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可是卻什么做不到。想著電視上那個讓苗露宇恨得咬牙切齒的身影——回去再仔細查查這人吧，打張高清照片出來留著逢年過節踩一踩。

“你……是因為那個人才變的……喜歡男人？”皺了皺眉，沈辰還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眼尾低垂，苗露宇苦笑著搖了搖頭，“從那之后，你覺得我還會有‘喜歡’這種感情？非要說的話，與其說喜歡男人，不如說喜歡——cao男人……”

閉上了眼睛，苗露宇回想著自己長久以來連自己都痛恨不已的那種初衷：仿佛置身漩渦之中，不論怎么做都是被撕裂、拉扯著，明明厭惡惡心到無以復加，卻又根本無法解脫，好似只有用同樣的施暴手段才能暫時在宣泄中驅散腦中不斷反復出現的夢魘。

“我曾經對自己立下規矩，不碰直的，”終于慢慢轉了過來，苗露宇定定地看著沈辰的臉，想要觸碰，指尖伸到一半卻又猶豫地停住了，聲音低了下去，“我不想再有，第二個我?！?/br>
“然后呢？”

沈辰伸手握住了懸在半空的手指，也終于抓住心里那團飄來飄去，讓他煩躁不安的思緒，不禁輕笑道：

“那么現在站在你面前這個原‘直不羅駝’好青年究竟是系統bug，還是你報復社會新產物？”

怔了一下，苗露宇突然緊緊反握著對方的手指，用力地攥著，內心掙扎著，好像此刻所握著的便是這一生最后一棵稻草。

半晌，他才終于沉著聲，鄭重地答道：

“是良藥?！?/br>
一陣微風吹過，帶動著岸邊的梧桐葉子沙沙作響，也吹走了這一整天的燥熱。

兩個人面朝著河水，倚在石欄上，好像世界靜止了一樣。

“沈辰？”

“嗯？”

“你……真的不后悔么？”

苗露宇瞥了一眼擺在兩人之間的那盒巧克力，佯裝淡然地道。

“后悔什么？”

“后悔……跟我在一起，后悔被我生拉硬拽拖進了這個世界?！?/br>
如果沒有我，現在的你應該早就找到心儀的女孩過著正常的生活了吧。我一直假裝自己不知道，你其實并不缺姑娘追。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么？”咧了咧嘴角，沈辰偏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只要……你想?！泵缏队蠲蛄嗣虼浇?，指節攥到發白，就算做了這么久的準備，后面的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只要你想，我寧愿放手，不再糾纏。

“我想啊……”斜眼瞟了瞟旁邊的人，沈辰笑意更深了。

指尖輕彈，巧克力盒子應聲落入河中，在水面上輕輕一晃，飄向下游。

“我現在只想回家、洗澡、上床、睡覺！”

轉過身，沈辰挑眉看著苗露宇，笑得自信、坦然，那笑融進了落日的余暉中，伴著天邊的紅云，一路燃燒，直直烙進苗露宇的心里，驅走了所有的陰霾。

喉結滾動，千言萬語哽在嗓中，苗露宇努力地張了張嘴，卻只喊出了兩個字。

“沈辰……”

“哎！那邊那倆人！”

中氣十足的一聲吆喝從對岸傳來，各種濃情蜜意春宵美景一瞬間被個大掃把強力揮散。穿著熒光馬甲，臂帶著紅袖標的老大爺兩手叉腰，穩扎馬路，指著還在水里漂著的盒子就開始喊：“剛才誰往河里扔的垃圾？罰款50！”

“哎！站住，別跑！我記你車牌號了！”

第四十六章

帶著“志愿者”的紅袖標，一邊接受著批評教育，一邊義務沿河撿拾雜物，愣是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二人才被老大爺大發慈悲地放了行。至于放行原因則是對方后知后覺地終于發現嚴重污染空氣質量、破壞治污成果的就是身旁這倆生化武器——非說他倆用的洗衣粉長毛了。

終于逃脫了，苗露宇的車卻開的并不快，穩穩地，生怕沈辰的肩膀再被扯動，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做的是摩天輪呢，惹得后面跟的車摁著喇叭一通不滿?？煽v然如此，他們卻誰也沒提議要沈辰坐到后排，好像生怕這一前一后，就隔得遠了。

“餓么？”

看著電子時鐘上跳動的數字，苗露宇有點郁悶。

在里面吃了不少苦頭，他本想給沈辰做頓大餐好好補一補，誰知半路殺出個老大爺，時間全耗在與煙頭紙袋塑料瓶的捉對廝殺上了?，F在這個時間連超市面包都開始打折賣了，蔬菜市場里更是只剩下一地老根黃葉了。

“還成——吧？”

這個“吧”被沈辰拐了好大一個彎。不提還好，經苗露宇這么一說，他也覺得胃里開始泛酸。中午出來的時候人家就沒賞他再多蹭一頓飯，再加上一個下午的身心蹂躪，現在還真是餓的連骨髓都干巴了，隨口問道。

“回家吃么？”

“也——可以，”苗露宇故作沉思狀地扁了扁嘴，道，“咱可以把綠豆燉了，養到這么大也該是它知恩圖報的時候了，這就有湯有rou了。順便，再從大兒子那勻出點貓糧……”

還沒說完，他就被沈辰拎起礦泉水瓶敲到了腦袋上。

“不怕被撓你就搶貓食去，我可不管。不過，要是敢動綠豆，那以后，你就背著個殼給我在地上爬?！?/br>
“在地上多浪費，”砸了砸舌頭，苗露宇掃了一眼前路就湊了過來，“寶貝，我更愿意背著你在床上爬?！?/br>
正靠喝水緩解饑餓感的沈辰差點沒噴出來，真不知道這貨是不是一個多月來吸收的那點營養全長到臉上了，皮厚的特么都能做防彈衣了。

“你就這么對我，不怕我反悔找軟妹去？”

用空瓶子一下一下敲著苗露宇的腦袋，沈辰故作不滿地抱怨著：“你說我長這么大還沒跟姑娘親過嘴上過床，連個正兒八經的戀愛都沒談過就跟著你這二貨混了。結果呢，吃不上飯搶貓食也就算了，可你把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小伙伴吃干抹凈了，完事還得讓老子給你當殼？”

苗露宇沒說話，只是抖著肩膀悶頭笑。

曾經只要一句就能讓他猶疑上好久的相似的言語，現在卻已經不會產生動搖了。

“剛才給你機會你不要，現在后悔可不算數了！”

咧嘴一笑，趁著紅燈的空當，苗露宇探身咬上了沈辰的下巴。

“沒有姑娘不是還有我么，沒談過戀愛我陪你談，反正有一輩子的時間，隨你想怎么談怎么談，一直談到你不想談……”

抖了抖眉梢，沈辰垂眼看著湊過來的這張認真而俊氣的面孔，不確定地又重復了一遍。

“不想談？”

“嗯，”苗露宇輕哼了一聲，繼續向上求索著，捉住那兩片柔韌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