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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是這般乖巧漂亮的小少爺,瘸腿鄭咧嘴笑了一下,想說什么又閉上了。倒是包錚,對于陸徵的作為卻是暗暗吃了一驚的,心中原本對他身份的一絲隔閡,竟不知不覺去了。四人走進義莊,頓時就覺得陰冷,更別提那若有若無的尸臭味了,古代對尸體的保管方式是很粗糙的,尤其是義莊這種地方,也得虧現在天氣涼了,不然那味道才酸爽。義莊大概有兩三百平方米,中間還有一些草席隔開,更顯得里面黑黝黝的,陸徵和包錚一路向里面,尸體都被白布蒙著,隨著風吹動油燈,落下影影瞳瞳的影子。陸徵一向覺得自己膽子大,不然也不會去學那個專業,可真到了這種環境,他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包錚習慣了,也沒意識到他的害怕,只是在前頭帶路,然而走著走著,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眼前。陸徵一愣,頓時止住了腳步,他左右看了看,周遭是一片昏暗,包錚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一陣涼風吹過,陸徵頓時覺得手臂上密密麻麻地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不止陸徵,連常山常水也仿佛察覺到不對一般,常山從后方走出來,站在他的身側,只有常水依舊隱在暗處。有了護衛,陸徵仿佛有了底氣一般,接著往前走。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前方竟似黑夜中撕開了一道口子一般,泄出些許光亮,緊接著前方忽然亮起一盞燈火,包錚的臉就在燈火上方,十分自然道:“這里頭太暗了,你們小心些?!?/br>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他身后幽幽的傳來一聲。“今天這兒真是熱鬧啊?!?/br>“……”“?。。。?!”-等到誤會解除,幾人坐下來時已經是一刻鐘以后的事情了。陸徵撓了撓微紅的臉,剛剛他那一聲尖叫,只怕方圓幾里都能聽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看著躲在包錚身后那人,連忙道歉:“方才是我的錯,你沒有被嚇到吧?!?/br>那是一個看著十分瘦小的少年,五官十分寡淡,唯有一雙眸子黑黝黝的,看著人的時候仿佛會把人的靈魂給吸進去。他聽了陸徵的道歉,從包錚身后探出半個頭,抿著唇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又縮回去。陸徵無奈地看著包錚。正巧這會瘸腿鄭端著兩盞油燈進來,搓了搓手:“這位公子,石斛向來膽小,您不要見怪?!?/br>陸徵搖搖頭,問道:“他叫石斛?”似乎是看到了親人,石斛一溜煙地從包錚身后跑出來,躲到了瘸腿鄭身后。瘸腿鄭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對陸徵道:“對,他是我在一叢石斛里撿來的孩子,自幼就十分乖巧,許是在這種地方呆久了,他有些怕生?!?/br>包錚攤了攤手:“您別看他這個樣子,這恐怕是整個燕京城最好的仵作了?!?/br>陸徵吃了一驚。原來石斛被瘸腿鄭給撿回來之后,就一直跟著他在義莊生活,仵作驗尸的時候,他就跟在一旁打下手,久而久之也就學會了如何驗尸,又加上他十分聰慧,那仵作無后,干脆就將一身所學都教給他,后來這仵作去世,石斛便接了他的班。或許因為經常和尸體打交道,又加上吃穿也不大好,所以雖然已經二十好幾了,石斛還是一副少年的模樣,個子還不如陸徵高,也難怪陸徵吃驚。這義莊最里面就是石斛用以解剖的地方,因此懸掛著黑布,也因為義莊里頭昏暗,他們又沒有拿燈火,這才引發了先前的誤會。幾人移步到了里面,白泉山的死者已經下葬了,如今只剩下水妙庵的死者靜塵。因為死狀很慘,瘸腿鄭也不敢隨意打開尸體上的白布,只是把油燈點燃,就默默地離開了。石斛卻沒有想這么多,直接掀開尸體上的白布,哪怕陸徵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依然被眼前的畫面沖擊地倒退了幾步,胸口一陣翻涌,幾乎要吐出來。包錚撐著刀柄,圍著尸體繞了兩圈,此時距離發現尸體已經有三四天了,雖說義莊陰冷,但尸體上還是爬了不少蚊蠅。石斛此時已經沒有先前怯生生的樣子,十分冷靜地指著尸體的脖子道:“死者是被人勒死的,勒死之后,才被剝皮,兇手的手法十分利索,因此尸體上血rou還算比較完整。小人從尸體損壞的程度,猜測他應當是從脖頸之處下刀,刀子很鋒利,且刀刃并不長,有可能是匕首之類的?!?/br>蒼術和姜片點燃的煙裊裊地漂浮著,模糊了他的五官,反倒讓那雙眸子越發明亮。“除此之外,死者被發現的時候是跪在地上的,血跡也幾乎都在那周圍,因此小人猜測,死者被剝皮的時候就是跪著的?!?/br>“跪著?”陸徵皺起眉。石斛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一點,不論是先前白泉山的死者,還是這名死者,都已經不是處子了?!?/br>第十一章遇對手從義莊出來后,陸徵就催著常山常水趕緊回去,總算趕在了陸徹回來之前到了家,陸徵坐在竹覃居里還覺得心在砰砰跳。他稍稍坐了一會,就想起包錚說的水妙庵的案卷,頓時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飛鴻院去,卻在進門就跟心事重重的汲香撞了個正著。“你這著急忙慌地干什么呢?”陸徵揉了揉被撞到的腦門,把汲香從地上拉起來。汲香懵懵懂懂地被拉起來,看到是陸徵,眼睛一亮想要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陸徵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吩咐了一句就趕緊出門了。汲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叫住他。竹覃居和飛鴻院的距離并不遠,再加上最近陸徵常常在陸徹的書房看書習字,護衛也習慣了他的出入,甚至那膽子大的還跟他開個玩笑:“三少爺今兒的功課還沒做完???”這大多都是當年跟著英國公鎮守一方的親兵,行伍出身的人沒有那么多尊卑講究,陸徵向來也愛跟他們一起說話,只是今天心里有事,只是敷衍幾句,就踏進了陸徹的書房。書桌上面一如既往地擺滿了案卷,陸徵一份一份地翻著,好不容易找到水妙庵的那一卷。打開來,前面寫的是案發現場的情況,中段是一些分析,最后寫著:“故死者縊殺,明其犯力甚大且兇,而是夜之時有足,能作此兇殘之事,唯簡氏?!?/br>底下署名趙學謙。陸徵皺起眉頭,仔細地回想和簡余的那一次巧遇,他總有種強烈的直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