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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驚悚。空氣似乎凝結了起來。周弘把咖啡放一邊,大字型仰靠著沙發,盯著天花板上一點,長長的嘆氣,“嚇尿了?!?/br>張憬銘不覺得好笑,他慢條斯理的將紙袋的褶皺理好,捋平,然后對折再對折,直到把照片的輪廓凸顯出來,才彎身將其輕輕的放回矮幾上,“把咖啡喝了,定定神?!?/br>周弘看得冒冷汗,都忘了糟心事兒了,而且特想在這種時候說句俏皮話來彰顯一下他非凡的魅力,比如“其實我早在見到你的那一刻就定下神來了”,可顯然張憬銘比他的魅力更天然更強大,所以為了不被襯得sao包土氣,他只好乖乖的點兩下頭,把咖啡喝了。張憬銘在旁邊坐下,倚著靠背身子微斜,一肘支著韌性十足的真皮沙發扶手,食指極慢極慢的捋著眉骨,眼睛閉著,能清楚的看到一排黑長濃密的睫毛,兩片淡色的唇很柔和的相貼,看不出半點兒惱怒和浮躁,異常平靜。只有周弘知道這種情緒下的張憬銘有多黑暗,他悶的時候最無害,入神工作的時候最養眼,深情的時候最像神,只有眼下這種帶著小動作的平靜最要命,因為他一定在算計什么,并且記恨了一個人或者一票人,而這些人的結局將會十分的有末日韻味。周弘微微受不了張憬銘周圍的冷壓,就端著杯子繞走,再倒一些,他覺得張憬銘親自煮的咖啡特別的香醇濃厚,還有種顯著的清神醒腦的功效,當然這一點有待考證,因為周弘他完全是帶入了深深的愛意在品這無市無價的張憬銘牌小磨咖啡。把壓力分擔出去一半的周弘有了精力琢磨別的,然后就有些后悔,后悔一時思緒混亂把照片給張憬銘看了,不為別的,只因為照片背后抹不掉的故事,張憬銘看了,感受應該跟吞了一只蒼蠅差不多吧。張憬銘終于不捋眉毛了,周弘略微躑躅的坐回去,實在不知道心里是個什么情緒,就跟心長別人身上去了似的,“你怎么不問我照片哪兒來的?”怎么收到的,什么人啊之類的,通常情況下應該都是這樣的開展吧。“就眼下的信息量已經足夠了,動嘴之前不如先動動腦子?!睆堛姐懨鏌o表情,說話語氣也平靜,但就是給人感覺很犀利。周弘嘴角一抽,舉著杯子很遲鈍,總覺得被罵了,半晌也只說了一個字,“……哦?!睆堛姐懝挥行┯魫?,因為那只碩大的蒼蠅,他感覺得到,雖然他隱藏的很好。“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要有個解決了,趙左,王水良,還有這個人,”張憬銘站起來,走到黑沉沉的辦公桌旁停住,一手的四個指尖觸著桌面,眼睛盯著門的方向,字字說得仿佛有千斤之重,“都要解決干凈,不留任何痕跡,無論什么代價,再讓他們得意下去我就要哭了?!?/br>難得說一句嬉皮話,卻給人相反的感受,他此時就像一頭被徹底惹怒了的獅子,眼睛里閃著要將敵人撕裂的毒辣和誓不罷休。周弘被這樣嚴重對待的態度刺激得渾身一凜,隨即幡然醒悟,他到底沒好好動腦子,這件事情是該有個干凈的終結了,不然后面總還會有什么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只是說起來容易,cao作起來何其困難,所以周弘才覺得張憬銘的誓不罷休很震撼,拋去煩心,他深深的被這樣的張憬銘給迷住了。作者有話要說:☆、果然在辦公室里做這種事很害羞啊雖然張憬銘平時不動聲色,但周弘也能感覺得到他私底下一直都有動作,他比他要記仇,而且報復心強。王氏天價拍來的溫泉度假區已經在開春的時候破土動工了,搞得很熱鬧,只是不多日之后,怕就要人仰馬翻呼天搶地了,這都是張憬銘不動聲色cao作起來的。至于趙左,周弘也只是從那次在商場聽來的,張憬銘的那句陰測測的“急什么”之中嗅出點兒什么,別的倒真不知道了。可能平時被他護的太好了,性子軟了,此時看著他的模樣,忽覺一絲冷冽,尤其在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情況下,但阻止,似乎又不可能。“……你覺得這個送來照片的人會是誰?”周弘撇去雜念,因為眼下有要緊事要解決,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選,但這個人的身份特別,應付起來會尷尬。張憬銘看他一眼,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來,表情有些冷硬,眼神也很陰沉,他似乎看出了周弘的顧慮,先哼了一聲,跟著說:“是誰都一樣,情誼這東西單靠一方是捂不熱的,你忍了退了他若還是不知好歹甚至變本加厲,那你就無需再顧慮什么,把手撤了就是?!?/br>聽他這話的意思,竟是和他想到一起去了,并且很確定?周弘十分驚訝張憬銘竟然一下子就得出了結論,他也是在分析出了嫌疑人的情況下,聯系到那天在樓梯口聽到劉羽臣和某個人通話時產生的不安,以及方才劉羽臣奇怪的狀態才確定了這個人是郝雷的。“你是怎么想到的?”張憬銘瞥他一眼,然后眼盯著矮幾上的紙袋,從齒間擠出三個字,“動腦子?!?/br>周弘剛郁悶了一瞬,就見張憬銘走過來,彎身要拿那紙袋,當下反射性的先一步撈在手里,急道:“我來處理?!?/br>張憬銘已經伸出手來,此時一頓,抬頭看了一眼周弘,隨即收回手去,直起身來應一聲,然后往辦公桌走去。周弘抓著紙袋,心里猛地一陣糟亂,語氣也給帶壞了,“那這事兒怎么辦?難道要乖乖聽話分手么?”聞言,張憬銘立即側身看過來,一臉兇狠,“你敢!”周弘心里劃過一絲舒爽,嘴上說的卻是:“拒絕的下場要我自己腦補啊,我腦補的結果可跟死差不多?!?/br>張憬銘皺眉,漆黑的眸子里陰了一片,“你什么意思?”周弘一愣,立即反應過來,悔悟剛才一時嘴快,話說得太沒水平,便急忙揮手解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胡說八道呢你別當真,”說著話,見張憬銘沉著臉又走回來,不由干咽了口唾沫,“你要干嘛?”張憬銘繞過矮幾,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頗為膽戰心驚的周弘,捏住他的下巴,很生氣,“胡說八道?有你這么胡說八道的么?”周弘臉一苦,有些無奈,張憬銘鉆起牛角尖挺夠他喝一壺的,明明那么理智一人啊,費解!“是你敏感了,不過只是一點點,不是什么大毛病,你也別太往心里去?!?/br>張憬銘瞇眼,“我敏感?話都說出口了才意識到不對,看來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冤枉,天大的冤枉!”周弘真是要哭了,“親愛的你想氣死我?!?/br>張憬銘面露不解,拿手指慢悠悠的摩挲周弘的下巴,語氣別扭,“真有意思,就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