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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遠,人會將希望寄托在能聯系到對方的工具上,而一旦失去了能確?;ハ嗦摻j得到的工具,立即渾身不安。一般人尚且如此,何況此刻只想抱緊付俊卓的顧舟呢?人類是如此的強大,發明出了這么多的東西,可是人類卻又是如此的渺小,離了這些,還能做什么呢?得不到千里之外愛人的消息,不知道對方的狀態,只能一分一秒,將心都等到焦灼。他想象了十種百種的可能,最后直覺卻將思緒引向了最后一種——付俊卓,可能出事了。如此清晰的預感,顧舟檢票進站臺時,手腳泛涼,他看著眼前攢動的人頭,腳步虛浮地踏著階梯。事到如今,才發現自己實在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厲害。很小的時候,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現在才發現,其實是什么也不能。一分鐘。兩分鐘。好不容易等到高鐵進站,顧舟上了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還沒坐穩就拿出充電插頭,尋找座位下的插座。坐在位子上彎腰,全身上下說不出的疼,頭低下查看插座,頭部也疼,下一秒,又開始流鼻血。今天鼻子無比脆弱,一個不滿意就肆意撒野。一滴血滴到了地面,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與此同時,手機充上了電,顧舟慢慢坐直,仰起頭,在包的側袋里拿出紙巾袋,抽出一張捂住鼻子,再抽一張擦去地面的血跡。頻繁地流鼻血,顧舟知道,身體這次大概是被他爸揍出問題來了。然而,想見到付俊卓的心情是如此地迫切,他舍不得浪費掉一個晚上,好在這次鼻血的量很少,幾張面巾紙就搞定了。這么一忙活,手機電量又能開機了。顧舟開了機。以前他的手機從來沒有密碼,而和付俊卓在一起后,相冊里微信里,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兩人生活的痕跡,為了不至于被父母看到,顧舟那天在回家的車上特地設置了密碼。也幸虧如此,這么多天來,夫妻倆雖然能看到有人給顧舟發信息或者微信,卻始終不能解開密碼,進到手機里,去看更多的內容。付俊卓點進了微信,發現,付俊卓上一次給自己微信的時間,停留在十天前:“不知道你怎么樣了,但不管怎樣,我們都要一起堅持下去?!?/br>而翻看此前五天的記錄,付俊卓一直都有聯系自己,手機短信呼也提示著付俊卓一次次試圖聯絡的痕跡,看得出來,付俊卓給自己打了很多通電話。但一切都只在自己被控制住的五天之內,五天之后,付俊卓就失去了任何消息。意味著什么呢?是否意味著潘煙那時候說的,所謂的“不是你的,就要還回去”呢?“不是你的,就要還回去?!?/br>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潘煙說的那天,顧舟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也問過,只是她沒有承認。然而現在呢?有那么一瞬間,顧舟的心跳似乎被冰凍住了一般,無法跳動。顧舟給潘煙打了電話,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起來。沒有問候,因為是在公共場合,顧舟極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問出第一句話:“你將付俊卓交給了邵會領?”潘煙的聲音有些痛心:“顧舟,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心,現在立刻到醫院來跟你爸認錯!”“我問你,是不是把付俊卓交給了邵會領?”潘煙帶了哭腔:“這個時候,你還想著那個姓付的?你爸爸被你打得進了醫院,你問都不問只問姓付的?!我怎么生了這么個畜生出來?”顧舟摁了通話靜音,忍不住咳嗽了幾聲,nongnong的鐵銹味在口腔蔓延,好不容易等咳嗽緩和了,顧舟取消通話靜音,靜靜地聽著潘煙的話:“現在就回來,否則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br>是吧,就是這樣啊。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關注他們自己的意愿。“你把他交給了邵會領,是不是?”大概是沒想到顧舟什么都不關注,只關注這個問題,潘煙愣了幾秒鐘,而后發狠:“對!那天把你的東西搬回來,我喊上了邵會領?!?/br>團長被掰斷過后腿,垃圾桶里發現過死狀凄慘的小兔子和小橘貓,都是邵會領做的。將付俊卓推到那樣的人面前,和將他推向虎口,又有什么區別?十天。已經過了十天。現在又該怎樣了呢?為什么要這樣做?顧舟似乎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臉色白得像個死人:“為什么這樣做?你知道,邵會領是怎樣的人嗎?”唯一的兒子這樣的狀態,丈夫又被逆反的兒子打傷進了醫院,潘煙歇斯底里地吼過來:“為什么不可以?我為什么要去管邵會領是怎樣的人!他把你帶成這樣,就算死了也是活該!為什么要為了一個陌生人,看不到爸爸mama對你的愛護?!”就算死了,也活該。原來她知道啊。刀一樣的,所謂愛。世界安靜了。“不是任何人帶的,我本來就是這樣。如果他出了事,我恨你們一輩子?!?/br>第77章疾馳的高鐵,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的車窗。顧舟渾身疼得難熬,盡管腦子已經生銹了一樣,還是強迫自己一刻不停地思考著。該找誰,該怎么辦。他首先找了他的表哥房東,拜托他去綠洲白馬看看付俊卓現在在不在。顧舟表哥是個比較心好的人,聽到顧舟的說辭,也很擔心付俊卓的安危,便喊了兩三個朋友一起去付俊卓的住所。與此同時,顧舟從網上搜了付俊卓公司聯系人的電話,不顧此刻是深夜,打了過去:“您好,請問是尤先生嗎?真的非常抱歉這么晚還打擾到了您,我想問一下,最近付俊卓有去公司上班嗎?”沒有。因為付俊卓請了半個月的假,現在還在假期當中,公司還沒發現他失蹤了。線索斷了一條。顧舟不死心,又給學霸打了電話。學霸先是表達了對接到顧舟電話的震驚之情,接著又問了顧舟的身體狀況,病得嚴不嚴重。顧舟問他:“最近有見到過付學長么?”答案是沒有,他好久沒有去揉到球球了。掛了電話,剛好表哥的消息來了——付俊卓不在家。表哥還拍了幾張屋子里的照片,顧舟那間屋子空蕩蕩的,付俊卓那間屋子東西都還在,看上去沒什么異常,然而客廳里有一只被砸壞的手機,家里沒有貓沒有狗。那是付俊卓的手機,此刻屏幕碎得不能再碎。猛然一看到,顧舟腦袋都快要爆炸,他讓表哥將鑰匙和電梯卡留在門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