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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放過他呢?哦,對了,吳欽的病也就是那個我告訴你的,所謂的抑郁癥,也是我做的,我催眠引導了很多次他才能怕成這樣,怎么樣,你是不是也覺得特別好玩?”李以衡像絕境中困獸一樣奮力揮開鉗制住自己的陳封,一拳砸在吳妄的臉上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死死按在墻上。李以衡嘶啞著:“你到底想做什么?!”吳妄被他掐得進不了氣,抓著他的手腕卻笑出了聲:“我想做什么?我在幫吳欽啊,他的幸??鞓范际茄b的,他的心結不解開一輩子都安寧不得,可誰知道呢,你居然就是他的心結,害了他的不是我,是你?!?/br>李以衡目眥欲裂:“狡辯!你……”他話沒說完,被后背的陳封一個手刀劈在頸上,眼前一黑栽了過去。吳妄撫著胸口松氣,泄恨地踢了他一腳,跨過他來到吳欽面前,捏著吳欽的下巴抬起他的頭和他對視,吳欽呆呆的,像是封閉了所有感官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知。吳妄拍了拍他的臉,頗有些得意的樣子:“看見了沒有,你所謂的愛情就是這樣可笑,欺騙和背叛才是愛情的本質,都一樣,誰都一樣……”吳妄說著站起身,陰晴不定地轉身就甩了陳封一耳光,陳封順從地捱著,眸子里泛著明滅不定的光。吳妄開口指使他,病態又刻?。骸凹热化偭?,不如就拖進下面吧,這么漂亮的‘材料’可不能浪費了?!?/br>他步伐輕盈地向門外走,忽然又頓住腳步,故作天真不知YZL。是在惡心陳封還是在惡心自己地說道:“爸爸就快來看我了……那時候地下的門會開,你就把吳欽帶進去,記住了嗎?”聽見極其諷刺的“爸爸”兩個字后的陳封僵著一張臉,表情難看到極點。吳妄路過癱倒在地上的李以衡時,摸著脖子上的於痕又踢了他一腳:“把他鎖起來,不要讓他死了,不然以后就沒得玩了?!?/br>.是夜,恢復正常人格只能有片刻清醒的陳封快速閃進了鎖著李以衡的囚室。他粗劣地處理著李以衡的傷,喂他喝了點水,滿是歉意道:“你還好吧,‘他’看見吳妄受到傷害就會失控,下手肯定不會輕?!?/br>事實上確實不輕,那一下根本沒留手,李以衡現在都還是暈得眼前發黑,他虛弱地擺手:“我知道,和你無關,你又不是‘他’,愛吳妄愛得死去活來的人不是你?!?/br>陳封低頭沉思著,不知道在想什么,卻罕見地沒承認也沒否認。李以衡迫不及待地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吳欽現在怎么樣了?”陳封也渾身沒勁地坐在地上,靠著墻,焦慮萬分:“目前是沒事,在病房里被關著,但過兩天就說不好了……吳妄讓我帶他去下面?!?/br>李以衡知道他說的下面是什么意思,是周大莉所說的那個電梯能往下通的地方,是那個能給他們帶來盈利的地方,是害死他父親害死無數無辜的人,制造‘自由者’的地方。所以那里有多險惡骯臟,他也知道。李以衡急得發昏,掙扎著站起來要往外走:“我不能讓吳欽去那里,他會沒命的!”陳封拽住他:“你聽我說,這或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挖出這里的秘密的機會,找出幕后的那個人,你難道不想為你父親報仇了么?”他又接著說:“還有,季曜也秘密潛進來了,我不清醒的時候,他會幫助你和吳欽的?!?/br>李以衡身形一頓:“他來這里做什么?!他不知道這里多危險么?”陳封也氣急:“那個毛頭小子先斬后奏,我也是看見墻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圖案上有我們接線的暗號我才知道他也來了,這小子,回去非得好好抽他!”李以衡按著眉心想壓住涌上來的煩躁,他對吳欽是關心則亂,然而現在最不能慌了陣腳的就是他自己,如果連他都方寸大亂吳欽才是會真的沒命。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讓自己有余力去回憶和思考。整件事情在他頭腦中迅速成形,習慣性地像攻克最難記最晦澀難懂的法律條文那樣,努力找出那幾個不能忽視的重點,想通其中的內在邏輯,然后再將其縝密嚴謹地串聯起來,繼而拉出一條將他們所有人都綁在上面的線。北二區南街的秘密實驗室,意外發現被當做實驗體的劉成勛的尸體,由此所導致的孟令皓的慘死,再由孟令皓手中的‘自由者’卷起背后令人匪夷所思的驚濤駭浪——一個有組織有手段,因為有權可依因為有利可圖就可以肆無忌憚索人性命的精神病療養院。這是對人性,對公平,對正義,對所有艱難生存卻仍舊對這個社會滿懷期待的人們最低限度也是最用心險惡的挑釁和惡意。生而為人,竟可以拋卻善念窮兇極惡到這種地步,因果相循,善惡有報,如果說因是無窮無盡的貪婪欲念,他不相信最后的果就是像現在這樣,到處流竄的骯臟被掩藏,人性無存,絕望之中的人看不見一點希望。李以衡松開了眉心,再睜開眼便又重新是那個有條不紊沉穩冷靜的模樣,他思索著忽然果斷地開口:“季曜可能已經在‘下面’了?!?/br>陳封一愣,難以置信道:“你怎么知道?他聯系你了?”李以衡沉聲道:“他不是那么莽撞的人,我記得他曾說過自己參與了北二區南街的清理善后工作,那么他一定是自己回去又發現了什么,比如說,他們送實驗體來這里的對接暗號或者是更為隱秘的東西……他足夠細心也足夠有勇氣,我確定,他不是來添亂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深入內部他決不會冒著危險到這里來?!?/br>【作者有話說:來吧,猜一猜誰最后會掛Orz】55深色的窗簾拉得嚴實,屋內光線暗淡,橘色地小臺燈亮著,臺燈底座下是一整張任性地畫滿了小烏龜的病歷。吳妄喜歡畫烏龜,總是自嘲地說自己腦子有病,向來喜歡王八蛋。他趴在桌子安靜地睡著,呼吸淺淺,像個溫和又乖巧的小動物。有人推開了門,咔噠一聲反鎖上了門。吳妄微微一動,閉著眼說道:“陳封,我允許你鎖門了么?”來人沒出聲,步伐穩重地走到他身邊,手掌貼上他彎曲弧度美好的后頸。“小妄,怎么睡在這里?不怕著涼嗎?”吳妄渾身劇烈一震,驀地睜開眼抬頭看向朝他露著親切笑容的李長瀾。吳妄下意識揮開他觸碰自己的手,在他又試圖摸上自己的臉之前,反應異常激烈地避開了他。李長瀾撲了個空也不惱,仍舊和藹的長輩模樣,搖著頭對吳妄無奈地說了句:“淘氣?!?/br>吳妄緊握的拳頭又松開:“爸爸,您怎么提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