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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知后覺地抬起頭,望向窗外、剛剛自己視線的落點。 幸村精市也才放下手機,他轉身,緩慢地仰起臉,目光在漸沉的夕陽中隨著風無聲撞來,逆光的表情難以看透。 隔著熱鬧的校道、時常有人經過的網球場,聲音與距離忽然消失。 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沉寂下來的空間里安靜對視?!?/br> ——這是幸村精市第一次出現在這段記憶里的畫面。 同一間教室里,緒方唯回過神來,對面的切原赤也仍在咬著筆頭,似乎遇到了難題,雙眼無神地盯著、眉眼間漸漸染上困意。 她恍惚地站起來。 掀開窗簾,暖融的春光傾斜進來,突如其來的明亮讓切原赤也手中的筆“啪”地掉在桌子。 “你在看什么???”他困惑地在身后問。 她站在與記憶重合的位置。 當時是否不自知地,在此長久注視某個人,又或者只是對方一面之詞……經歷漫長的、錯位的時空后,她已經無法評判。 但現在,此時此刻。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這是一間能清晰看到網球場的教室。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下一章又是村哥視角的番外。 (……尼嚎!還有人在看嗎?。?/br>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家主上最強 3個;明日香、小蒔、Raylen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嘻四、== 10瓶;金桔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幸村精市篇·庸人 番外:幸村精市線 “樋口老師給赤也安排了課后補習?!?/br> 盛夏陽光灑在網球場上,熱烈到刺眼的地步,幸村精市微微瞇起眼睛。 從海邊吹來的風帶著一絲燥熱氣息,拂過發燙的皮膚,再次經歷這場盛夏的少年甚至有閑情想:他以前沒發現三年級的夏天如此炎熱。 聒噪的蟬鳴聲中,柳蓮二在旁邊接著說: “是E組的一個女生?!?/br> “……” “成績還不錯,各科分數很平均?!?/br> 對數據達人柳蓮二來說,這么簡單介紹某人的情況實在罕見,幸村精市的目光落在他筆記本空白的頁面上。 也是只是錯覺,柳蓮二感到空氣逐漸緊繃。 在某種一觸即發的情緒即將堆積到頂點的時刻,幸村精市安靜地垂下眼眸,空氣中那些莫名不安的因子又煙消云散,久病初愈的網球部部長重新望向場內,似乎沒有分心聽他說過話。 過了許久。 幸村精市的視線依舊專注地投向網球場,但他開口問,“給赤也補習的人,是緒方唯嗎?” 為了重新制定切原赤也的訓練安排,放學后,柳蓮二在辦公室見到了緒方唯。 場面其實有點尷尬。 雖然幸村精市可以根據有限的信息立馬猜測出女生的名字,但很顯然,女生并不認識他。 柳蓮二做完自我介紹后,她的視線遲疑地落在沉默的幸村精市身上,似乎想問“那這是誰?”,但后者過于冷淡的表情,使她按捺下本就不多的好奇心。 柳蓮二跟她商量著切原赤也的訓練安排和課業安排。 一時間室內只有兩個人低聲交談的聲音,在場的第三位安靜的像是從不存在。 “還有一件事?!?/br> 在告辭離開之前,幸村精市才說了進門以后第一句話,他表現得像是一直安靜聆聽他們計劃、并且關注后輩的部長,神色正常。 “赤也經常被會罰加訓,可能會耽誤你的時間?!?/br> “誒?”緒方唯一怔,她首先關心的是切原,“他這么倒霉嗎?” 幸村臉上本就極淡的笑意近乎于無,“有突發情況,我會另外通知你?!?/br> “……” “可以嗎?” “啊、好啊?!?/br> 稀里糊涂的,分明是她跟柳蓮二制定的時間安排,但在離開前,緒方唯跟幸村精市交換了聯系方式。 從見面到道別,也只有短短十幾分鐘。 在這短暫又模糊的時間里,一時興起跟來的幸村精市沒有聽他們講半個字,凍結在凜冬的心情經由盛夏融化,第二次踏入這場輪回的少年,再度對上女生陌生的目光,帶著一絲倦意和微嘲地想:果然如此。 盛夏的光在枝葉間閃爍,冬雪早已融化。 褪去被當成陌生人的怫然。 剝離占有欲。 發現異常的新奇感在重復中消亡。 此時此刻,他甚至有余裕去想能夠在緒方唯身上得到什么? 答案當然是沒有。 在盛大的篝火晚會,星星點點的燈光下,她曾承諾會記住他。 但她不可能做到。 “緒方唯”只不過是一個幻覺,她擁有他們青睞的一切品質,溫柔又順從,不會拒絕誰,也不會愛上誰,是無法握在手心、卻能讓人沉湎的夢——而他分明是已經清醒的那個人。 只是為了維持網球部的穩定,不該讓她接近切原赤也以外的正選。 幸村精市望著手機上新增的聯系人,動作幾不可見地頓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刪除鍵。 他熄掉屏幕。 日歷一頁頁撕去,切原赤也幾乎讓教導主任絕望的成績,以緩慢又穩定的速度有了起色。就連一向對他嚴格的真田弦一郎最近看到他都和顏悅色不少。 “赤也已經很努力了?!绷彾H欣慰地評價。 幸村不置可否。 說話間,低年級簇擁著在訓練賽發揮出色的切原赤也走進休息區,大大咧咧的少年打了聲招呼就往身后的飲料箱里探手,摸索了一陣,“什么啊……都被你們喝完了?!?/br> “明明還有啦!” “我不喜歡這個口味?!彼栈厥?,準備去自動販售機買飲料。 快要走出休息區時,有人叫住他的名字。 切原赤也心下一咯噔。 近來幸村部長好像心情欠佳,被他點名多半沒有好事。懷著這樣的預感,他僵硬地轉頭,有什么東西擦過耳邊破風而來,空氣中急梭過一絲涼意。他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是一瓶冷飲,切原赤也更青睞的口味。 “部長?” 少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遲到了三年的關愛。 “你不是喜歡么?!毙掖逭驹谝黄幱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說,“讓給你了?!?/br> 直覺在腦海里預警,但切原赤也什么都沒有問,單細胞的腦子里可沒有什么謙讓的念頭。少年道謝后毫不客氣捏著罐子掀開鐵環,氣泡爭先恐后地涌出罐口。 幸村精市移開視線。 桌子上放過冷飲的地方,徒留一圈淺淡的水痕,他伸手抹去。 這樣也好。 哄鬧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