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李長瀾笑笑,坐在沙發上:“想早點來看看你,來看看你打算怎么殺我的侄子?!?/br>吳妄一怔,破罐子破摔:“你都知道了?”李長瀾沉下面容,長期居于高位的氣勢十分壓迫:“再怎么說他也姓李,不要動他?!?/br>吳妄譏諷一笑:“姓李的人不知道被你害死多少,你連親大哥都下得去手,還缺他這一個侄子么?”吳妄低頭定定地看著他,蠱惑人心一般又輕聲說道:“再說了,我是在幫你啊爸爸,你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在背著你私下調查,他對你并不信任,百密總會有一疏,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父親不是死在毒梟手里而是死在你的手里,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倒是對他心軟,不見得他就會領情?!?/br>話音剛落,就聽見‘咔擦’一聲,窗外有枯枝被踩斷的細微聲響,李長瀾走過去猛地推開窗,一只黑色的貓正矯健地跳到樹上,身子一躍又攀到阻攔進出的鐵絲網上,一聲尖銳的慘叫過后被電流擊中的貓從上面掉下來,抽搐兩下很快便不動了。李長瀾看著那黑貓若有所思,默默又關上了窗:“是小妄養的貓么?”吳妄微疑不過一瞬,從善如流地接道:“閑得無聊,養著玩的小野貓,脾氣不好撓人挺疼的,死了也好?!?/br>李長瀾沉思著吳妄剛剛說的話,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更別說是他這個位置的人,一點風吹草動都不得不放在心上,他深知他這個侄子一向敏銳,聰明得令人心驚rou跳。雖然親緣關系在眼前擺著,但若是,若是他也成了擋路的人……那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便沒有什么是不能放棄的。似乎是終于說服了自己,他回過身來順手抱住了吳妄的腰,溫柔地問:“那小妄你想怎么做呢?”吳妄一僵,對于他的靠近臉上的厭惡藏都藏不住。“嗯?說啊,你想怎么樣?只要你聽話,爸爸什么都答應你?!?/br>吳妄臉更白了三分,閉了閉眼,生生壓下要和他同歸于盡的念頭,主動抓起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臉:“爸爸,把他們都交給我吧,我和他們的游戲還沒結束,等我玩夠了就會處理掉他們的……我會聽話的?!?/br>李長瀾疼惜地撫著這張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像極了的臉,沉迷其中難以自控,一次又一次為他失了原則,他吻著他的眼角,輕輕喟嘆:“乖啊,爸爸最喜歡小妄了?!?/br>……李長瀾走后,整個房間里都是砸東西的聲音,吳妄把所有能砸的全都砸了。陳封聽見動靜一進門就被他砸了個正著,額角破了一片很快便血流如注。吳妄幾乎歇斯底里:“我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去死,全部都給我去死!”他一腳踢翻了沙發前的桌子,上面擺放的他精心培養了許久最愛的那些花草,此刻全都碎了一地,仿佛碎掉的也是他消磨徹底的耐心。他已經不滿足于只享受對別人慢條斯理的折磨,而是想讓所有人陪他一起被毀滅。瘋了,完完全全。因為無法反抗自己厭惡的,強大的,高高在上的,懦弱的人們往往會變本加厲將自己更深的恨意和怨懟加諸在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身上,以此來獲得別樣的,能夠凌駕于他人之上的快gan,弱rou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生存的規則。房間里依舊拉著厚實的窗簾,燈也被他砸爛了,沒有一絲光亮,空氣中還有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吳妄整個人都像陷在黑暗之中:“下地獄,大家一起下地獄好了……帶吳欽下去吧,‘下面’的門該開了?!?/br>陳封的神情復雜,眼中的光亮不斷升起又沉下,思維像在做激烈的斗爭,一邊是要抗拒他的命令保持理智,一邊是深入骨的愛意和虧欠。吳妄的聲音在黑暗中又響起,像是帶著哭腔,絕望而沉重:“陳封,你想起來了么?想起你是怎么把我變成這個鬼樣子的么?”陳封愣了一下,記憶卻像是開了閘,覆水難收。——“封哥哥,你親我做什么?好癢啊?!?/br>“我喜歡你,所以想親你,你呢,你喜歡我么?”小少年抓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心跳很快,撲通撲通像有一只活潑的小鹿在跳:“你看,我的心在說話,它說我喜歡你?!?/br>“吳妄,我想要你,你愿不愿意?”少年咬著下唇羞紅了臉,重重點了點頭。“……那你溫柔點,我好怕疼?!?/br>一寸寸愛惜的撫摸,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少年青澀的身體一點點顯露開來,透明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遮掩照耀進來。“吳妄,我愛你?!?/br>這句話像是觸動了什么機關,放出了罪惡的野獸,身披荊棘的惡魔撕下來溫柔的偽裝,不顧他的討饒尖叫無止境地占有,狠戾地,貪婪地一次又一次穿透他的身體和靈魂,眼前的一切都在支離破碎。仿佛有火在燒,風卷著火,鋪天蓋地燃燒,神焦鬼爛,寸草不生。“哥哥,我好疼……好疼好疼?!?/br>“很快就好了,不會疼了,永遠都不會再疼了?!?/br>滿臉淚水的少年親昵地抱住他的脖子:“我信你,我信你哥哥,很快就會好了……我也愛你,哥哥?!?/br>混亂中仿佛有利刃劃開少年的胸膛,破開他的血rou。病名為愛。……吳妄,吳妄……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他變成這樣的,我如果沒有騙他,如果沒有害他,他怎么會崩潰失常,怎么會被關在這里……這是我欠他的,我是屬于他的,我要幫他,不要讓他難過,他想要的全部都給他……吳妄,吳妄,無妄之災,避不可避。陳封的眼神堅定起來,最終還是歸于沉寂又做回了他最忠誠的狗。吳妄見他一直沒動,惱怒地又砸了一只花瓶過去,吼著讓他滾。陳封再次挨了一下后,二話不說轉身去找吳欽。吳欽癡癡呆呆的被他從病房里粗暴地拽出來,拖曳了一路都沒有遭到任何反抗,卻在路過關著李以衡的囚室時,情緒忽然失控,瘋了一樣掙扎尖叫,隔著鐵窗的空隙伸手進去撕抓里面的人,分外眼紅的樣子像是遇見了最不可饒恕最無法原諒的仇人。陳封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制住發狂的他,扭著他繼續向前走。李以衡整個人怔愣住像是沒回過神來,連發怒阻止陳封的話都說不出來,身上臉上的抓痕火辣辣得疼,是下了狠勁的……卻是吳欽一貫的力度。等到陳封走遠,李以衡低頭,緊握的右手展開,手里卻是一根沾著血跡不知道從哪里擰巴下來的細細的鐵絲。能夠用來開鎖的,吳欽剛剛趁亂放在他手里的。同樣令他心神震蕩的,還有他那聲隱隱約約,和在火海中將生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