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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為妻,可謂春風得意。三十歲那年,一位摯交好友被人下毒暗算,他妙手回春救了他一命,但那人中毒頗深,為了方便診治,海東流將他接到自己家中住下。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他一向敬如兄長的朋友,竟和他的妻子暗通款曲做出茍且之事,被他撞破后,妻子羞愧自盡,他的朋友傷心欲絕,又因此事身敗名裂,再無法在江湖上立足,竟對他心生怨恨,趁他不在時潛入他家中,將他父母及三個兒女全殺了,自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海東流花了數年時間追尋無果,心灰意冷之下四處流蕩。后應步青云之邀,隨他回了凌霄山莊,在焉支山上隱居,不再過問江湖事,便是凌霄山莊的事,他也從不插手,雖有長老之名,平時也只是替莊上的人診個病而已。 屋里一陣沉寂。 良久,步云夕才道:“海長老,我自然是信得過您的,祖父的死和長鷹鏢局有無關系暫且不說,既然他的死有蹊蹺,自是要徹查的。我會手書一封說明因由,您回凌霄山莊后交給我父親。之后的事……便有勞您了?!?/br> 步云夕回到靖王府已是掌燈時分,秋水老遠就迎了上來,說是靖王邀她一道用膳。步云夕心里有事,本不想答應,但轉念一想,倒是可以趁機打聽一下朝廷的動向,于是簡單梳洗后便隨秋水過去了。 離得老遠便聽到李飛麟的聲音,正繪聲繪色地大談自己如何機辯,在皇帝面前讓太子啞口無言。 “喲,九嬸嬸,您可來了,九皇叔剛還念叨著您呢?!辈皆葡σ贿M花廳,李飛麟就起身見禮,“小侄見過嬸嬸,半月不見,嬸嬸清減了,定是照顧九皇叔辛勞所致,難怪九皇叔說要感謝你來著?!?/br> 李諫甩了個眼刀過去,話怎么這么多? 第30章 他磨磨后牙槽,這女人……… 步云夕笑著落座, 打量了一下李諫,他穿一身月白色常服,臉上仍略帶病容,兩頰消瘦, 精神卻是不錯。 李諫見她看自己, 舉杯朝她笑笑, “云笙, 我昏迷不醒的十多天, 全賴你悉心照料,實在感激?!?/br> 步云夕道:“悉心照料說不上,是你運氣好, 大難不死, 必有后福?!?/br> 李飛麟見兩人如此客套,不由大呼:“嗨, 你們倆夫妻一體,有何好客氣的?來來來,祝九皇叔從此后福無量, 也祝嬸嬸花顏永駐,夫妻恩愛,子孫興旺,小侄先干為敬?!?/br> 李諫和步云夕同時甩了個眼刀給他,但也笑著干了一杯。 酒香菜豐,三人邊吃邊聊。步云夕有意打聽, 朝李飛麟道:“那晚行刺的歹徒可有線索了?” 說起這事,李飛麟不由來氣,“那些歹徒狡猾得很,那晚逃脫后便無影無蹤的, 可恨之極。按我說,他們一定是逃了回凌霄山莊,九皇叔,我想請旨,前往焉支山將步云夕捉拿歸案?!?/br> 步云夕差點噎著,“你要上焉支山捉人?這……無憑無據的,不好吧?” 李諫也是苦笑不得,“朝廷和江湖上的人向來相安無事,你無端去人家的地盤上捉人?朝廷做事也得出師出名,步云夕不過一江湖女子,為了逃婚離開凌霄山莊到長安來,何罪之有?” 李飛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憤然道:“何罪之有?她的罪名可大了,光是盜舍利子便是死罪一條,更何況,她還向你行刺!九皇叔,你躺了十多日,是不是把心躺軟了?你大婚當日她便與你過不去,如今又公然行刺,你竟然還姑息她?” 李諫撫額,無奈道:“那舍利子,歹徒逃跑時就扔下了,至于行刺之人里,確實有個年輕女子,人家可沒說她就是步云夕,只是你一人臆斷而已??偛荒軕{你一句話,就公然領人去焉支山捉人,朝廷威信何在?” 步云夕心中甚慰,不枉她辛苦一場,這人總算沒白救,“對呀,那晚我也在,那女子戴著面具,你憑什么說她就是步云夕呢?再說了,你又沒見過真正的步云夕,即便那女子沒戴面具,憑什么認定那女子就是步云夕?” “我認得她那身白衣,花間樓那晚,她正是穿著那身白衣出現的?!?/br> “長安城里穿一身白衣的人多了去了,光憑衣飾不能說明什么,身高呢?聲音呢?你都確定和花間樓那晚的女子一樣?” 李飛麟這下猶豫了,中秋那晚的女子,身型好像嬌小一些,至于聲音……如今回想,那女子兇得狠,聲音也不如花間樓那晚的步云夕好聽。他腦中忽然又浮現出花間樓那晚的最后一幕,步云夕坐在他的胭脂馬上,朝他道:“喂,我走了……”那聲音帶著笑,仿佛和朋友道別,面具之下……應是一張巧笑倩兮的臉吧,他無來由地心中一跳。 李諫笑著頷首,“雖說想我死的人不少,但我一向不管江湖事,凌霄山莊與我更是風馬牛不相及,從無瓜葛,步云夕是閑得慌?無端刺殺我做什么?我死了對她又沒好處。況且,若真的與她有關,她會在乖乖在焉支山等你去捉?我勸你還是消停些,別鬧出笑話來。刺客的事是要查,但方向別弄錯了,那幾個人行為詭異,怕是不好查?!?/br> 李飛麟看看兩人,賭氣道:“呵,你們還夫唱婦隨起來了,得得得,是我在瞎cao心,我不管這事總得了吧?”頓了頓,又心有不甘地道:“這妖女若是還在長安,我定將她揪出來,看看那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樣一張臉?!?/br> 步云夕在心里嗤了一聲,當然是張沉魚落雁的臉。 “想必是張沉魚落雁的臉?!崩钪G輕笑,又勸道:“最近太子一身sao,他日子不好過,看誰都像和他作對,看誰都不順眼,你少惹他?!?/br> 步云夕偷偷看了李諫一眼,他雖和李飛麟分析了刺客的事,但對那個藏身佛像之后,真正向他出手的黑衣人卻只字不提,不知是他不放心李飛麟,還是另有打算。 李飛麟悶喝了幾杯,忽然壓低聲音道:“九皇叔,最近太子盜藥的事你可有聽聞?” 李諫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似并不在意,“略有聽聞?!眰鞑说氖膛耸嘲赋噬鲜潮P,他朝步云夕道:“云笙,嘗嘗這雪嬰兒,據廚子說長安的女子無論老幼都愛吃這道菜?!?/br> 待侍女將蓋子一揭,步云夕嚇了一跳,只見盤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三只巴掌大的,白胖胖的小人兒,“這是什么?” 一旁伺候的秋水回道:“回王妃,這是青蛙,用豆粉糊裹住蛙身,再放到鍋中油炸,因形似小童,故取名雪嬰兒?!?/br> 步云夕松了一口氣,不由腹誹,長安的公侯勛貴之家可真是會吃。 那邊李飛麟已咔嚓咬下一只雪嬰兒的腦袋,“太子這回可真是吃了豹子膽,竟然為了個來歷不明的男子鋌而走險,我今日聽說,殿院大夫陳臻已遞了奏疏,告發太醫院何太醫監守自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