寒柏自門外步入。 “剛才可聽到了?” 寒柏應是。 他又道:“真沒想到,后來竟然還有這么一出?!?/br> 寒柏垂首,“是屬下疏忽了, 回長安后便再沒留意那鏢局的事, 沒想到竟給他們招來殺身之禍?!?/br> 李諫搖頭, “剛才飛麟也說了, 太子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即便我們沒有盜走那張圖紙,他們也在劫難逃,太子選中了長鷹鏢局, 是他們的劫數?!?/br> 他用手指蘸了些茶水, 緩緩在案上畫了個圖案,“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寒柏認得, 他畫的就是去年他們從長鷹鏢局手中盜回來的圖紙上的圖案。其實當時他們也不知太子究竟要長鷹鏢局從高昌押什么東西回長安,但想著既然行事如此隱秘,必定是重要的東西, 于是一直暗中盯著,等鏢隊一進居庸關便下手盜了。沒想到他們押的,竟然只是一張圖紙,而紙上,只畫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旁邊寫了兩個字:倚煥。 那東西像盞宮燈, 下有蓮花座托,應是個擺件。但一般的擺件,有分正面背面,而這個東西卻無前后左右之分, 像個被鏤空的宮燈,沒人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更不知道那兩個字的意思。 李飛麟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宿醉過后,腦殼仍疼得利害,帳幔有點陌生,他用手揉揉太陽xue,這才想起這里是靖王府。他怔忡地看著帳頂,心頭一陣悵然,母妃死的時候他才四歲,記憶里她的樣子早已模糊,但在昨晚的夢里,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臉,她對他道:“麟兒,你已經長大了,真好,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他當然記得,那一日,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母妃流了很多血,仿佛全身都浸在血泊中,他害怕極了,拉著她的手問:“母妃,你是不是很疼?”應該是很疼的吧,平時他摔破手,只流一點血也會很疼。 “麟兒不怕,母妃不疼,因為母妃就快死了,將死之人,是感覺不到疼的?!彼昧ξ兆∷氖?,艱難地將他拉近自己,在他耳邊輕聲道:“母妃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要記住,是皇后害死了母妃,但這個秘密不能讓人知道,懂嗎?麟兒,你要好好長大,因為只有等你長大了,才能替母妃報仇?!?/br> 再過一個月他就滿十八歲了,他終于長大了。 他喊了聲來人,兩名侍女捧著洗漱用具和衣物進來伺候,皆身材窈窕,面容秀麗,看他的時候臉上帶著羞澀。他知道她們臉上那羞澀曖昧的笑意味著什么,但他不為所動,至少今天不感興趣。 冬生進來稟報:“殿下,您府上的安蓮來了,說是來接您回府?!?/br> 李飛麟怔了怔,隨即道:“讓他進來吧?!?/br> 待衣服換好,頭發也束好,他示意下人退下。兩名侍女離開時,眼中滿是不舍和失望,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兩人都禁不住好奇地偷偷打量。 那人身上穿著內侍的服飾,年紀大約四十左右,但氣質和這個年紀的內侍全然不同,一般的內侍到了這個年紀,往往面容枯晦,總是駝背彎腰一副卑微,而眼前這人,臉上雖然也和別的內侍一般光滑無須,腰桿子卻挺得筆直,五官清俊,神態自若,想必年輕時是個瀟灑俊逸的人。 安蓮進來,也不向李飛麟施禮,只默默站在一邊。 李飛麟似早已習慣他的態度,自顧對著落地銅鏡整理蹀躞,“何時回來的?辦妥了?” 安蓮道:“昨晚到的,東西已交給東宮的孫長貴了?!?/br> 說著從袖中抽出一張銀票,遞到李飛麟面前,李飛麟瞥了一眼銀票的面額,嗤的一笑,“太子真是舍得?!?/br> 安蓮又把銀票折好藏回袖中,“為了那人,便是把整個東宮拆了來賣,他也心甘情愿。昨晚我已跟孫長貴說了,南詔如今的蛟螭已近絕跡,再有下次,我也不敢保證能找到,且價錢也只會更高?!?/br> 李飛麟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微微抬起下顎,喉結已很明顯,下頜也有細密的須根了,“孫長貴是只老狐貍,你見他時沒露出破綻吧?” 安蓮大概覺得他如此想法太幼稚,根本不屑回答,只道:“時候不早,殿下請回吧?!?/br> 兩人來到靖王府西側的庭院,下人已將他的馬牽來,正待上馬,只聽一陣嘚嘚馬蹄聲,一清脆悅耳的聲音道:“真是匹好馬兒,可惜了的,你家主子只讓你拉車,真是暴殄天物?!?/br> 李飛麟轉身望去,只見靖王妃正騎著一匹棗紅色的赤兔馬,在院中有限的空地上一陣疾跑。她一身水紅色的窄袖胡服打扮,長發全束在腦后,英姿颯爽。 他揚聲道:“這可是父皇賞賜的西域寶馬,當然是好馬了?!?/br> 步云夕將馬放緩,撥轉馬頭朝李飛麟跑去,在他的胭脂馬前停下,“你這胭脂馬也相當不錯?!?/br> 她自馬上伏過身,伸手去摸胭脂馬的頭。李飛麟唬了一跳,正想說使不得,這馬暴躁得很不容生人近身,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