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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拆開是一個‘3’和一個‘4’,選其中一個,都不行就認命從頭挨個找,你覺得呢?”徐明朗說完這話,周雪榮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僵硬,雙眼沒有聚焦的望著按鍵板,似乎嘀咕了一句什么。周雪榮這種事出無因的古怪舉動已經有過好幾次了,可徐明朗對他更多的不是懷疑,而是強烈的好奇心。他想要知道這個人的過去,他的愛人是誰?為什么自己在頭痛后的幻覺里會出現他?他究竟在隱瞞什么?周雪榮用氣聲重復了兩個數字,然后徐明朗聽到周雪榮用氣音重復了一遍兩個數字,在他還沒弄懂周雪榮為什么要重復一遍時,周雪榮就按下了四樓。“叮咚——”四樓到了。兩人先后邁出去,走前不忘把推車擋在門間。走廊里仍舊漆黑一片,唯有逃生燈發出刺目的熒綠色,走在這樣一片黑暗里是沒有實感的,徐明朗一想到這里興許潛伏著死尸拼湊成的多足怪物,就不免全身僵硬,連頭發稍都緊繃著。小心起見,二人誰都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很有默契的先從左邊走廊查看。為了確保不走散,徐明朗自然的挽過了周雪榮的胳膊,他的神經一下子緩和了下來,那是種他說不上來的古怪感覺,不單單是安心那么簡單,而是覺得這樣的場合似曾相識,就好像去期待已久的國家旅行,手掌拂過那片從未觸及的異國墻壁,心里卻無比清晰的感知到:我來過這里。多如亂麻的念頭有效阻斷了徐明朗對恐懼的聚焦,在經過了第一個通道指示燈后,他打開手電,而周雪榮打開了第一道病房門。“趙東祥?”徐明朗小聲問,周雪榮拿過手電,大致照了一圈,確認沒什么異常后關掉手電說:“下一個?!?/br>“好?!?/br>一路直走,二人查看完一側所有病房包括問診室,又轉到對面,一路查到頭也沒看到趙東祥,病房都空著,沒有人形蜘蛛,也沒有任何聲音。二人又回到電梯口,徐明朗特地確認電梯門被推車夾著,才向走廊另一頭走去。他知道再隔幾米就是護士站了,心里打醋腳下發軟,想說點什么轉移注意力,卻又不敢開口,即怕驚動了不該驚動的,又不想被身邊這個人看出端倪。這時,他的手卻被握住了,與此同時聽到周雪榮說:“別怕?!?/br>一時間徐明朗甚至以為周雪榮看穿了他隱晦的恐懼,那足以吞噬一切卻無從解釋的空虛,半秒后他才反應過來,周雪榮說的不過是一句普通的安慰話。“誰怕了?”徐明朗嘀咕。“嗯?!敝苎s貼在墻邊,取出背包里的斧頭,拉鏈干澀的摩擦聲很大,幾乎掩蓋過了那句:“別亂想了?!?/br>徐明朗心跳快漏一拍,他聽錯了嗎?周雪榮那句“別亂想了”,是不是在暗指護士臺的事?之前在海邊的時候也是,周雪榮明明就是在提示他海里不會出現淡水魚,一直以來,周雪榮對這個世界的反常毫不意外,那么這一次,他是不是又知道了些什么?“周......”“噓——”周雪榮一伸手把徐明朗貼在墻上,自己也緊貼墻壁,一副戒備的狀態。徐明朗知道周雪榮肯定察覺什么了,而他剛才還在想些有的沒的,完全忽視了周遭的危險。借著燈光,他觀察走廊的右前方,和剛才的走廊格局差不多,但貼近右側的墻壁的不遠處有一個拐角,估計是衛生間。細小的噪音從拐角處傳來,徐明朗說不好那是什么聲音,但無論是什么都不會尋常......周雪榮先動身了,他一手拿著手電,另一只手握著斧子,貼近墻壁向前走,也不管徐明朗在后面怎么拽他。二人很快走到拐角處,周雪榮探頭看了一眼,又很快收了回來。徐明朗問:“怎么樣?”周雪榮搖了搖頭,盡管徐明朗只能看到碎發的光澤晃動的樣子。徐明朗往周雪榮跟前湊了湊,邊探頭用氣音喊:“趙東祥!在就回個話?!?/br>無人回答,那噪音卻更為密集,也更清晰了。徐明朗還沒來得及反應,余光里就躥出一道黑影......“我尼瑪......”徐明朗猝不及防的嚇得倒抽氣,整個人踮起腳像道屏風一樣貼在墻上。“別怕,是老鼠?!?/br>徐明朗長舒口氣,有點尷尬的同時也很疑惑,這醫院舊是舊了些,但也不至于鬧耗子吧?它們是被什么吸引來的?二人在廁所門口喚了兩聲,還是沒人回答,誰也不想徒增風險,于是接著往前走。他們打開了臨近的病房門,剛準備用手電筒查看一番,誰知隔著十來米的距離,房間里突然傳出摔東西的聲音。透著點暖黃的光線從門縫和窗口溢了出來。兩人瞬間警惕,周雪榮小聲說:“你待在這?!?/br>徐明朗沒理睬,而是跟在了后面。兩人亦步亦趨,踏著幽靈般腳步向那發出光亮的窗口走去。每走一步,徐明朗都能聽到胸膛里激烈的鼓動,他兩耳轟鳴,四肢充血般發脹,可身體卻很冷。在沒有經歷過這些前,他從不知道恐懼也可以如此具象化。終于走到那病房門口,徐明朗本意是想換口氣,可也不知道是緊張過度,還是一個寸勁兒,他竟倒抽口氣,在黑暗里發出了很響的一聲。周雪榮正咬著手電,低頭看向窗口里面,空出來的手蓋在了徐明朗的下半臉上,估計是讓他小點聲,徐明朗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怎么總關鍵時候掉鏈子,那只干燥的手掌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竟在他嘴唇上壓著摩擦了一下,才又抬起來。徐明朗耳朵發燙,小聲問:“里面怎么樣?”周雪榮沒有回答,估計是窗口太小的緣故,盲區太多,但剛才東西掉地上的聲音很響,不會是老鼠干的。總之不是老趙,就是那些蜘蛛怪,好在他們已經有了經驗,知道蜘蛛怪畏光,還不算太糟。周雪榮先是閃到門把手那側,握住了門把,又彎下腰把頭湊近徐明朗,示意對方幫他拿下手電。于是徐明朗得到了尾部沾滿口水的手電筒一個,來不及嫌棄手掌被弄得濕漉漉,門打開了。病房是六人床位,偌大的空間被幾個布簾子給隔開了,一眼看不到頭。徐明朗想起蜘蛛怪爬墻的本事,猛然把光照向天花板,頭頂只有幾排燈管。周雪榮兩手交握斧頭,慢慢向窗戶方向走去,徐明朗連忙跟上,并拉開了左手邊第一個簾子。兩張床鋪的整齊,被子疊成大小相同的豆腐塊,多余一點折痕都沒有。徐明朗料想蜘蛛怪個頭那么大,總不可能躲在床底,往前踏出一步,卻看到被燈光照亮的弧形墻壁前,花瓶口正沖他,瓶身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