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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襦裙女子的聲音。 “jiejie,這是何物,倒是好聞,只也看不出有何處特別的?!?/br> “我母親托了宮里的老嬤嬤打聽來的,那貴人最是喜歡這個味道的?!?/br> “當真?” “自然是了,這般辛秘之事,我只說與了你?!?/br> 后頭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不多會兒子那屏風上頭便搭著幾件衣物了。 霜澶猶豫,不知該不該拿,倒不是心軟,只是那二人就在屏風后頭,若現下拿,當真太易被發現了。 又聽到那屏風后頭傳來聲音。 “你且轉過身去?!?/br> “如此便多謝jiejie了?!?/br>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霜澶不待多想,拽了那幾件屏風上的衣衫便往窗邊跑去。 卻不想跑得急,膝蓋竟撞到了桌子,發出了好大的聲響,那桌上的燭臺也隨即倒下,“噗”得一聲燭火滅了。 房間倏地暗了下來,那兩位貴女聽到聲響,隨即叫了起來,聲音卻不大。 “啊——” 霜澶不敢耽擱,掀了窗戶頭也不回得就往小院外頭跑。 那襦裙女子卻將青衫女子的嘴捂住,待聽到窗戶“啪嗒”關上的聲音,才顫抖著聲線道。 “你瘋了不成,你我現下衣衫不整,若是叫了外人來瞧見,往后還用不用做人了!” 隨即又道,“左右那賊人也不曾得手,罷了?!?/br> 外頭的女使許是聽到了動靜,又見著屋內暗了燭火,便也來叩門,“小姐?” 那襦裙女子隨即讓人入內,待點了燭火,才發現那屏風上頭搭著的衣物也不見了,遑論桌上的那兩個包袱了。 那屏風后的兩位貴女,又驚又怒,只道定是哪個丫鬟當了小賊,要不然怎的專拿那些衣物作甚。隨即交代了女使不可聲張,又遣了女使去客房的衣柜里看有無能穿的,將就著。 又問女使可曾看見有人爬窗出去,女使只瑟瑟發抖得搖著頭…… * 霜澶那頭待出了小院,腳下未停,尋著記憶往回走,幸好許是今日太傅做壽,丫鬟小廝想必都在前院伺候,后院里頭也不見幾個人的,遂到那先頭的那處塘邊,用那衣物包了一旁的石塊便往塘內扔去。 待做完這些,霜澶才覺作惡不易,這頭一回已然是懊悔萬分,萬一被抓住,可曾想過后果?心跳得也這般重,在腔內亂撞,倒像是下一刻便要從胸腔內蹦出來似的,連帶著太陽xue也突突得厲害,額間滿是汗,手都還在不自覺得顫抖。 又想著,原就是她們出言不遜在先,自己不過為自家公子稍稍出了頭,小懲大戒罷了…… 霜澶又在塘邊站了會兒功夫,塘邊寬闊,又有假山,故而夏風吹來倒覺尤為舒心。待心緒稍緩,才擦了額間的汗,繼而斂了呼吸,轉頭準備往前院去了。 不想才回頭,便與人撞了個滿懷! 霜澶心下一驚,腳下一滑,眼看著又要落入塘中。 那人許是不曾想霜澶會突然轉身,也是一愕,隨即伸手一把便將霜澶拽至了一旁,此人力氣極大,霜澶被如此一拽,雖不會跌落塘中,卻也是趔趄了幾步摔倒在地。 霜澶隨即抬頭,不想竟是他! 顧長安—— 也不知他為何會在這內院,又為何會在這塘邊,方才自己于這塘邊站了許久,又被他瞧去了多少。 顧長安將霜澶一臉的諱莫如深瞧在眼里,半晌,才道。 “你認得我?” 霜澶強自鎮定,遂起了身,恭恭敬敬福了禮,佯裝怯怯道,“狀元郎誰人不知,奴婢見過公子?!?/br> 顧長安嗤笑,“才剛你在做什么,什么東西竟還要包了石頭往水里去扔,銷贓么?”說罷,垂下頭,看向霜澶。 霜澶聽罷,心又開始止不住的狂跳,他看到了,他全然看到了!怎的自己這般倒霉,第一回 使壞便叫人瞧了個十足十? 顧長安見霜澶不作聲,那臉色慘白,瑟瑟發抖的模樣,不是不打自招又是什么,譏諷道,“小賊,你是這太傅府里的丫鬟?偷拿了什么物件?” 霜澶臉色大變,如今之際,只求他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他既認定了自己是賊人,又以為自己是太傅府的丫鬟,如此正好,省的萬一牽連到沈二公子,多生事端。 故而立馬下跪,眼波流轉,隨即仰面,朝那顧長安淚眼朦朧道,“還請公子饒了奴婢吧,原是那人出言不遜,奴婢實在氣不過便偷拿了她兩件衣物……” 顧長安聽罷,挑了眉,好似不信,繼而追問,“哦?誰人?又是怎的個出言不遜法?” 霜澶自然不會如實相告,正待猶豫間,旁邊廊下傳來腳步聲,霜澶心下一驚,如今自己這般淚眼婆娑得跪著,再瞧那顧長安,只一味的玩味看戲,想來輕易是不會放她走的…… 此番若被旁人瞧了去,自己今日不得脫身也就罷了,沒得還要連累沈二公子,如此想著,心下好一陣自責,怪怨自己做事不顧后果,這般冒失沖動,當真是愚蠢至極…… 第40章 小暑3 如此摸著,可還教你滿意?…… 那顧長安想必也聽到了腳步聲, 卻只負手而立,看戲一般。 那腳步聲愈來愈近,霜澶的心撞得實在厲害, 卻毫無辦法,只眸光含淚看向顧長安。 電光火石之間, 顧長安伸手將霜澶拉至身邊, 隨后又帶著她往一旁的假山那頭隱去。 霜澶還不及應, 便驀然被人攔腰摁進了山坳,當真是魂飛魄散,一時只想掙脫, 那顧長安卻朝她輕輕“噓”了一聲。 霜澶再不敢動, 不多會兒, 那廊下果然走來四個人, 正是先頭的兩位貴女與她們的女使。 那兩位貴女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臉上恨恨。 霜澶原還偷偷拿眼朝那廊下睥,冷不防廊下的人好似要瞧過來,霜澶一駭,即刻縮了回去,只那山坳委實逼仄, 稍不留心就要與那顧長安碰到,那顧長安倒也算是個君子,入了山坳便將原本置于霜澶腰上的手放了下去,只二人靠得這般近,呼吸心跳卻是全然藏不住的。 那顧長安斂了氣息, 也稍稍探出去瞧了一眼,原是宋詹事與按察使司李家的千金,只身上穿的衣物又好似不那么合身且不合時宜。 顧長安垂下眼簾, 看霜澶方才探身出去又著急忙慌縮回來的樣子,倒是像極了一只受驚的兔子,繼而稍稍想了個囫圇,心下已然猜了個七八分,這宋氏與李氏在京都城的小姐里頭本就算是不好相與的,平日里更是頤指氣使盛氣凌人慣了。 “才剛你拿的就是她們的衣物?是她們說了你?”顧長安言語間竟不自覺斂了調笑,低聲問詢道。 霜澶冷不防那顧長安在自己頭頂出聲,那男子特有的灼熱氣息就這般肆無忌憚得揮灑在自己頸間。