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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鐘珩,納悶地張開手腳:“我好得很???不過這邊這位可能沒那么好……”最里面一間隔間的門開著,岳嘉佑半側著身體擋住了鐘珩的視線。瓷磚地面一片狼藉,裹著大衣的人靠坐在墻邊,意識還模糊著。那個人鐘珩也認識,是牧懷哲。他也染了一頭金發。或者說,不僅僅是金發這么簡單,牧懷哲現在看起來,酷似一個人——岳嘉佑。牧懷哲過去喜歡不具攻擊性的造型。他穿大衣和暖色系衛衣、毛衣居多,頭發通常是溫暖的栗色,帶劉海,那樣會更加平易近人。眉毛會修得比常見的男生造型細而平一些,削減了大部分氣場。但現在,他染了一頭不適合自己的金發,被撕爛扔在旁邊的是一套黑色連體工裝,連眉形都變了。盜用岳嘉佑的詞曲事件發生后,牧懷哲失去了合約,同時也失去了大部分通告。或許是因為這樣,他才有機會選擇自己想要的造型。又或許是因為這樣,他才越發迷茫、嫉妒,乃至從頭到腳都開始照搬岳嘉佑的風格。至于真相到底是前者還是后者,既不重要,現在也無從得知。“我和他們來喝酒,聽見洗手間有動靜,過來看了看,就遇到這個了……”岳嘉佑看鐘珩沉默著,自顧自和他解釋起來。鐘珩站在走道另一頭,難得面無表情,僅僅是掃了一眼岳嘉佑。他長了一張電影業界標準的高級臉。輪廓鮮明,骨骼立體,不論是眼窩還是鼻梁,都是最優越的高度。鐘珩的眼神很銳利,很多導演都曾說過,他哪怕是演個屠戶,都會讓人覺得,那是個曾閑來無事刀斬惡龍的俠客。但面對岳嘉佑的時候,鐘珩從沒有露出過那樣的眼神。岳嘉佑第一次被他這樣看著。他感覺到了鐘珩在生氣,但卻找不到原因。洗手間不是一個適合交談的好地方,外面已經吵了起來。難聞的氣味、一灘爛泥一樣的牧懷哲,岳嘉佑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懷疑鐘珩的怒意來自牧懷哲。他替自己擺平了牧懷哲,自己此時此刻卻在這里幫牧懷哲。岳嘉佑瞅瞅鐘珩,小聲解釋:“我發誓只是巧合,我絕對沒有私下和他喝酒,我幫他也不是對他有任何癡心妄想的友誼,只是……”只是不至于。如果熟視無睹,那就和自己討厭的人沒有區別了。鐘珩沒讓他繼續說下去,徑直走到了岳嘉佑眼前。岳嘉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茫然地后退了一步:“我們叫了救護車,也報警了,應該很快就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惹事?!?/br>鐘珩抱住了岳嘉佑。比平時的任何一次擁抱都緊。鐘珩幾乎把岳嘉佑整個人都按進了懷里。佛手柑的氣味在兩人之間彌漫開。岳嘉佑閉上了嘴。他意識到,鐘珩根本不想聽自己說這些。鐘珩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緒。岳嘉佑怎么會見到牧懷哲的他不在意,牧懷哲為什么會在這里他也不在意。在酒吧門口,眾目睽睽之下打了個人,他同樣不在意。他非常清楚,在酒吧門口聽見那段話的時候,自己內心在想什么。“白”、“金毛”、“男團”、“會寫歌”,每一點都和岳嘉佑無比契合。那一瞬間他近乎恐慌。如果洗手間里的人真的是岳嘉佑,他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么。岳嘉佑安靜地任由鐘珩抱緊自己。他控制身材太久,身上幾乎沒有多余的rou,肋骨被抱得有些疼,呼吸有些困難,但岳嘉佑不打算結束這個擁抱。他覺得鐘珩可能是誤會了什么,但不是很想開口說話。一是氣氛詭異。二是洗手間這味兒,他不是很有興致開口多說半個字。警察來得很快。在門口被鐘珩攔下的富二代被帶去了警局。牧懷哲也被送去了醫院。岳嘉佑和鐘珩走出去的時候,練習生們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景焰。三個人站在酒吧門口,吹著冷風。鐘珩剛才一時的恐慌上頭,現在有些頭疼。“酒吧老板被問話的時候我聽了一點,事情有些復雜?!本把娼o岳嘉佑說了事情的全貌:“牧懷哲是和人一起來的,他們坐在一個卡座,那人是關天華,他們喝的酒里有藥?!?/br>岳嘉佑以為自己聽錯了,低聲罵了一句:“什么玩意?”“還有,牧懷哲是和關天華是一起去的洗手間,進去的時候他還是清醒的,但外面突然來了人?!本把嫫沉嗽兰斡右谎郏骸奥犝f之前關天華在你那里栽過一次?!?/br>岳嘉佑莫名驕傲:“兩次,謝謝?!?/br>鐘珩伸手把他往回拉:“這種事你還很驕傲?”“不敢不敢?!痹兰斡右幻牍吠龋骸把娓缒憷^續?”“關天華可能是被嚇破了膽,總之他什么也沒做就跑來,才便宜了后面進來的那人?!本把孢有α艘宦?,有些冷淡:“就是這么回事了,這個老板自己身上也不干凈,害怕鬧出大事,警察一問什么都說了?!?/br>岳嘉佑張了張嘴,最后扭過了頭:“他怎么走到了現在這樣?!?/br>他和景焰發現牧懷哲躺在洗手間里,渾身狼藉,到處都是不堪入目的痕跡。照理說,看見牧懷哲這樣,他應該高興才對,然而不論如何,不管那個人是不是牧懷哲,任何人都不應該遭到這樣的對待。牧懷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們最后還是心軟,一個人守著洗手間,一個人替牧懷哲勉強收拾了一下,報了警。當時,他們還以為牧懷哲是喝醉后遭到了侵犯。誰知道,看這個情形,他分明是不甘心就此沉寂,想著關天華那口癖好,又不愿意降了自己的身價,于是想了這么一出。他和關天華對酒里有什么都心知肚明,但誰也不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