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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景城這邊的助理送菠蘿去?!?/br>怎么可能介意,就他老板那個樣子,估計高興還來不及。于是,其他人的衣服現在就能換上試效果,岳嘉佑需要等鐘珩留在景城的助理把衣服帶來現場。等安排完服裝,跟著隊伍去等彩排,岳嘉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燈光和機位需要跟著人來安排,不找人替鐘珩確定站位就沒辦法走完流程。岳嘉佑可以靠熟悉感模擬一個鐘珩,但隊友和工作人員不是他,不可能對著空氣完成工作。其余導師和嘉賓里,牧懷哲和張雪玉也因為檔期問題沒能前來參加彩排。節目組找了個場務小哥,機器人一樣跟著走流程,幸虧大部分嘉賓只需要站在原地不動,沒什么動作,小哥只要配合流程,安靜裝死就行。岳嘉佑什么都沒說,老老實實服從安排。事已至此……想兌現諾言,唯一的可能大概是閉上眼催眠自己,說服自己,一會彩排的時候歐,旁邊那個是鐘珩。雖然有些鉆空子的感覺,但說到底這分明是鐘珩提的要求一點也不實際。明明是他自己來不了,還要求自己不許和別人搭檔彩排。但岳嘉佑并不覺得討厭。這……某種意義上而言,是不是代表鐘珩對他,也有和自己一樣的占有欲。就像他不希望鐘珩成為別人的鐘老師一樣。再說了,結婚之后還需要拍吻戲的藝人也很多,也沒見誰因為結婚就不拍了。因為等服裝的關系,他們的彩排被排到了最后一組,開始的時間至少也要等到晚上八點。沒有場地練習,也不能發出太大噪音妨礙彩排,中間這段漫長的候場給了人足夠的發呆時間。岳嘉佑開始尋思,以后鐘珩拍吻戲的話,自己是什么立場?醋當然是會吃的,但他得大氣點。這都是工作,不能斤斤計較。做完一通心理建設,等上面一組下去了,岳嘉佑才反應過來,不對,他是鐘珩的誰?管得了這么多嗎?意識到自己想得太遠,岳嘉佑重新失落起來。八點多,彩排還有十分鐘就輪到岳嘉佑組,方曉偉說好會來的助理依舊沒來。岳嘉佑又去和選管借了一次手機,急匆匆地給鐘珩打電話。“喂,方哥?”岳嘉佑沒指望鐘珩百忙之中還能顧上生活號碼上打來的電話。“喂?!?/br>電話里是鐘珩的聲音。猝不及防聽見,岳嘉佑微微愣了一下:“你開完會了?”那邊的聲音像是很累了,疲憊低沉:“嗯,方曉偉給你安排送衣服的助理已經到了,在后臺三號休息室?!?/br>岳嘉佑道了謝,和隊友們低聲交代了一句,起身去后臺拿他的演出服。彩排已經快要結束,后臺的練習生所剩無幾,岳嘉佑敲了敲休息室的門,沒人應聲。他推開門。一只手從門后伸出,將岳嘉佑一把拉進休息室里。“喂!門口給我就好了!我著急換了去彩排!”岳嘉佑急忙去抓那只拖住他的手。鐘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是我?!?/br>他穿的還是那個凌晨見面的風衣,長了新的胡茬,眼眶泛著疲勞帶來的紅血絲。外面下過雨,鐘珩的發梢還掛著微微濕痕。被雨水覆蓋的柑橘氣味變得清淡,岳嘉佑下意識靠近了一些去捕捉若有若無的氣味,呢喃著問:“你的助理呢?”“沒有助理?!辩婄裆焓?,把靠近的岳嘉佑按進懷里:“試衣服吧?!?/br>他衣服上有淡淡煙味。大概是開會時有人抽煙,沾了上去。岳嘉佑不喜歡煙味,那是麻將檔和岳宗城的味道。然而鐘珩身上的味道使人逐漸安靜下來。“第……”岳嘉佑很小聲地在心里計算:“第三次?!?/br>“什么第三次?”鐘珩繼續摟著他,聲音從頭頂傳來。“牌,醫院的氣味,還有煙的味道?!?/br>所有會讓他想起痛苦回憶的東西,都逐漸被鐘珩所帶來的回憶覆蓋。鐘珩揉了一把岳嘉佑的頭發,放開他,指了指沙發:“去換你的衣服吧?!?/br>岳嘉佑從善如流,乖乖走過去,順口問道:“老師,你是趕回來彩排嗎?”他還是舍不得自己,還是趕回來彩排了。岳嘉佑隱隱有些期待。多一次彩排都是好的。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多趁著舞蹈動作靠近一會鐘珩。明明鐘珩不在的時候,他對著褚小川趾高氣揚、氣勢洶洶,但鐘珩在的時候,他腦子里哪里還有“一曲定勝負”的想法,全然只剩下“靠近他”這一個念頭。“不?!辩婄裎⑽u了搖頭,坐回沙發里:“我只能在這里待十分鐘?!?/br>又是十分鐘。岳嘉佑摸了摸傷口都快看不見的指尖,心里再次蔓延出不滿,忍不住嘟囔出聲:“灰姑娘還是十二點走呢?!?/br>他也知道,彩排往往要反復確認流程,十分鐘的上臺時間,放在彩排里,幾方磨合,一下就能拖個好幾倍的時長。只是依舊不滿。人都是這樣,鐘珩不來,岳嘉佑不敢肖想,可他來了,就讓人奢望更多。岳嘉佑嘆了口氣,抖開衣服。他突然意識到不對。以前他拿鐘珩當普通的同性,可以在鐘珩面前無所顧忌。但現在,他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喜歡鐘珩。這件風衣,按照他和造型師討論好的,只有不帶內搭,真空才能穿出纖細卻熱烈,緊密又疏離的獨特少年感。風衣只系腰帶和一顆扣子,舞蹈時會隨著肢體動作幅度露出鎖骨、蝴蝶骨或者小半個胸膛和背部。這就意味著——他要在鐘珩面前脫掉上衣。察覺到岳嘉佑突如其來的猶豫,鐘珩瞇著眸:“怎么?”“老師……”岳嘉佑有些緊張:“您……背過去一下?”鐘珩不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