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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朝他圍了過來。 步云夕站到李飛麟身邊,手腕一翻便將他手中的劍奪了,“你這小子真不懂事,不知道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道理嗎?事情不能做絕了,你把人家往絕路上逼,真當人家是軟柿子任你捏?本事沒多少,心倒是比天還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她一邊說,一邊舞動李飛麟的劍,三招兩式之間便把那三人踢落一樓去了,輕松得仿佛那三個漢子是紙扎的。 李飛麟目瞪口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步云夕再次拎著他后領,“還愣在這兒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香餑餑,人人搶著要嗎?” 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李飛麟忽覺身子一輕,下一刻,人已被她帶到了一樓。陸續有些江湖中人朝兩人沖過來,步云夕一手拎著李飛麟,一手舞劍,就連后腦勺也長了眼睛似的,揮灑自如,居然沒人能靠近。 其實李飛麟個子比她高出一個頭,卻不知為何,硬是被她拽著走,怎么也掙脫不了,他不由惱羞成怒,大聲道:“妖女!放開我!你要做什么?” “臭小子,不知好歹,嘴巴放干凈點!”步云夕用劍柄敲了他腦門一下,“別以為自己是皇帝的兒子我就會給面子你?!彼炖锪R著,動作卻沒停,說話間已帶著李飛麟來到橋上。 李飛麟捂著腦門嗷地叫了一聲,忽然道:“慢著,你為何知道我的身份?” 步云夕知道自己一時說漏了嘴,便道:“都說了我是你姑奶奶,自然知道了。走!” “你要做什么?” “救你的小命?!?/br> 上了橋,步云夕不再拎著李飛麟后領,改為拽著他的手一起走,她的手就扣在他脈門上,李飛麟渾身使不上勁,不得不乖乖被她拽著走。對面岸上的右驍衛見狀,還以為是假扮步云夕的右副使陸星護著李飛麟過橋。 “救我?”他側頭看她,“你有這么好心?” “沒有啊?!彼矀阮^看他,“姑奶奶我就是喜歡多管閑事,你管得著嗎?” “你、你、你放手!老子才不用你救!嗷……” 步云夕手上加重力道,李飛麟痛得齜牙咧嘴,再不敢亂嚷。兩人很快過了橋,步云夕低聲吩咐李飛麟,“叫你的人把你的馬牽來?!?/br> 連他的馬的主意也敢打?李飛麟正想開罵,轉念一想,他那胭脂馬性烈如火,正好讓她栽個大跟頭,于是氣哼哼地大聲吩咐牽馬。 “小心!那人有詐!保護殿下!”橋的那頭,忽然有人高聲大喊。 一眾右驍衛循聲望去,只見橋那端又有一白衣人,披頭散發,正往這邊飛奔而來,正是右副使陸星,但他的面具早已不知所蹤。 他一邊跑一邊嚷,“那人是假的步云夕……不對,那人是假的我……哎不對……”他假扮步云夕,而那人又假扮的他,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擼不直了,“攔住那人!剛才那人把我敲暈,搶了我的面具,他是假的!假的!別讓他跑了!” 岸上的右驍衛終于聽明白了,然而回頭一看,李飛麟和白衣人已共騎一騎,得得兒跑遠了,“不好!殿下有危險!快追!” 此刻被橫掛在馬背上的李飛麟,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匹平時傲嬌得快上天,連他都得哄上半天才讓騎的胭脂馬,這會卻溫馴得像只小綿羊,任憑步云夕驅使。他被步云夕點了xue,打橫趴在馬背上,顛得頭昏腦脹,五臟六腑都錯了位,任他怎么叫喚,那馬兒就是不停。 “妖女,快放我下來!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 “好啊?!?/br> 沒想到她居然真把馬勒停了,隨即李飛麟的后襟再次一緊,整個人被甩到地上,摔了個惡狗搶屎,“你、你好大的膽子!” 步云夕嘖了一聲,“不是你說要把你放下來的?這會又不愿意了?真是難伺候?!?/br> 李飛麟xue道未解,手腳無力,十分艱難才從地上撐起身子,可惜兩腳發軟,撲騰一下半跪在地上。 步云夕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笑著道:“喲,大恩不言謝,起來吧?!?/br> 李飛麟好不容易歸位的五臟六腑,霎時又被氣歪了,你、你、你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來。 胭脂馬跑得快,兩人雖仍在曲江池畔,但早已遠離花間樓。步云夕抬頭看了一眼,明月如鏡,已快亥時了。她回過頭來,李飛麟仍半撐著身子跪在地上,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她把他的佩劍扔到地上,朝他嫣然一笑——雖然他看不到,“喂,我走了?!?/br> 此時的李飛麟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孩子,明知自己打不過,卻又不甘心人家就這么跑了,大聲喊道:“站??!不許走!” 但步云夕已親昵地摩挲了一下馬脖子,隨即嬌叱一聲,拔轉馬頭縱入林中。李飛麟急了,拼命想撐起身子,奈何渾身發軟不聽使喚,忽聽倏地一聲,一塊白色的東西從林中飛出,正中他胸口。 李飛麟胸口一痛,卻發現身子能動了,原來xue道已解。那塊白色的東西就掉在腳邊,他撿起一看,正是剛才她一直戴著的宮裝麗人面具。 “殿下,屬下來遲!您沒事吧?”右驍衛的人終于趕到。 李飛麟奪過其中一人的馬,用力一拍馬屁股,朝方才步云夕消失的方向追去,“別管我,都給我趕回花間樓!亂黨捉一個算一個!” 今晚的花間樓兵荒馬亂,而對岸的昭華閣卻絲毫不受影響,依舊絲竹聲聲,紙醉金迷,管他外界如何紛擾,入夜后那些想尋歡的,買醉的,消愁的,依舊從長安各個角落匯聚昭華閣。 李諫半躺在胡床上,兩手枕在腦后,半睜著眼看窗欞外高懸于空的明月,怔怔出神。外頭的長廊有侍女在輕湊琵琶,里間只有李諫一人,窗邊長案上點了一盞小小的羊角燈,顯得屋子有點昏昏沉沉,和隔壁樓的熱鬧喧囂截然不同。 “殿下,可要用點梨汁?” 一陣叮咚翠玉輕響,柳乘月提著一只黃花梨木食盒,撩起水晶隔簾進入里間,外頭的侍女識趣的收起琵琶退下了。李諫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柳乘月打開食盒,將一盅燉梨汁放到胡床旁的矮幾上。 食盒的另一層,還放著一根細長的密封銅管。柳乘月坐在胡床旁的矮榻上,摘下鬢上銀簪,小心剔開封口蠟,抽出里面的羊皮卷細細展開。 燭火羸弱,字又太小,她看得頗困難,但知道李諫一向不喜歡太光亮,復又起身,走到長案前就著燭光細看。 “殿下,已經查清楚了。太子自去年底到如今,統共從宮里取了四只兕角,均是通過何太醫從宮里盜出,還有珍貴藥材若干……” 她的聲音嬌媚婉轉,一連串的藥材名稱從她櫻唇吐出,絲毫不覺枯燥。 李諫一邊喝著梨汁,一邊凝眉細聽,“東宮哪位妃嬪病了?要這么多藥材?兕角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