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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劍劈斷了一棵大樹,震懾眾人== 行了,這廣場舞跳不成了…… 晚年的日子過得也是風風火火,生命不息,搞事不止。而她也給茨木收拾了幾十年的爛攤子== 再過了三年,喬父倒下了。彼時他與喬母正在加拿大旅游,卻突然兩眼發黑暈了過去。當他再醒來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身體大不如前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蓡谈附K究沒頂過“病去”的時候,但他性子爽朗,哪怕躺在病床上,還能跟喬母貧嘴。 但,分別的日子還是到了……喬父含笑離開,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圓滿。 又三年,喬母躺在了喬父躺過的病床上,抱著喬心舒兒時的照片翻看,可沒多久,她忽然怔怔地看向喬心舒的身后,淚流滿面。 熟悉的靈魂波動,哪怕只是輕微的一絲,也讓喬心舒動容。 她側首,于朦朧間看見了喬父殘存的執念。 “你爸來接我了?!眴棠感Φ瞄_心極了,紅光爬滿了面容,“我要走了,心舒?!?/br> “媽!”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喬心舒感覺的喬母的生機在掌心劃過。她的魂魄逸散,與喬父的執念糾纏在一處,散入了這個世界的輪回之中。 她緊了緊喬母的手,倏忽間,埋頭痛哭。 她明白,死亡不是終結,但輪回之后,再無她最初的父母。 …… 光陰不等人,喬心舒已是八十幾的高齡,她去魔都拜訪了十年前歸國的周子瑜夫夫。都是批老年人了,可往昔的默契依舊不變。 屬于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但回首往昔,他們能堅定地道出一句不悔。 在她九十歲的時候,先后送走了周子瑜和程凌宇,自此,喬心舒于凡塵,再無牽掛。 茨木也是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他牽著喬心舒的手準備回歸大江山時,卻遇上了已經成為此界神靈的怨女。 怨女仍是一副嬌憨可愛的孩童模樣,她給了喬心舒一個擁抱,并告訴她,此界之門會為他們敞開,如果有興趣,就來看看。 喬心舒欣然應允,她心里很明白,怨女成了神靈,可神靈也會孤獨。他們與怨女是故人,大約有這份羈絆在,怨女……能有更多的溫情和人性。 她揉了揉怨女的腦袋,深深地回顧這個世界最后一眼,隨后便扎入了時空隧道中,穿越千年。 …… 喬心舒的生命,一直走到了九十九歲。等她老得再也動不了了,就一直窩在茨木的懷里,讓他抱她出去曬曬太陽。 茨木一臉褶子笑得歡,還指著夕陽說那像荷包蛋,他奮力地逗笑她,只是前言不搭后語,往往說得讓人哭笑不得。 喬心舒笑著搖頭,伸出枯槁的手握住了他同樣枯槁的掌心。 “茨木,我大概要走了?!彼χ?,有些不舍,“我舍不得你?!?/br> “你逃不掉的?!贝哪境脸恋卣f道,隨后低下頭親吻她的面頰,“別怕,我們馬上能再見的?!?/br> 喬心舒忽然想起幾十年前,他也是這么抱著她,對她說——別怕…… 之后,他選擇與她慢慢變老。 喬心舒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我不需要你陪我去黃泉,好好活著,茨木!” 大妖怪忽然發出悶笑:“不是黃泉,你別怕?!?/br> 他低下頭,蹭著她的發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相信我,在你睜開眼的時候,你就會看見我?!?/br> 喬心舒的視線有些模糊,她明顯感覺到生命力在流逝。 “茨木……”喬心舒顫巍巍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我愛你?!?/br> “我也愛你?!贝笱直Ьo了她,敏感如他,自然能感覺到她生機的流失,“晴明和博雅去了高天原,那兒離大江山太遠,我不希望你也跟著走?!?/br> 喬心舒點了點頭。 “黃泉太冷,色調不好看,我也不希望你去黃泉?!彼跣踹哆兜卣f著,“輪回之后的人,再像你也不是你了……” “我要你,陪在我身邊!你承諾過的,在身死之后,會與我永遠永遠在一起!” “嗯……” 喬心舒的手失去了力氣,從他的腰側緩緩滑落。 “睡吧,心舒?!贝哪敬瓜铝祟^,妖力漸漸有些不穩。 他緩緩地閉上眼,隱約間似有晶瑩在眼角滑落:“不要怕,我的女孩……” 下一秒,蒼老的皮膚、佝僂的脊背、枯瘦的雙手……這老態的模樣寸寸皸裂。大妖怪雪白的長發變成耀眼的紅色,渾濁的眼神再度恢復了霸氣的暗金色。 藥翁的丸子在他情緒失控的時候終于失效,他作為人類度過的年歲頃刻間灰飛煙滅,再次恢復到了大妖巔峰的狀態。 他年輕如故,她卻已遲暮??纱哪颈е鴨绦氖娴纳眢w,眼神依舊繾綣熾熱。 他看見,他曾為她求來的彼岸花種子沒入了她的血rou,牢牢地包裹住她的靈魂。種子借著這具枯萎的rou體發芽生長,蘊養她的魂魄,漸漸在原地凝成一株三米多高的血色花苞。 她的死亡只是一瞬,可這種失去一切的痛苦,他不愿再經歷第二次了! 我的愛人,我的女孩……彼岸花的種子,是浴火重生的載體,是我很久之前就為你布下的天羅地網—— 我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 三年,一千多個晝夜,大江山好戰的茨木童子成為了遠近聞名的花農,他每天為一朵血色的花苞除草捉蟲,晚上還趴在花苞旁睡覺,儼然一副老農民的架勢。 許多妖怪看著稀奇,曾結伴來觀摩,結果被茨木揍了回去。 大妖怪威嚴仍在,怒極嘶吼:“滾滾滾!都特么來看我媳婦兒!滾!” 哦草,這個寵妻狂魔、這個不要臉的癡漢! 幾個妖怪圓潤地滾圓,茨木日復一日地守著花苞等待。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精力,不在乎等多久,只要她還在。 深夜,明月高懸,茨木撫摸著花苞,終是嘆息了一聲,將臉貼在了花瓣上:“心舒……你咋還不出來???” 他沒忍住敲了幾下花苞:“你快出來吧……好久好久了,我每天只能看著你的照片度日。丹業那臭小子都快追到咱們女兒了,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個人?!?/br> 他吧唧著嘴:“心舒,我好想你啊……” 茨木看著頭頂的圓月,再度敲了敲花苞:“想你想到對著你的照片我都能擼了!” 他并不知道,花苞微微動了動。 良久之后,花苞里突兀地響起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茨木你這狗比!你對我的照片做了什么?” 大妖嚇得從原地彈起來,他又驚又喜地看著花苞:“心舒!” 就見血色的花苞突然飽滿了起來,上頭一千重的花瓣徐徐綻開。就像是一幅美麗的油畫,在深夜中露出最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