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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澶也不理他,本就無意與他多說的,待看著廊下一行人走遠了,復又仰面看了眼那顧長安,顧長安正巧也在看她,瞧她望過來,繼而挑了眉。 “嗯?”顧長安聲音悶悶,倒像在等她的回答。 霜澶卻瞅著機會奮力將那顧長安往山坳內一推,那顧長安倒是半點準備都不曾有,竟還真被她推得向后踉蹌了半步,霜澶可不管這許多,拔腿便往前院跑了。 那顧長安一時不察,倒叫霜澶得手,心下失笑,小賊。 顧長安倒并未再去追,隨即站直了身子施施然也往外頭去了。 * 那霜澶待跑至人漸多的地方便慢了下來,雖說跑得氣喘吁吁,卻是半點不敢表露,沒得引人懷疑,只得強自斂著氣息。 霜澶不知如今這沈肅容在何處,只得在人群中漫無搜尋,不想竟先瞥見了沈遠,正要往他那處去,那沈遠一回頭,也瞧見了霜澶。 沈遠趕忙至霜澶身旁,沉著眉焦急道,“你到何處去了,公子正尋你呢?!?/br> “太傅府委實大了些,才剛差點迷了路,幸好找回來了?!?/br> “回來了就好,不然還得滿府去尋你,又不是在自家府里頭,莫要亂跑,快隨我去公子那處吧,馬上要開席了的?!?/br> 霜澶應聲,遂與沈遠一道去往沈肅容那處了。 待霜澶見到沈肅容,瞧他正與沈霂容在一處說這話。 那沈肅容許是覺著有人在瞧他,故而轉身回頭,正看見了霜澶。 霜澶與沈肅容視線相對,隔得太遠,霜澶瞧不真切他的神情,只看得他那般清寡得立著,倒像與旁的扦格難通。 不知怎得心下莫名泛起好一陣酸楚,自己先頭冒了那樣大的險,不就為了幫現下站在那處的沈肅容出一口氣么,后頭又遇著那討嫌的顧長安難以脫身,只還差點連累了沈肅容。 如今瞧他好好得站在那處,霎時只覺恍如隔世一般,這委屈來得沒來由,霜澶一時倒也愕住,隨即斂了情緒,正要去沈肅容身旁。 只堪堪邁出一步,霜澶便頓住,眼下即刻就要開席,賓客齊聚,若此時去了沈肅容身旁,待被那顧長安瞧見,必然知曉自己不是什么張府的丫鬟,沒得又要生出是非。 故而霜澶轉頭對身旁的沈遠道,“我方才跑得急,眼下衣衫上都是薄汗,沒得擾了公子雅興,你去公子跟前伺候吧,我還是離得稍遠些得好?!?/br> 那沈遠聽罷,茫然不解,還煞有其事得用心嗅了嗅,也不曾聞見什么汗味,有的只是果香罷了。 心道這女子莫不是都這般麻煩的么,怎的有這般層見疊出的事體,當真聞所未聞,正要駁了霜澶,轉念又一想,這霜澶既然這樣說,自然是心中有公子才會怕擾了甚勞什子雅興的,既如此他又怎好去駁? 這樣一想,心下不免為沈肅容愉悅起來,想來自家公子這般竟要守得鐵樹開花了么。 “如此,便隨了你罷,只莫要再走遠了,沒得公子轉頭又不見你,還得差我尋你?!?/br> 霜澶低頭應下,沈遠隨即便往沈肅容身邊去了,待至沈肅容跟前,又附耳說了一番話。 霜澶自然聽不見那沈遠說得什么,只沈肅容聽罷沈遠的耳語,復抬頭又朝霜澶望了過來,面上竟還帶著笑意,不知怎的,這一望倒教霜澶沒來由得好一陣面熱,想來是心虛的。 霜澶往旁處挪了幾步,挑了個不起眼卻又能一眼瞧到沈肅容的角落站定,便不再動了。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前院門口處竟熱鬧了起來,少時,眾人簇擁著一位身著冠服的男子走了進來,瞧著溫厚端華,年歲上應是比沈肅容稍長些的,又看后頭跟著好些人,陣仗不小,想來是有來頭的,莫不是那兩位貴女談論的貴人就是他? 果不其然,人群中不知誰人叫了一句,“太子殿下——” 眾人見來人,紛紛下跪行禮。 霜澶也隨著人群一齊跪下行叩首禮,原來這就是太子殿下,果然氣度非凡,若不是今日跟著一道來這太傅府,想來是絕不會有機會一睹太子尊容的。 太子只道今日他也是來為張太傅做壽,教眾人不必拘束。 人群中走出一位大人,看著便是才占八斗滿腹經綸,不出所料那大人正要再向太子殿下行大禮,拱手惴惴道。 “太子殿下撥冗蒞臨,蓬蓽生輝,臣實不能當,遑增惶愧?!?/br> 太子殿下一把扶住其手臂,只道“太傅不必多禮?!?/br> 張太傅見狀,讓開主路,將太子殿下迎上前去,“殿下還請上座?!?/br> 眼下男賓與女賓是分席而坐,太子殿下行至沈儒璋身旁時頓住,沈儒璋見狀,隨即攜眾人朝太子作揖行禮,見過太子殿下,又叫了沈霂容上前。 “沈卿不必多禮?!碧酉蛏蚋槐姯h視。 沈霂容走至太子面前,正式拜見。太子也是虛扶了一把,只道沈霂容是年輕有為。 沈霂容也自謙道,“殿下謬贊?!?/br> 不想那太子又隨即問道,“不知……哪位是沈家二郎?” 再看那沈肅容,端方持重,安之若泰,作揖頓首,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倒未著急去扶,而是從上至下將沈肅容看了個遍,隨即才將沈肅容扶起,繼而含笑卻并未多言便走去落座。 眾人見太子落了座,才紛紛坐下,方才的那一幕自然也都看在眼里,繼而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聲漸起。 沈儒璋回身瞧了一眼沈肅容,心下一時百轉千回,面上依舊不露聲色。 霜澶在后頭瞧著,朝堂之事霜澶并不懂,其中的門道卻還是能領會一二。又想到前頭沈肅容與張瑤華的碰面,那張太傅乃太子太傅,想來今日太子所為,張太傅想來絕不只是提過那么簡單。 霜澶這樣想著,喜出望外之余,又朝沈肅容看去,只見他面色如常,旁人的閑言碎語倒是不曾影響他半分。 憑沈肅容的才學,現下既已然在太子跟前露了臉,日后平步青云恐怕只時間問題罷了,既到了那時,看那兩位口不擇言的貴女,還敢小瞧了誰去。 * 張太傅拍了拍手,宴席這就開始了,待酒過二旬,太子殿下便借故退了。 待那太子一走,眾人才皆放開了手腳,一時間觥籌交錯,杯盤狼藉。 沈肅容原只在席中自酌,不多時,竟有人來敬酒,如今在座的都是朝中有臉面的,哪個不是鑒貌辨色之人,故而敬酒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幾輪下來,便是再好的酒量也不堪如此車輪戰的,沈遠也是勢單力薄,一個人擋酒自然是擋不住。 這時,沈遠攙著沈肅容站起了身,只道酒多要去客房歇息的了。 眾人哪里肯放過,沈遠無法,只得朝霜澶使眼色,霜澶席面上一瞧,早不見顧長安的人影,便也放心大膽得上前去,心領神會得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